第十章、暗涌（一）（1/2）
作者：抒灵
我想，对刀这种神级的天赋者而言，要摆脱我根本轻而易举，但他并没有这麽做，而是原地定格，瞪大双眼看著我。
这种唐突的问题，要感到怀疑、要立即否定，都可以是他的选择。
松开手，我轻轻地道∶「你现在想否认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时间的反应，就可以说明他真正的答案。
刀依然呆滞静默著，或许是没料想到会被我突然间拆穿吧！以至於完全反应不过来。我也没催他，毕竟瞒了这麽多年，他肯定还想一直瞒下去，永远不打算让我知情。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终於叹出一口气，幽幽地说∶「对不起，扇┅┅不，小善┅┅我原本想，奶不记得我了，也好。」
「为什麽？」我摇头追问∶「我们明明不是陌生人！为什麽不告诉我？」
「我怕奶自责！也怕奶──」说到这里，他却忽然打住，过半晌才又接口∶「我没有面对奶的资格。要不是那次斧来讯说你们遭遇非常大的危险，再加上担心只有剑过去人手不足，我可能根本不会和奶见面。」
没资格？什麽叫作没有资格？要不是有他，我哪可能逃过一劫活到十七岁？他怎麽会没资格面对我？
「我是很自责。」按著胸口，我觉得里头彷佛充斥著一股郁结的气，「我自责自己到现在才想起来，才察觉你就是奕安哥！」
那事件宛若一条引线，当想起了整个经过，想起了从记忆中消失的那个人以後，所有相关记忆都逐一回到了我的脑海之中，包括他的长相、他的姓名，与他相关的一切一切┅┅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他大我四岁，本名刘奕安。小时候，我喊他哥哥，长大後则称呼他奕安哥。
对待任何人，我都怀著一丝保留，独独对奕安哥例外。在他面前，我能够畅所欲言，能够不战战兢兢地察言观色，因为我明白，我明白这个人不会背叛我，他的眼神始终温柔地注视著我，不曾离开。
我唯一想过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就只有他。
我也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
直到那天过後┅┅我遗忘了他为止。
视线全然模糊了。我俯下脸，任由泪水落到地面，内心虽有哀伤，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已经失落的记忆，照理说无法回复，但我却找回来了。
如果这是仅只一次的奇迹，我感到很值得。
「我在这里，小善，别哭了。」下一秒，温暖的手掌放在我的头上，「我一直都看著奶，就算不在奶身边，还是一直看著奶。」
以前，他也总在我失落时，说出这样教人安心的话。
──「我在这里」，四个字像某种誓言，简单却又刻骨铭心。
然後，房门那头忽然传来「叩叩」声，把我跟刀都吓了一跳，我赶紧双手并用地抹去眼泪，刀也迅速移动到我身前，将我整个人遮挡在後。
「那个，打扰了，我来问扇有没有要吃晚餐。」幸好，开门进来的人是言。因为目光被刀挡住，所以我只听见言困惑地问了一句∶「你们怎麽啦？」
「没什麽。她已经醒了，要吃饭，等等就出去。」刀连珠炮似地说了一串，挑明了不给言追问的机会。
「喔┅┅那我先去把剩下的晚餐热一热棉。」语落，言就退了出去，关上门。
好在是言，若刚刚近来的是剑，恐怕没有这麽好唬弄，还会直接跑进来纠缠。
接著突然间，我的太阳穴一阵剧痛，连续的画面如影片被快转般涌入脑海，又如大洪水淹得我措手不及。画面中，有慌忙冲出教室的我，有将我拦在楼梯口的刀，也有从我面前坠下顶楼的言。
双手捂著太阳穴，我闷哼一声，也引得刀回过头来，仓皇地问∶「奶怎麽了？小善！」
同样是莫名消失的记忆，潜入崇廉高中调查期间遗失的那块记忆碎片，竟然也在这时候跟著回来了。
然而，却让我的心情瞬间与方才的喜悦成为极大反差，震惊不已。
原来，当初言发生了和我相似的坠楼意外，而我要赶去救她时，却被刀阻挡在顶楼的铁门之前。
他对我说，莉德要让言成为绝对忠心於毁灭的人。
所以┅┅言，必须死。
「当初我的死，也是能够被预知的吗？就为了让我成为你们忠心的夥伴，所以，我也被见死不救了吗？」而我在那当下，痛心疾首地提出质疑。
退後两步，我双脚瘫软地跪坐在地，这可怕的质疑不断在我脑海中盘桓不去。
不会的，我的死劫一定是个太突然的意外，没有谁可以预防，也不会有见死不救这种事情出现。
「小善，奶┅┅」但是，当刀眉心紧蹙地对我伸出手
这种唐突的问题，要感到怀疑、要立即否定，都可以是他的选择。
松开手，我轻轻地道∶「你现在想否认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时间的反应，就可以说明他真正的答案。
刀依然呆滞静默著，或许是没料想到会被我突然间拆穿吧！以至於完全反应不过来。我也没催他，毕竟瞒了这麽多年，他肯定还想一直瞒下去，永远不打算让我知情。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终於叹出一口气，幽幽地说∶「对不起，扇┅┅不，小善┅┅我原本想，奶不记得我了，也好。」
「为什麽？」我摇头追问∶「我们明明不是陌生人！为什麽不告诉我？」
「我怕奶自责！也怕奶──」说到这里，他却忽然打住，过半晌才又接口∶「我没有面对奶的资格。要不是那次斧来讯说你们遭遇非常大的危险，再加上担心只有剑过去人手不足，我可能根本不会和奶见面。」
没资格？什麽叫作没有资格？要不是有他，我哪可能逃过一劫活到十七岁？他怎麽会没资格面对我？
「我是很自责。」按著胸口，我觉得里头彷佛充斥著一股郁结的气，「我自责自己到现在才想起来，才察觉你就是奕安哥！」
那事件宛若一条引线，当想起了整个经过，想起了从记忆中消失的那个人以後，所有相关记忆都逐一回到了我的脑海之中，包括他的长相、他的姓名，与他相关的一切一切┅┅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他大我四岁，本名刘奕安。小时候，我喊他哥哥，长大後则称呼他奕安哥。
对待任何人，我都怀著一丝保留，独独对奕安哥例外。在他面前，我能够畅所欲言，能够不战战兢兢地察言观色，因为我明白，我明白这个人不会背叛我，他的眼神始终温柔地注视著我，不曾离开。
我唯一想过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就只有他。
我也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
直到那天过後┅┅我遗忘了他为止。
视线全然模糊了。我俯下脸，任由泪水落到地面，内心虽有哀伤，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已经失落的记忆，照理说无法回复，但我却找回来了。
如果这是仅只一次的奇迹，我感到很值得。
「我在这里，小善，别哭了。」下一秒，温暖的手掌放在我的头上，「我一直都看著奶，就算不在奶身边，还是一直看著奶。」
以前，他也总在我失落时，说出这样教人安心的话。
──「我在这里」，四个字像某种誓言，简单却又刻骨铭心。
然後，房门那头忽然传来「叩叩」声，把我跟刀都吓了一跳，我赶紧双手并用地抹去眼泪，刀也迅速移动到我身前，将我整个人遮挡在後。
「那个，打扰了，我来问扇有没有要吃晚餐。」幸好，开门进来的人是言。因为目光被刀挡住，所以我只听见言困惑地问了一句∶「你们怎麽啦？」
「没什麽。她已经醒了，要吃饭，等等就出去。」刀连珠炮似地说了一串，挑明了不给言追问的机会。
「喔┅┅那我先去把剩下的晚餐热一热棉。」语落，言就退了出去，关上门。
好在是言，若刚刚近来的是剑，恐怕没有这麽好唬弄，还会直接跑进来纠缠。
接著突然间，我的太阳穴一阵剧痛，连续的画面如影片被快转般涌入脑海，又如大洪水淹得我措手不及。画面中，有慌忙冲出教室的我，有将我拦在楼梯口的刀，也有从我面前坠下顶楼的言。
双手捂著太阳穴，我闷哼一声，也引得刀回过头来，仓皇地问∶「奶怎麽了？小善！」
同样是莫名消失的记忆，潜入崇廉高中调查期间遗失的那块记忆碎片，竟然也在这时候跟著回来了。
然而，却让我的心情瞬间与方才的喜悦成为极大反差，震惊不已。
原来，当初言发生了和我相似的坠楼意外，而我要赶去救她时，却被刀阻挡在顶楼的铁门之前。
他对我说，莉德要让言成为绝对忠心於毁灭的人。
所以┅┅言，必须死。
「当初我的死，也是能够被预知的吗？就为了让我成为你们忠心的夥伴，所以，我也被见死不救了吗？」而我在那当下，痛心疾首地提出质疑。
退後两步，我双脚瘫软地跪坐在地，这可怕的质疑不断在我脑海中盘桓不去。
不会的，我的死劫一定是个太突然的意外，没有谁可以预防，也不会有见死不救这种事情出现。
「小善，奶┅┅」但是，当刀眉心紧蹙地对我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