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警地转过身,背後却什麽也没有;我往四周顾盼了下,随後又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可笑。对方可是无形的人魂,我用肉眼怎麽看得见?
「扇,怎麽不说话?出状况了吗?」等剑在话筒另一端匆促叫唤,我才赶紧回过神来。
「没事。」我故作镇定地压低音量,「他什麽时候来的?」
「因为跟奶预料的一样┅┅弓失控了,所以等我再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剑的语气有些讪讪然,「抱歉。」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况且,我刚刚还想著要乱来。摸摸鼻子,我接著问∶「弓怎会突然失控?」
只是监看个房子而已,该不会他忽然透视出那栋大楼的结构不稳,水泥里头是用塑胶罐填起来的,才又想著要把大楼炸掉,让黑心建商重盖吧?
「他说,看到那户有男人在打小孩。」说到这,剑忽然声调一转模仿弓的口吻激动说道∶「『我要射死那个人渣!』吼完他就把弓箭抄出来,我差点没吓死。」
我乾笑两声,馀光却瞥见言忽然跪坐在地。
「剑,等等再说。」不管剑在另一头嚷嚷,我急忙收线跑到言的身边,只见她低垂著头,过长的浏海盖住脸庞,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蹲下身,我搭上她的肩轻摇她的身躯,「还好吧?不舒服吗?」
我仰起脖子看看头顶上方的烈日,心想该不会是中璁了吧?但再低下头时,言微微抬起的面上竟有些异样,原本总带著丝怯懦的眼神┅┅现下却显得阴森,以上斜的角度瞅著我,使我不禁讶然。
起身後退几步,我盯著也缓缓站起来的言,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液。
这个人┅┅不是言!
我按著胸口,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冷静地问∶「你是谁?」
与我正面对峙著,不言不语,过了良久後,对方才开口,而言原本甜美的嗓音竟变成老年人苍老的声音。
「吾家的家务事┅┅不值得干涉,请收手吧。」虽然神情不对劲,但对方说话还是相当有礼的。
我愣了愣,随後才恍然大悟。
剑说,那个老人来了,而他用了最直接的方法,让我知道他的存在。
他占用了言的身体!
「你已经──」说到这,我猛然打住。顿了一下後,才接著说∶「已经过世了,为什麽不让你的孙女知道?」
似乎没料到我会这麽问,他的表情空白几秒,才垂下眼睑。
「没什麽好说。」不算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他还是淡淡说道∶「她还看得见我,还能和我说话,我就不算死了。」
知道话中的「她」指的是那个女孩子,我不禁感到讶然。还看得见?那女孩子居然还看得见他!她完全没发现异状吗?
「那有其他人知道吗?」我朝房子望了一眼,「如果都没人知道你过世了,你┅┅」
不就要在那栋房子里,孤独地腐朽、发臭,直至化为白骨吗?他真的愿意以这种方式终结吗?就算是我,也希望在自己死後能在一个地方安静长眠,而不是随随便便了事。
用言的双眸注视著我,老人沉默地不发一语。我不晓得他是认为不须要回答,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样真的好吗?」我又喃喃提问。剑说,这不关我们的事,老人说,他的家务事不值得干涉,可是放著不管,真的就是最好的吗?
随後,老人的声音又再度传入我耳中。然而,由於正在思考,我并没有听清楚话语的内容。
「什麽?」反射性地反问,我抬起头来注视著对方。
「把真相查清楚,不见得就是最好。灭之主,这也并不是您的职责所在。」他重复了一次,语气比方才多了丝强硬。
这句话,等於间接表明了他的死并不单纯。我想起剑说过,他的额头上有个仍在流血的伤口,那肯定与他的死因有什麽关联!
不过现下,再继续探查下去,我想也不会有什麽收获。
「再问一个问题好吗?」瞥见对方转过身,猜测他可能想离开了,我急忙叫住他。
他微微偏过头,我只约略看到侧脸,我想他的视线也根本看不见我,明显是不太愿意被询问,却又不得不对我尊重一下的态度。
罢了,我去揣测人家的态度做什麽。
「┅┅什麽是『灭之主』?」刚刚听到这词时我一阵狐疑,但因为今日探查的重点不在这里,所以只是思考一下就过去。
但事实上,「灭之主」这三个字听起来很不平常吧?这该怎麽解释,跟我拥有的天赋相关联吗?
这次,对方竟完全转过头来,面上神情彷佛有些错愕,却又带了点困惑。我偏偏头,正想再问一次,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吓了一跳,我直觉低头伸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等目光重新回到前方时,就见到言的身躯已经瘫软下去,趴伏在地面上。
他居然离开了!
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接,我冲上前扶起昏厥的言,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