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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会想要加以珍藏,但明楼的目光一片平静。
除了平静,他不能有别的表达。
他不能占有他,这不是能够属于他的东西。
他已经习惯了理性,在旷漠的时光里。
感情是个奢侈品,早已跟他绝缘。
不过,他还是尽职尽责地问一句:“真的不要?”笼络还是必须的。
“谢谢先生。”明诚简单地回答,将表放在他手上。
明诚的指尖在他掌心上倏忽地一触,然后分离。
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不能需要,不能贪求。
明楼打开车门走下去,眼神是沉而冷的。
明诚开车回到自己的住所。
这里陈设简单,没有多少个人物品。因为随时可能要舍弃。
他用职权捞了不少钱,但并不用在自己身上,中共的经费一贯是紧张的,像无底洞一样需人去填。
他脱下西装,半解开衬衫,露出肩膊,给自己处理伤口。
虽然只是一点轻伤,但为了保证手最大限度的灵活,还是要好好对待的。
房间里面静得好像听得到呼吸的声音。
明诚突然开口道:“你还不打算出来吗?”
空气中似乎现出细微的波动。
明诚又说:“你以为,一个开惯了车的人,会无法发现有人一路躲在后备箱里吗?”
空间中有了凝滞感。
明诚继续道:“如果我真要揭穿你、检举你,在鑫公馆时就不会发动车子。”
一个人从窗帘后来走了出来,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正是晚上突然发难的那个侍者。
他眼中有一缕森冷的杀意。
第15章 不爱他,需要极大意志
侍者问:“你怎么会知道?”
“问人问题前,先介绍一下自己应该算是基本礼仪。”
“我不会告诉汉奸自己的身份。”
“你忘了一点,如果不是我这个汉奸把你带走,你这位义士现在恐怕是不能在这铿锵有力地说这些话的。”
这人略一踌躇,说:“白玉兰。”
“这是你给自己起的代号?”
“真名不便透露。”
明诚微微一笑。这么一句话就暴露不少信息,看来没受过系统训练。这代号的确是他给自己取的,他没什么正式组织,就是凭着一腔热血自己捣腾。
明诚并不深究,只说:“你过来。”
“做什么?”
“我只是个文职,而你是个杀手,你还怕我吃了你?”
白玉兰走过来。
明诚把纱布丢给他:“帮我包扎,我一只手不好使力。”
“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伤是你造成的,也因为是我把你带出来的。”
白玉兰帮他包扎,但因为心中不满,格外多用些力气。
明诚轻轻喘息一声:“疼。”
“你也会疼吗?”
“我为什么不会疼?”
“这么多中国人在日本人的铁蹄下痛苦挣扎,而你却在为日本人做事。”
“上海已经沦陷,但是,留在这里的中国人却还要生活,还要吃饭。新政府背后的确是日本人,但新政府的经济政策目的是让中国人活下去,至少经济部门所做的事是这样。你希望这些人活不下去吗?”
“巧言令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白玉兰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