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就答应什么。仿佛他是一个漩涡,卷进了他所有青春、回忆、理想和爱情。他将不吝用任何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如果他还能思考。
“记着,网能捕鱼,却不能捕捉天空上的鸟。我们终有一天不再是落网的鱼,而是自由飞翔的鸿鹄。”
车站的汽笛响了,他裹紧了明楼的大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皱巴巴的裤子的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在他的耳边轻轻道:“在我的柜子里,我留了一份临别礼物。”
明楼怔了怔,顺势在他额头吻了一下,道:“我没有准备礼物,先欠着,这算首付,余下的等你回来结算。”
阿诚的柜子里,是一瓶他不打算给明堂的,只属于他们的比翼齐飞,标签上只上书一个“明”字。明楼的明,明诚的明。
这支香并不甜美,相反,竟有些咸涩。是大海的气味,满目青天之色,正是鸿鹄翱翔最好的背景。
第19章
列宁格勒人工河纵横,但他们到的时候,正是北国冰封之际。这一期已经去了三个人,算上他四个。阿诚戏称可以凑上一桌麻将。不过军校里没有这东西,闲暇时候就是睡觉。
他不适应这里,并非仅仅因为寒冷。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利亚姆和苏珊所热爱的国度,不过也没有想过他踏上这片土地时,他们已经去世了。这个国家用他最寒冷的一面迎接了他,无论是自然环境还是政治环境。
睡他上铺的谢廖沙教他谨言慎行,军校里是政治正确最重要的地方。刚刚结束的莫斯科审讯,波及之大,范围之广,叫军校里人人自危。他不去看馆里也并无消遣的书,也不写信。空闲的时间就睡觉,练枪和训练侦听技术。跟谢廖沙熟了以后,再学着喝酒。
军校应当禁酒,但是天寒地冻的,如果再禁酒,几乎要了人的命。他们两周放半日,便喝上很多。一口伏特加如同一团火,叫他从舌头喉咙烧到肚腹,虚假的热度在体内横冲直撞。还不如一个吻来的温暖持久。
他总记得那个吻,他顺着腰线一路向下的手指。他不知道明楼这代号到底谁给取的,或者是他自己的概括,那他确实是有自知之明的。爱欲如毒液,顺着血管爬到他的每一个毛孔,叫它们都回忆起那个火热的晚上。然后这便是深夜唯一的热源,伴他度过苏联漫长的冬夜。
平心而论,军校让他学习到许多先进的知识。他们的训练系统而高强度,在最短的时间内,他学会了最先进的侦听技术,格斗技巧也得到了磨练。不过这个国家并没有赢得他的好感,相反地,他感到恐惧。
建军节那日,他们得到半日假。谢廖沙与他去列宁格勒。明楼喜欢旧书,他同谢廖沙走进一个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