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文小辑1》免费阅读!

第 332 部分阅读(2/2)

作者:未知

 来见住持。住持道:「料他必来报仇,人马少不怕他,倘或整万人来,咱这里众寡不敌,须预为避他的计较

    。」差五六个惯游方的和尚,带了乾粮,连夜到屯兵所在,打探了回话。又道:「後墙须拆了几处,开几个

    後门 好。」叁拙禀道:「咱便於走,贼便於追,不如多设一二十张梯扒墙的为妙。只不要抢光,越抢光,

    越迟滞了。」住持也不认得他,只赞道:「这小和尚倒有见识。」各归各房,自作准备。无能这房,人心齐

    ,费用少,最有银米,无能吩咐掌柜心无道:「本房师徒,拿得起的一百二百,尽他拿了,远远走避。这贼

    把寺扫荡一场,叁四日就去,各各归家,银子原在,就是走失了些,也强如贼抢去受用。」叁拙与道人,不

    胜之喜,预先准备两条被,五六件夹衣,四条长索,两根齐眉短棒。

    到了第叁日,天未亮,五六个报子到了。本房可无也在内。叁拙取了四百两,计四对。道人取了叁百两,计

    叁对。先从墙上批出捆缚好了,做了两担。整理脚步往西北走,走了叁十里,在一个大材坊歇了,路上回头

    见五台山上,火焰掀天,如是流贼放火烧山。

    次日五更,慌慌张张,又往西北赶路,只问没流贼的去处,就走。走了十来天,到了一县,是大同府怀仁县

    。道人道:「有了许多本钱,只吃亏你是光头,咱两个扮做西商往大同关去。出处不如聚处,买了 褐,同

    到南京苏州一带地方,做两个大客人,又好风流风流儿,可不相意。」叁拙道:「如今买两顶大帽,两个临

    清手帕,天又冷了,扎了头,谁认得咱是和尚。」

    次日买了帽,又买了箭衣,公然扮作西商,好不得意。正是:

    画虎未戚君莫笑,安枭爪始惊人。

    ……………………………………………

    第六回 一霎风流是他还是我 几宵恩爱看看我是谁

    孤猿啼处处,千岭郁茫茫;

    刻影花情乱,含悲曲意长。

    借风窥绣榻,扶梦出纱窗;

    毕竟多情物,催人速断肠。

    这是月夜怀人之诗,把来做个引子,见得女子若独处闺中,不是蠢物,定生出许多妄想来。

    话说山西地方,生出来的女子,都是水喷桃花一般,颜色最好,资性也聪明。大同宣府一路,更觉美貌的多

    。故此正德皇帝,在那里带了两个妃子回朝,十分宠爱。这大同关,有个当兵的好汉,姓郑,儿子 十九岁

    ,娶了刁家女儿过门,想是周堂犯了恶煞,姓郑的叁日就殁了。家里原开大饭店,死後依旧开着,房子又大

    ,人手又多,他婆子只得叁十七八岁,自己掌柜,甜言美语,极会待客,人来的越多了,生意越盛了。人人

    都称为郑寡妇家。只是他媳妇刁女, 得十八岁,美貌异常,又能识字,婆道他年纪不多,不许他出头露面

    ,每日只躲在房里,见那些来来往往老的小的,蠢的俏的,一起进,一起出,未免有些动心。又因丈夫不中

    他意,常常叹想:「天爷嗄!怎得另配个风流的丈夫,就减了咱些寿算也罢了上!」

    巧凑这叁拙与憨道人,扮做西商。雇了两个头口,把银子买搭敛盛了,两个骑在上面走,将到大同。掌鞭问

    道:「二位爷,若买货想有行家,不投行家,在郑寡妇店里往下,从容再问好行家也妙。郑店茶饭好,人又

    和气。」叁拙道:「就到他店里下了也不妨。」一迳到郑家来,只见柜桌里面,一个风发云鬓,妖妖娆娆,

    约有叁十多岁的妇人。头上带些孝,站在柜里,收一位客人银子。掌鞭的道:「郑奶奶,两位买货的爷来了

    。」妇人笑脸问道:「两位爷买什麽货?咱就知小行经几时了。」叁拙道:「要买 褐 货。」妇人道:「

    这里不是出处,亦是聚处,但要多住几天理!自然是大客商了,银两关系,外面客房里不稳便。」就把收的

    银子,打柜眼里丢下去,走将出来道:「两位爷来,咱领你进去。」叁拙吩咐道:「店家同看好了行李。」

    两人跟了妇人进去。直到第叁进,房子越高大了。外面叁间,此处却是双间,妇人掀 子进去。道:「来!

    进来!」叁拙道人入得门来,看这间房,有两间大,四间深。靠里一个大炕,比北京的有四个大。炕边坐着

    个年小女子,约莫不上二十岁。妇人道:「这是怕媳妇子,咱这里都是磕头,怕爷回礼,故此不敢劳动,连

    咱也不曾见礼哩。」叁拙道:「咱们也不敢夸礼了,照南方只作揖罢!」先替妇人都作了个揖。走近炕一步

    ,都与刁女作下揖去。那女子把身扭转了,含笑也福了一福,秋波一溜,把叁拙的痴魂,已提了去了。妇人

    吩咐,取了行李进来,两位爷外房坐下,好拿迎风酒来吃。叁拙又找了掌鞭的银子,打发去了。低低对道人

    道:「小妇人着实有情,只有他婆碍眼,师兄若弄得他婆上手,咱就好下手了。」道人道:「不打紧,看咱

    手段。」

    日落衔山,迎风酒和那晚饭都吃了,两个又不敢进房,坐着呆等。半更时分,妇人料理外事完了, 走进来

    道:「两位爷等久了。想两位爷是初次到逞关上来的麽?」叁拙道:「是头一次。」妇人道:「怪道爷不知

    咱这里乡风,咱这里冷得早,九月就穿绵袄。不消说了,立了冬,十月天气,每家都在大炕上,烧热了睡。

    一家亲丁都在上面,各自打铺,就是亲戚来,也是如此。咱开饭店接客的,常来的热客,也就留在炕上打铺

    ,只是吹乌了灯,各自安稳,不许瞧,不许笑,瞧了笑了,半夜也争闹起来,两位爷是 褐大客人,银两关

    系,残冬腊月,不敢不留在内房歇,请进去,就是媳妇子在里面,咱这里不迟忌的。」道人道:「你当家的

    ,为何不见?」妇人道:「先夫正月里亡过了,小儿顶替了他爹的名,是关上总督标下的兵,每季轮一个月

    ,出关守汛地去了。再有十日就回来。」

    两个进房打铺,婆媳右边一带,两个左边一带,右边壁上挂一盏明晃晃的油灯。道人走近妇人身畔,低低说

    了两叁句,妇人笑了会儿道:「咱已守了大半年寡了呢!」叁拙暗里道:「妙!想是允了。」大家去睡,不

    知几时,道人已扒过去,和妇人成乏。叁拙侧身听了一会,听见妇人像个阴水渍渍的响,口里就亲爹亲哥,

    乱叫起来。叁拙大着胆,去摸那刁女,那知刁女已坐起来,正待扒过来了。不消打话, 棒交加,也叫起亲

    哥哥来。那妇人猛然听见,叫一声:「媳妇子,如今咱也不要说你,你也不要说咱了。」有个歌儿为证:

    俏冤家,你两个,也是前缘前世,有缘法;千里来,做了露水夫妻。昨夜里,那知道今宵欢会;一个似鸡啄

    食,一个似柳穿鱼。莫道是萍水相逢,也须相交,相交直到底。

    次早起来,婆看了媳也笑,媳看了婆也笑。那两人都微微的笑,从此酒饭比众人不同了。叁拙对道人道:「

    烟花虽好,不是久恋之乡,须买了货物,南方寻快活去。莫被这两个妇女羁绊住了。」寻了 行 行,又寻

    了惯走南路的客夥,问了买价,那边卖价,和那水旱的路数,不消五六日,因是足色现银,买了四百两的货

    了,只为客夥教他,若买得忒多了,这里价要长,那里价要落,聆迟了,赊了去,又难讨。故此只买得这些

    ,隔夜与主家说了。

    次日小车来就行,妇人刁女,都不肯放他们。妇人要换转来,两个女人各试一试新。道人来扯叁拙,叁拙被

    刁女搂住了,不肯放。道人只得自去,做送别的筵席,弄了一更。妇人觉道不是叁拙。问道:「还是你,不

    是他?」道人笑道:「不是他,还是咱。他那里攘得热闹,没工夫来。」两男两女,次早没奈何,只得要别

    。刁女扯住叁拙道:「冤家你说明年来,若明年不来,咒也咒死了你,咱若害相思死了,做鬼也来找你。」

    一向快活,不曾问姓,这日婆媳问了姓好记帐。道人说:「姓张,号不愁。」叁拙说:「姓李,号叁拙。」

    正说着,装货的人车到了,两人把货捆缚已好,装在车上,自己各执短棍,跟着车走,妇人刁女含着眼泪,

    送他们动身。叁拙把饭钱出店钱,一一明白,谢了一声就行。刁女也不顾走使人们耻笑,竟大哭进房去了。

    正是:

    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

    人货到了黄河岸口,雇船前去,别人要走,半月二十日, 到黄家营。偏他们顺风顺水,七八天就到了清河

    县。风大歇船吃饭,斜对岸就是奶奶庙。到黄家营还有五里,憨道人忽要上岸大解,解了下来,那舡的跳板

    ,被风大拖落水里,他恃自己轻便,往上一跳,扑通一声,落在河里,水顺风顺,不知飘到那里去了。後稍

    喊起来道:「客人落了水了!」叁拙跑到船头上乱叫捞人。船家道:「这般风水,只怕去了五十里了。」叁

    拙哭了一场,没奈何买了一口棺木,把他生时衣帽衣冠敛了,教水手沿河掘了块土,埋在那里了。做了羹饭

    ,又哭了一场。

    次日就到黄家营,唤了只划船,扬州又换了只江船,把货盘到南京,找了书铺廊,一侦 褐行。其时正是腊

    月二十七八,人家过年的, 褐俱已买了,直到正月初十边,方 走动。瘤两叁个月,只卖得四分之一,叁

    拙打听苏川是聚处,打帐要捆了货,雇船载去,又想南京旧院里,听说名妓甚多,何不去快活一番。带了两

    个帮闲的,对了十两初会的礼,拣中了旧院後门卞赛,就定下了。

    此时正是崇祯末年,院里正有体面,十两初会,就做戏请他。一连住了五夜,叁拙嫌卞赛不会浪,爹爹哥哥

    ,一句也不叫。後又送了十两,只说往苏州去,就告别了。讨完了些欠帐,五月端午过了,竟到下路来,投

    了阊门,一个山陕行里。此时炎天,每日不发市,偶然过客,或他州府县人买,只买杂用。七月半後,真的

    走动了,山陕乡里游山,常常搭他一分。偶往观音山去。轿子到范家坟走走,叁拙看在眼里,打听得七八

    十间好房屋,只一坟丁看守,心里要谋他几十间做了静室,仍旧做和尚,就好创业了。腊月里因後面 褐到

    得少,又得价,又好卖,把货瘤一个光。剩得些 包 单,正月也都卖完了。其时已是顺治初年,他不说原

    是和尚,只说世界换了,如此出了家做个世外之人。打听范乡宦,去世已久,范夫人的兄弟是秀才,他蚶二

    十两礼,拜送了秀才,只说租他坟上二十馀间,做个静室,朝夕焚修。范夫人只道有道德的僧,如何不允。

    他自己手段高强,况一个和尚,搬在荒山,谁知他有许多银子,渐渐收了两叁个徒弟,雇了两叁个香火,请

    了几尊佛菩萨,成个规模了。范家族人,住在山里的,他送些好东西结识他。乡里穷人,他一两二两借了周

    济他。说起利息,只道但凭。後来五两十两,都肯借了,那一个不欢喜他。住了二叁年,那花山附近地方,

    若老小小妇人,除了不往来,不借贷的,也不知淫媾了多少,徒弟也越多了。

    一日闻得个大乡宦庄上,雇了佃户,各奏粮米,趁世界渐次太平,做赛会的神戏,高搭着戏台,在上做戏,

    叁拙带了个徒弟到台下看戏。他只为看妇人,戏是借景。立在戏台左偏,半本 完,只见放下个软梯来,一

    个标致旦,从上而下,失脚一跌,正跌在叁拙怀里。叁拙双手抱住,那旦回头,却是个和尚,道:「多谢!

    多谢!几乎跌下去,头也跌破了。」你道那旦是谁?原来就是王子嘉,他翰林主人,为清朝要他剃头,寻了

    自尽。一班戏树倒猢狲散了。王子嘉又在第一班戏里,依旧做了小旦,这日正是这班上台,王子嘉要留他在

    戏房吃酒,叁拙道:「我住在山里,要回去了。」王子嘉问了他号与住处,叁拙也问了号与住处,道:「就

    来奉拜。」拱拱手去了。一路想道:这样风流人儿,和他有了事,不输似妇人哩!」

    第叁日拿了上好黄熟香一 ,徽州川扇二把,问到王子嘉家来。王子嘉相见了,留他吃饭,问:「师父是禅

    教,是付应?」叁拙道:「也不禅教,也不付应。小弟原是少林寺出身,拳棒精熟,又能采战,和妇人弄一

    夜不 。」王子嘉吩咐里面,师父用荤的,又问道:「师父一夜不 ,可教得人的麽?」叁拙道:「那一件

    教不得,兄要学不打紧。」王子嘉道:「不瞒你说,前夜一个好弄的女人,被他缠住了,我去了五六次,次

    日几乎病起来。」叁拙道:「我做你个替身,弄他一弄,我自然谢你。」王子嘉道:「後日戏是小户人家,

    我可推病不去,约了那女人。後晚了你来,我同你去。」吃了饭别了。

    第叁日,叁拙又拿绫机细一疋,送与王子嘉,推了半晌 收了。直坐到晚,吃了晚酒,半更天, 同去。原

    来这家开行的,家主姓高,到邵伯买米去了,人家富,房子大,管门的与丫鬟,都是女人,一路已吩咐定的

    。子嘉来过一次,他也不管一个两个,竟领到房门口道:「来了!」王子嘉进房,就吹灭了灯。妇人已等久

    ,脱衣睡了道:「你来得这样晚,可要我起来同吃些酒?」王子嘉道:「我吃过了。」推叁拙脱衣上床,腾

    身而上。这场大战,弄得个妇人死不得,活不得,哼哼的道:「你这般有本沙。且住一住!」把手一摸,失

    惊道:「啊呀,不是王子嘉,你是何人?」叁拙笑道:「只包管娘娘快活,且莫问你是何人,我是谁?」妇

    人道:「王子嘉那里去了?」王子嘉道:「我在这里,替身好麽?」妇人笑道:「不论好不好,也该谢谢媒

    。他大半夜,还不曾 ,你来也与你一遭儿。」王子嘉听得火动,已和丫鬟鬼混了一次,身子倦了,没奈何

    只得上床,大家混帐了一会。天 亮,王子嘉先去了,留叁拙住了叁夜。妇人快心满意,送他两锭银子。叁

    拙道:「我银子尽有。」不肯收,妇人毫件绉纱贴肉衫子,与他道:「贴身亲热,再期後会。」未知後来如

    何?且听下回分解。

    ……………………………………………

    第七回 一个是小户多情债主 一个是大家薄幸替身

    世上人心真个歹,牵鬼街头卖;

    哄了白尚书,瞒过陈员外,汉锺离见了通不睬。

    没嘴萌芦就地滚,好歹休相问;

    化 扮戏文,纸做盛钱囤,陈搏华山间打盹。

    秋花正开秋酿美,多少风流会;

    休做看财奴,枉着金银累,死到黄泉 是悔。

    胜水名山和我好,每日相顽笑;

    人情上苑花,世事襄阳炮,霎时间虚飘飘都过了。

    《左四阕调寄 清江引》

    话说叁拙自别了大同刁女,到了南方。旧院小娘,不中他意。花山住了,虽奸骗了偌多妇女,都不过村 别

    样娇,消闲遣兴罢了,没有什麽趣味。遇了王子嘉,领到凤凰桥人家,住了叁夜,不但美丽,又且风骚,

    晓得了闺阁有妙人,裙带有妙趣。日日夜夜思想,拚用些燥脾银子,下些精细工夫,且在枫桥一带,弄上几

    个好妇人,不枉了人生一世。

    一日,打从市里行走,见个门里,走出二十四五的後生,後面似家人,背着被囊,往西去。门里一个年小美

    貌妇人,高声嘱咐道:「南京完了正事,快快回来,不要使我在家悬望。」说罢,见叁拙立住了脚,竟进去

    了。叁拙袖中,取出木鱼,慢慢走进门去,敲着木鱼,说着北音,高声叫道,「施主老爷,化我一顿斋。」

    叫了几声,只见一个十五六岁小 ,走出来道:「家主公不在家,没人打发。就是家主公在家,只好一合米

    ,或是一个钱,也不肯化斋与你的。别家去罢!」叁拙又说着南音道;「小官,我不是化斋的。」袖中取出

    大块银子,约有八九钱,道:「这银子送你买果子吃,有事央及你。我是仙人,昨日佛菩萨吩咐我道:『你

    家主公南京去了,我该与你家娘娘有缘。』只央你与我说声,允不允,不在乎你。」小 道:「你真个是仙

    人,我不信?」正说着,妇人走在屏风後,你一句我一句,不知怎样扭捏,被他挨身入马,住了一夜。妇人

    不肯放他,一连住了五六夜。妇人还不肯放,叁拙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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