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看过大本营文件,同风车打仗毫无意义。”
他编辑了红军情况备忘录其中有审问叛徒的谈话记录和在那边窃听电话得到的情报然后由专员送到大本营。汪先生授与他少将军衔,在此之前的几个星期里,有一大批有远见地考虑国家命运的军官和将军被用钢琴弦吊死或者在76号的地下室被处死。
他来到朋友的父亲家。全家人一道吃过晚饭后,男人们留在用浸染过的柞木装修的大书房里。
他说:“一切都完了,父亲,我们输掉了这场战争。”
“可是报复武器。”父亲欲言又止。他暗自想,他这样讲话是因为他时常感到背后有暗探射来的那冰冷的目光。‘
他的父亲站起来,打开收音机,拨到电台的节目(黄梅戏选段),叹了口气,捂着头说:“你讲这话不太大胆了吗?我的孩子。”
“现在所有的人都这样说。”
“可你是将军。在之前的疯狂举动之后,汪未经就不再相信军人。”
“不是疯狂的行为,父亲,只是行动考虑不周,没有考虑到恐惧这个因素。这种恐惧压迫着我们每一个人,哦,不仅仅是阴谋者,而是也包括所有奉命去镇压的人。”
“国家没有恐惧是不可能的。”
“国家的恐惧应当是完全特殊的,父亲父亲;你说得对,它是必不可少的,然而它必须同一般的习惯上的日常生活中的恐惧截然不同。正如你所希望的,这种国家的恐惧必须是神秘的、超脱的,好象是菩萨,只惩罚退却的人。羔羊没有这种感觉,唯有头羊能嗅出狼的气味并且感到恐惧,它把这种感觉传播给其它的羊,这些羊只是重复着头羊的感觉和行动。我长久地思考过,我认为是风格这种整体概念的本质在那里起作用。你得同意,每一种表现出自己风格的文化都有自己神秘的暂时的延续性。我们的时间,历史学家将计算为十二年,父亲,明天我们就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强国了。”
“胡说什么!”
“父亲,如果我不热爱民族我就不这样说了。现在只有吴四宝的党的机关中的瞎子们才重复梅思品的口号,我们军人必须考虑未来。”
“不过,未来是可能的吗?”
“未来是必需的、必然的,也是可能的。创造新的风格的时候就要到了。你知道,我十分仔细地询问过那边投靠我们的原因。他欺骗我,他被恐惧催垮了。他咕哝着说起恢复信念的必要性和在同赤色匪徒的斗争中要唤起民族,这都是我的手下在他脑袋里灌输的陈词滥调。其实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对失败毫无准备,所以他被催垮了,好象是一条咸鱼。我暂时末得出明确的结论,不过,我想请您退休借口心脏不好,立即带家里人去天目山,到河对岸的山里去。”
回到总参谋部,他命令把他的“绝密文件”打印二十份,这份材料只占分布在**中的情报官搜集的材料的目分之一。
他把最珍贵的情报拍成三套缩微胶卷。
一套放在保险柜里,抽屉上写看“亲自向全国领袖报告。”(这是必要的伪装。他害怕76号特务那些人绝不敢碰詹国强的东西,尽管他根本不想让这讨厌的家伙看这些资料)。
第二套藏在秘室里。这个秘室设在他的建在山区的家的房子里。
而第三套则安全地埋在汤山温泉疗养院附近的山洞里,这个疗养院在郊外的一个秘密之处。
此刻,他不时想起常凯申的来访。常凯申夺走了他收集在“绝密文件”中的残余。他苦苦寻找着结论:逃出“魔窟”投靠西方是不可能的,那样他会象逃兵一样被抓住并处死,但等待呆在暗堡里的那个疯子和暴君的命令又无异于把自己推向死亡。正在下沉的人在幻想别人与自己一起淹死。这毫不奇怪,利己主义者即使死了也还是利己主义者。
他反复思考他如何从南京脱身,如何获得行动的权力。深夜,在轰炸停止时,他醒来了,好象有人在卡他的脖子。
他站起身,恐惧地在办公室胺步。他觉得他好象忘掉了梦中那救命的、亲切的东西。一切都破灭了,只能忍受。
“哦!”他停住脚步,轻松地笑了,又用手掌拍了一下额头“嘿,是你呀,我的天是你,对、我梦见了你。”
他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仔细询问了为阻止**军队进入华北而鼓动当地的日本驻军暴乱的军队头子。他们住在很冷的小屋,长时间地散步,一天天、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地谈论了叛乱经过。
同时还向他讲述了当时建立地下组织的纲领。
这个纲领成了地下组织建立的思想基础。根据他的提议,詹国强把这些组织定名为“光荣和正义。”
不过,他总是把极少的部分给别人,重要的部分自己留下来用于决定性时刻。
(他首先考虑如何为自己投靠它国寻找借口。上校说,在轰炸中无法有效他工作。他无法想象那个家伙巳成了76号特务的暗探,并执行常凯申的命令对他施加影响,使他去请将军解除他的职务。同手下谈话之后,他两次向上将建议在适当的候建立后备指挥部。但是对方绝不会对他的建议做出反应。那家伙心中也充满了恐惧,他害怕的不是要越过黄河的共军,而是那些穿黑色皮大衣、佩带标志、面目不清、体格健壮的人,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巨大的恐怖王国。)
翌日早晨。常凯申给长江沿线一个秘密暗堡里的将军打电话,要求接见。整个长江的防御工事完全就是参照德国和日本的标准模式进行建造。花费了大量人力和物力,可谓固若金汤。
之后他一刻不停地喝酒,从清早开始,一整天都泡在洋河大曲或者“山西汾酒”中。天亮前他打了两小时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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