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斜眼瞥了他一眼。
“我没有!”司空羲斩钉截铁的扯谎,似是仍对之前的柔软触感流连忘返。
“这很正常。”古钥轻轻地叹气,也是扫了吕柔儿一眼,“没有任何一个年轻的小子,不会喜欢美丽的女子。美丽的女子都是如镜中水月那般令人神往的。”
“书宛也是么?”司空羲忽然问。
古钥愣了半晌,“你这小子,书宛还只是个孩子而已,莫要瞎说!”
“我看不见得吧,书宛的年纪跟吕家小姐也几近相仿,她的眼神骗不了任何人。”司空羲不依不饶,紧紧盯着古钥。
“可吕家的小姐对你有感,而不是我!”古钥的眼色变得冷了,他径直走向落兵台,取下两杆长枪。
司空羲卡在喉头的话再无法深入半分,他在有意无意的避讳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题,而古钥也在避讳。不知为何他总是在这方面会想到那个叽叽喳喳的女孩,而那个女孩却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司空羲接过了古钥扔过来的长枪,指着台前的人,“那台上的人是谁?”
“吕骜的独子,吕毅。”古钥同样看过去,“吕骜在外带领燕翎军操练时,便由他代做常备守卫的都尉。”
“是个明辨是非的人,他不会非黑即白就对你进行打压。”古钥轻描淡写的收回了目光,可是这时他话锋一转,“但别高兴太早,他这个人极为自傲。他很有可能会邀你对阵,即便你实力不济。”
司空羲一怔,“我只是个新卒,他作为守备军的都尉会对新卒下手,这真的能稳固军心么?”
“你还是没有觉悟啊,”古钥环顾了四周,声音低的几近听不见,“纨绔的士卒们唯有靠打压才能停手,铁腕才是制止低级暴力的最终手段。”
“只有更大的暴力凌驾在暴力之上,才能制止这一切。”
台前的吕柔儿很快的离开了,而吕毅稍待修整后,身边的那数十名侍卫迅速朝下展开队形。所有的士卒都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慢慢停止了嘈杂,一个庞大且有序的队列渐渐成型。慑于吕毅的威势,军卒们都会放下架子,听从他的指示。
“退却!呈枪!”吕毅纵声大吼,而已经列队完毕的军卒们,又都朝着校场的两边分批退去,手里的枪半插入地朝天高耸。各自的司长举起了手里的大旌,以示位置。
“各部司长,整列好你们的司部!”吕毅将兵印挂在腰间,将侍卫递过来的名册高举过头,让众人一览无遗,“这是常备守卫军所有人的名册,我会逐一按照排列完成的顺序叫出二人。被叫到的二人,站定在预留出的空地上,操练二人独斗。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纨绔究竟有点什么本事!”
嚣张意味十足的话一经吕毅的嘴里说出,众人都是有了些明显的怒意,可他们不敢发作,没人有那个本事去对抗这武役城最大的暴力执行者。
古钥神色一凛,他警惕的望着身旁的司空羲,“吕毅似乎有意要试探你啊……”
“我现在向都督递交引退信,还不算晚吧?”司空羲的手里虬着枪杆,步子微微后撤,“也就是说今天我有麻烦了对么?”
“且先观察一下局势。”古钥朝前望去。
吕毅用食指悠悠的转动着绑着红绳的兵印,而此时已经没人敢再不怕死的讨论女人。下一刻吕毅的声音猛地迭起,吼声如雷,叫到了两个司空羲不曾听过的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两人过了很久才从队伍中走出,他们未曾试想过今日的演兵居然会是这样的。偷懒习惯的人,再绷紧精神已经是极难了。司仪的士卒已经等了很久了,可是仍然没有人开始动手,他们瑟瑟的抓着手里的长枪,竟一时不知该如何置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