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校场里杂乱的站着上千个低迷散漫的士卒,他们一色的劲装上随意的安置着各式束带,任其散落垂空。不振的士气像是刚打了败仗铩羽而归,就连各司部司长也都任其发展,不予理会。
有风的空气里,掺杂着初冬微冷的寒意,几许士卒偷偷的裹紧了对襟,生怕会冻坏了身子。出身显贵的他们是不会容得半点身体冷暖的不适的。
他们低着头在讨论着娼馆里,哪位风姿绰约的娼妓更懂人心、手法更为娴熟。这些年纪不大的纨绔们,已经是经常进出娼馆的好手了。只是他们在争论时,没能看清台上的都尉带着戾气的眼神。
先前日出时分,古钥二人悄悄地离开了校场,可哪成想到了演兵的时候又是迟到了。古钥偷偷摸摸的挑准了一个狭小的空隙,极快的挤了进去。周边的纨绔们一看是古钥,就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通道。司空羲迅速从后跟上,生怕这些面露不善的纨绔会对他做出些什么。
“司长,你怎么才来啊?!”人群里,一个面带惶急的青年士卒看清了那挤着夹缝而来的古钥,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袍。
“哟,陆绎,你……怎么来了?”古钥没敢看他,眼神随着身旁的司空羲而动,似是祈求司空羲给他开脱。
“还能是什么,司长你这可是第四次了!”陆绎竭力按捺住怒气,分明只是副司长的他却包揽了连司长都咂舌的活计。
“不会有下次了,”古钥看出了陆绎的心境,“我保证。”
“司里的弟兄们最近总是受欺负,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去跟他们抗衡,”陆绎攥紧了手里的木杆长枪,“司长你又总是身在吕府之外,极少时间回来。那些纨绔们都是不服司长你的,可是他们又没有能力对你做些什么,只能趁着你不在吕府,越发的放肆!”
司空羲怔住,很少回司里去?这些天他也发现了古钥几乎每天都会带他去永安街上闲逛。可其中的目的,他可是知道并非如此的。
一股莫名的火气上涌,司空羲上前一步就想揪住陆绎的衣襟,让他听个明白。可是他的话音还尚未说出口,就卡在了喉咙里,是身前的古钥拦住了他。
古钥慢慢的摇头,眼里有莫名的意味。
“陆绎,这些天你辛苦了,”古钥走近了陆绎,声音很低,“我保证。”
“相信我,一切都会顺利的,无论是什么。”
陆绎的身子僵住了,他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司长……你。”
“止住声,”古钥瞥了周遭一眼,“人多眼杂,照顾好弟兄们,很快就会到那天的。”
陆绎没再说什么,他身为副司长,可以说是最了解古钥的人。从古钥那晦涩的话里,他听出了弦外之音,而自己就有必要再隐忍些时日。他转身没入了人群里,他的方向,是监察司的几十个士卒所在的地方,那里有几个面色不善的纨绔。可是当纨绔们看到了古钥,蠢蠢欲动又变为了收敛。
“你对陆绎传达的讯息,是影众么?”司空羲对古钥方才的话感到有些奇怪。
古钥没有动,遥遥的看向远方,“晨起时我就说过,地头蛇没有存在于武役城的必要,那将会影响都督对北部奔骑的作战。”
“所以你会什么时候动手?”
“我会让他们活不过今年的添节的……”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我还会再探查一段时间,直至时机已到。”
校场的点将台前,那脸上带了几分厉然的弱冠青年站在数十侍从的正中,他正低头与身边的吕柔儿交谈着什么,没能发现台下迟来的二人与方才的插曲。司空羲的眼偷偷地瞄在了吕柔儿弱柳扶风的腰肢之上,不禁浮想联翩。
“眼睛又在不老实?”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