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哈莉?!》免费阅读!

84教女的一日忧郁(2/2)

作者:麦田幻想者

映入眼中的是那对粗壮有力的角,它迈开修长的蹄子,轻轻一跃跳出了浅水区,轻盈地落在草地上,抖落下一身水。

    那是一只牡鹿。

    它稍稍甩了甩头,水花溅在草地上,莹莹发亮。

    哈利不知不觉站了起来,用空洞而迷茫的双眼盯着它,身后的独角兽呜呜叫了一声,然后低下头靠在腿上,闭上了眼睛。

    牡鹿随即转过头来,看向了哈利,稍作停顿,它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她轻快地跑了过来,越来越近。

    阳光重新亮了起来,透过枝叶洒落在地上,薄雾愈发淡去了。

    它在她身前停下,稍微歪了歪头。它很高大,加上那对角甚至比哈利还要高出几分来,也强壮有力,棕褐色的皮毛非常光洁,包裹着它那紧致有力的躯体。

    哈利终于看清了它。

    那双明亮的淡褐色眼睛好像发着光,显得很有精神,它再次靠近了一点,仿佛小心翼翼地探头过来,用角轻轻触碰了一下哈利的手。

    哈利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它的头,依旧沉浸在惊愕中没有回过神来。

    “哈利!”

    响亮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

    哈利猛然间恢复了意识,转过头来,看见海格那庞大的身躯从两棵树间挤了进来,大步走过来。

    “下午好啊,没想到你在这里!”

    “啊,下午好,海格。”

    海格一直走到他们身边才停下,好奇地看了看那只睡眠中的独角兽,又转过头来看看哈利和那只牡鹿,“噢,你见到它了!很漂亮的鹿,是吧?我一直很想让你和它认识认识呢!”

    “是啊,”哈利用恍惚的声音回答。

    海格坐了下来,抬手拍了拍那头鹿的背,“估计它六岁多了吧,我几年前在禁林边捡到的,嘛,还算可爱的小东西——那对角很锋利是不是?不过以前它还没长角的时候可柔弱了呢,我想这里好歹少了些有趣小东西,就不时过来喂养一下。它可真够幸运地,一直在这里顺利地成长到现在——哈利,你很喜欢动物是不是?”

    哈利忙不迭地点点头,仍然眼巴巴地与那头牡鹿对视着。

    “它似乎一直很想走近霍格沃茨,不过大概有不太敢,所以经常在这附近徘徊一回又跑回去了,和一个学生这么亲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海格笑了一下,“不过说实话,我对这种生物的兴趣不是特别大,如果不是——”

    “不是什么?”

    “如果不是那个谁叮嘱我要把它照顾好的话,就——”海格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停住了,拍了拍头,然后又站了起来,“哎呀!我差点忘了——我是来找炸尾螺的!”

    “……”

    禁林果然太危险了!

    城堡里一片寂静,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月亮逐渐被一片云遮挡住。

    走廊里渐渐暗下来,随后又亮起了细小的碎光。

    “pefresh”

    门渐渐合上,一幅画像从底下升起。

    碧眸少女转身,大步向前方黑暗的走廊走去。

    她悄声无息地穿过一条又一条走廊,没发出什么声响,也没有弄出什么光亮。

    在这样的深夜里,一般只会有几种东西出现。

    夜巡的教授,飘荡的幽灵,费尔奇和他的猫,以及夜游的格兰芬多。

    因为太过有经验,哈利基本不需要贝斯的指引和地图的帮助,就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正确的方向和正确的路。

    无声无息地城堡里游动,不会有人发现。

    海德薇敏锐地察觉到了主人的到来,扑腾了一下翅膀,轻快地飞了过来,落在哈利的肩膀上。

    “帮我寄封信,”哈利轻声说道,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信封,交给她的信使。

    借助偶尔闪现的月光,可以看见白色的封地上写着不算潦草的字迹:todebellefort

    “荧光闪烁。”

    一束银蓝色的光突如其来的出现,照亮了半个黑暗的走廊角落。

    “喂,臭小子!把光移开!”画像里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叫道,“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对老人尊重点,现在可是凌晨!”旁边的一个白发苍苍的男巫沙哑着声音说。

    “抱歉,”少年温润而柔和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画像也要睡觉。”

    于是又是几声咒骂,蓝光稍微偏转了方向,画中人不耐烦地嘟哝着,随后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又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黑发少年没再对此多加理会,视线转移向坐在台阶最下层环抱成一团的黑发少女。

    “啊,被你发现了。”

    “因为听到了声音。”

    “我不觉得。”

    “也许是吧。”

    “你这样没问题吗?滥用私权,嗯?”

    “唔,我想,既然是级长,就会方便很多了。”

    少年温和地一笑,随即放低了手中的魔杖,走近了几步。

    “你还好吗?”

    她指了指旁边,“坐吧。”

    塞德里克顺从地坐下,关切地望着她。

    “晚上很凉。”

    “也许是。”

    他轻叹了口气,“一直这样心神不安?”

    哈利终于抬起了头,一双碧眸被幽暗的光照得莹莹发亮,“总会有想要放弃的时候。”

    塞德里克安静地看着她,伸出了手,停滞了一下,随即握紧她冰凉的手。

    “总会有难过到想哭的时候,想要放弃,想要逃避,想要离开……”她喃喃道,声音有些低哑,“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这样,非常不想。”

    “我想活着。”

    “好好地活下去。”

    “如果有其他选择就好了,如果有其他道路就好了。”

    “如果一开始不是这样该多好。”

    “就算别人没有寄予期望,但是自己的压力却不可能消除。”

    “想要抛弃这一切。”

    “坚强地站起来,不畏惧任何……任何……”

    ……

    安静的空间里,时间滴答滴答地走着。

    “我们不畏惧死亡。”

    塞德里克的目光愈发柔和下来,他紧紧地握住哈利的手,传递着温暖,“冬天早就过去了,你的手还是这样凉呢。”

    “一贯如此,”哈利垂下眼帘,看着前方的空地,“体质原因,不太好吧。”

    他看着她,在暗光下,她的脸色惨淡,白得甚至有点接近透明。

    最近一直如此,如果观察仔细的话,可以发觉到她的脸色越来越差。

    “你从来都不肯多说,”他低声说,“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都多少保留着……你想得太多,总是这样。”

    “我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说来,就算想,有些也说不出来,”哈利突然有些烦躁起来,但没有力气这样做,“我只能期待……”

    “会好起来的。”

    黑暗中,少年富有磁性的声音安抚道。

    “我相信。”她说。

    “所以,告诉我,要做些什么吧。”

    时间停留了很久,仿佛一切声音都消失了,钟表不再走动,风不再刮动,远方不知名的生物的叫声也停止了。

    “塞德,帮我。”

    少年微微侧头看过去,神色平静。

    “杀了彼得佩迪鲁。”

    她闭上了眼睛,随后睁开,攥紧了手,“趁所有人注意力转移的时候,杀了他。”

    她的声音有些低哑,但一点也不冷酷,也不残忍,只有坚忍的平静。

    ……

    “好。”

    “你确定好怎么做了吗?”塞德里克问,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她点了点头,“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

    “我明白了,没有问题。”他抬头望向前面的画像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正对面的画框上是一副半人高的庭院画,最近处是一扇古老的雕栏门,紧紧闭着,顶上的尖端缠满了常春藤蔓。

    “把他强制阿尼马格斯最好了,或者说不定他在乱起来的时候自己害怕就变成老鼠的形态了,”哈利低声说,“那么,在那个时候,不会有人关注他的,不会有人在意这种小角色。”

    “虽然不用担心,但是,如果场面太乱,会被他逃走吗?我是说,目标太小,不容易锁定。”

    “我提前确定就好,”哈利抬手揉了揉额头,“火元素魔法释放就要拜托你了。我不太擅长这个,恐怕不能一时控制好力量。”

    “嗯。”

    “还有隐身咒,已经可以施展了吗?”

    “我想应该没问题,”少年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虽然不能完全保证不被发现,他的魔力那么强大。”

    “也对,毕竟是那个人,还是得小心,”哈利的声音再次低下来,“所以你一定要在那个范围之外,看着我就好,可以吗?一定要保证。”

    她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凉。

    塞德里克没有立马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我说过,我很难想象我站在那里像一个旁观人一样无所作为。”

    “所以我才需要你,”她轻柔地说,“只有你能做到。一定可以的。”

    “我怎么能看着你被那些人以各种可能都有的手段折磨呢?”他略带忧伤地看着她,“这正是个任重道远的‘使命’。”

    “没有其他人可以,西里斯不能,汤姆也不能。”她闭上眼睛。

    “不,哈利……”

    “我知道你可以。”

    许久,塞德里克才继续说下去,好听的声音依旧柔和而迷人,“听着,我只能保证一次——就只有这一次。”

    哈利没有回答。

    “我无法忍受那样做。”

    “所以下次,别这样乱来。”

    “别再做过分的事。”

    “这样就可以了,”莹蓝色的光照下,她脸上稍微有了些血色,微微一笑。

    少年靠近了一些,深邃而干净的灰眸中又一次闪现曾经有过的光彩。

    毫无预兆地,微弱的蓝光闪烁了一下,消失了。

    走廊再一次陷入无边的漆黑中。

    寂静中,隐约只能听到衣服细碎的摩擦和轻微的呼吸声。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不算太轻的脚步声,盖过了微不可察的轻喘声。

    数秒之后,明亮的蓝光亮了起来,照亮了空无一人的走廊一角。

    身着黑袍的教授依照惯例环视一圈,飞快地瞥了一眼那些不满地嘟囔着的画像,转过身去,大步朝另一头走去,魔杖的荧光也就远去了。

    只剩下那幅空荡荡的画上,一条藤蔓垂落下来,银质院门微微晃荡,露出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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