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燃烧的浪漫纯情
工作,是美丽的。唯有工作,才让人充实。
看到罗萍发来的短信,李大为不
蒋曼玉,你为何让我受此奇耻大辱?你知道吗?在我们这个充满争斗和阴谋的社会里,男人戴了绿帽子往往成为别有用心的人攻击的讦口。如果真如由自主地露出了感激的微笑,揉皱的心又舒展了几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深感突兀和震惊,内心沮丧、失望、愤懑等情绪攻上心来,他险些跌撞着摔倒。不,我不能倒下,我不能这样被击垮,如果我奔溃了不正中某些人的下怀?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李大为提醒自己,他强作镇定,旁若无人地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罗萍所言,蒋曼玉是身不由己,是受了蒙蔽,要他拯救她,他能不计前嫌吗?如果蒋曼玉悔悟了,重新投入李大为的怀抱,他能敞开心扉张开双臂拥抱她吗?她毕竟真真切切同张振威生活在一起,这是李大为心中永远的痛,永远的结。他真希望蒋曼玉背叛他,是投奔新的幸福,那个男人是值得蒋曼玉托付终生的。这样,李大为就会真心祝福她,彻底忘却她,全心全意再去寻觅新的真爱。可如今,蒋曼玉叫他牵肠挂肚,让他欲罢不能,一时无法作出抉择。这才叫心痛呢。泪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李大为这时才痛切地意识到,蒋曼玉的提拔,蒋小明被安排工作,好像与张振威有着密切的联系。是呀,曹正中投靠张振威,不也被提拔了吗?要想得到人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不付出代价,岂能轻而易举得到?蒋曼玉得到了真实的利益,她出卖了爱情。曹正中呢?他出卖了法律、正义和尊严呀!
王政委特意请李大为喝茶,他说这几天他一直关注着李大为。“大为,我没看错人,你这两天的表现,证明你是最棒的。说实话,我真担心你迈不过这道坎。真正的男人,就得顶天立地,打不垮压不弯!”王政委说。
他告诉李大为,市委杨书记也开始感觉到东南县有股黑恶势力有恃无恐,必须狠狠打击。王政委语重心长地说:“不过,现在还不是下手的时候。不是姑息养奸,是我们还没拿到足够的证据。没证据,党纪国法也不允许你治犯罪嫌疑人的罪。大为,要铲除黑恶势力,关键要搜集证据。依目前的情形,我看还不能大张旗鼓,要秘密调查取证。只要我们能把证据摆到桌面上,铁证如山,谁也包庇不了犯罪分子,更不用说黑恶势力。大为,你懂我的意思吗?”
“政委,我明白。我一定化悲痛为力量,克制冲动,忍辱负重寻找证据。”李大为心中充满了豪情。
要忘却个人的苦痛,最好的办法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指挥部,那是他自个儿舔伤口治愈伤痛的地方。指挥部办公室人声嘈杂,乱成一锅粥。李大为推门而入,工作人员见是他,都惊呆了,一时忘了打招呼。
满屋是上访的群众,是青桥镇青桥村因爆破毁坏房屋的村民。李大为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其中有村支部书记。李大为克制着自个儿一团糟的情绪,面露微笑朝他们点头,算是打招呼。这微笑,也含了几分苦涩。
“就是他,就是他承诺五天内予以解决。”一个村民叫嚷着。几个村民向李大为挤拢过去。
谭大明挡住大家:“李警官今天有事,明天,咱们到四海路桥经理部处理,好吗?”
“不行。你们是骗人,今天不解决,我们就不回去。”村民群情激奋,呼喊声此起彼伏。
李大为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陈支书,你代表大家把情况简短地说一下,承诺的事不兑现,是我的失职,在此先向大家道个歉。”又转身对谭大明说:“谭主任,你放心,我没事。”
陈支书走上前,想了想说:“李警官,你们工作有难处,我们也理解。但不要怪大家胡闹,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没关系,你慢慢说。”李大为说。
“事情是这样的,四海路桥经理部只赔偿村民损失一万五千元,个别村民上次鉴定受损只有五十元,这次却拿到了一千多元的赔偿。有的村民家毁坏情况严重的,但真正兑现的只有一两百元。李警官,你要为我们做主啊!”陈支书气愤地说。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明明要赔偿三万八千元,拿一万五千元就想了结,未免太狠太黑了吧。陈支书,你把原由说清楚。”李大为也愤愤地说。
陈支书把冤情娓娓道来,原来是青桥镇沙石公司彭得胜一伙在作崇。他们把不平等的赔偿协议强压到村民的头上,并威胁说,谁不服,谁到工地上闹事就要打断他的胳膊和腿。四海路桥经理部见他们镇得住村民,自己又要少赔钱,也就与他们臭味相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彭得胜一伙在青桥镇凶恶的嘴脸已暴露无遗,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他们为了牟取暴利,大肆强占强夺,强揽工程,垄断市场。私欲难填,彭得胜仗持自己的人马已坐大成势,把暴敛钱财的黑手伸向人民群众生活的各个领域,连与市民生活日益相关的菜市场也被他们垄断了,居民高价买菜吃,敢怒不敢言,过着忍无可忍的日子。
“岂有此理!”李大为听了,气得拍着桌子说,“彭得胜一伙是亡命之徒,可四海路桥是单位,难道他们也把老百姓的利益抛之脑后?你们先回去,我和谭主任现在就赶到四海路桥经理部交涉此事,放心,一定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村民们说着感激的话,既心存希望又满怀无奈离去。事已至此,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寄希望于县指挥部出面主持公道。
谭大明关切地问:“大为,你先休息一两天,再……”
“没事的,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李大为斩钉截铁地说,“农民的合法权益遭到恶势力的践踏破坏,我能视而不见吗?为民请愿,在所不辞,何况是我们职责范围内的工作。”
“好样的!”谭大明握紧李大为的手,真诚地说,“人生有些不如意,就得忍着,让着,不要放在心上。雨过就是天晴,大为,你的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灿烂。”
“谢谢鼓励。”李大为微笑着说,“不过,目前咱们还是竭尽全力解决当务之急!”
驱车来到四海路桥经理部,彭海平满脸堆笑迎上来。李大为直奔主题:“青桥村部分村民毁坏房屋的补偿到位了吗?我们今天就是特意为此事而来。”
“这问题已经解决好,你们就不要操心了。”彭海平说。
“怎么解决的?”李大为继续追问。
“这……”彭海平寻思一阵,又说,“村民们挺满意的,都表示不再来阻工闹事,请领导放心。”
“是不是青桥镇沙石公司出面摆平了?”谭大明冷冷地问。
“这有什么不好吗?当地村民挺服他们管,他们出面打招呼,村民们乖驯多了。”彭经理说得像喝白开水。
“不是服管,而是怕他们。彭经理,我提醒你,咱们都是国家工作人员,解决工农矛盾,可不能用旁门歪道。”李大为一字一句地说。
“只要那些刁民不来阻工,什么办法都行!”彭海平毫不退让地说。
“这么说,你们还有两万多块钱不愿补偿了?你知道吗?有的村民房子未坏什么,却得到了一千多块钱的赔偿。有的毁坏严重该补偿的,只象征性地补了点钱。你认为这是妥善解决了吗?”谭大明尽量心平气和地说。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这事,你们也不要插手管了,反正事情已经平息了。”彭海平仍轻描淡写地说。
“平息了?那是表面,老百姓心里永远不会服。这事,县指挥部管定了,你们不合作,咱们也有办法。”李大为说。
“你们……你们何必这样计较?”彭海平冷冷地说。
李大为耐心解释:“这不是计较。老百姓的合法权益要保障,解决问题一定要公平公正……”
“李警官,现在施工很正常,你们就不要操心了。”彭海平不耐烦说。
“那好,咱们走着瞧。谭主任,既然彭经理认了死理,咱们就回吧。”李大为愤然说。
谭大明拿起包,招呼未打,就出了门,上了车。彭海平在后面追着说:别走,吃了饭再走。
在车上,谭大明忧心忡忡地说:县指挥部拿施工单位也没有办法,只有向业主汇报。要是业主同施工单位穿连裆裤,我们就没辙了。
李大为寻思说:“总会有办法的,毕竟是共产党的天下,谁也别妄想糟蹋老百姓的利益!”
“有倒是有。今后凡是彭经理请我们出面协调,我们不再理他,谁叫他不配合工作呢?”谭大明说,“不过,他们现在同彭得胜搞在一起,农民不怕官却怕匪啊,即使心存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
“有了。”李大为拍着大腿,兴奋地说,“这是坑农事件,在省里曝光,引起有关部门重视,领导出面施压,问题就迎刃而解。”
“发挥舆论的监督力量,这是个好办法。”谭大明赞同说。
李大为毛遂自荐地说:“谭主任,这个事情就交给我,我相信一定能办得漂亮。”
“行,行。请上次那位赵记者报道。哦,大为原来就是想利用工作关系之便,多同美女记者套近乎,好,我成全。”谭大明笑着说。
“谭主任,你又笑话我了。”李大为自我解嘲说,“赵记者肯定名花有主,哪会看得上我们这些常有生命危险的穷警察。”
轻车熟路。李大为很快跑上电视台三楼,然后径直走到走廊尽头。一个女孩抬起头来,清秀的脸庞上两只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惊喜地说:“大为,你来了,快请坐。”她忙站起来斟茶。
“谢谢。大记者又在策划什么重点报道?”李大为接过茶,关切地问。
“小小的电视台,哪能搞什么重大报道。”赵雅琴浅笑着说,“即使有了过瘾的新闻线索,也不敢放开手脚搞。”
“我就是专给你送新闻线索来的,你可以毫无顾忌放开手脚搞,就看你有没有兴趣?”李大为郑重地说,“这条新闻,一定要送省台。”
“既然李警官如此热心,我想它肯定有一定的价值,不妨先讲来听听。”赵雅琴专注地看着李大为,倒让李大为有几分不好意思。他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赵雅琴沉吟了一阵,又爽快地笑着说:“行,如今坑农事件的报道屡见不鲜,但我被李警官敢为民说话,真正关心他们的疾苦所感动,我决心尽我所能把这条曝光新闻做好,一定送省电视台。”
李大为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认真地说:“赵记者,等下到现场,我相信你也会有我同样的感受,你会感兴趣的。”
“是吗?这么自信?”赵雅琴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那还不快去现场,让我身临其境,全身心涨满为民直言的热情!”
李大为全程陪同,赵雅琴提着小型摄像机挨家挨户把房屋毁坏的地方摄入镜头。村民们很是感动,围着他俩说着感激的话:“谢谢李警官和赵记者,难得你们两位年轻人这么关心我们的疾苦。”
也有村民说:“李警官说话算数,敢为民说实话办实事,可钦可敬。”
李大为笑着说:“你们别夸我,其实是我工作没做好,不得已请来了赵记者帮忙。要夸就夸赵记者,大家的希望全寄托在她身上。”
赵雅琴也身受感染,充满真情地说:“为民请命,匡扶正义,是记者的职责。这施工单位也太缺德了,对群众的疾苦麻木不仁,还请来恶势力欺压老百姓,是该好好曝曝光!”
一位老人颤抖着双手,哭泣说:“大慈大悲的观世音,你可要为我们讲话。质监部门鉴定我家房屋受损要赔一千多元,彭得胜一伙只打发两百元,我不同意。他们骂我老不死的,还把我推倒在地,并且恐吓我说,如果我上工地闹事,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赵雅琴扶着老人,安慰说:“大爷,我一定尽我所能。你们的问题不解决,我就要跟踪报道到底。”
“哦,我们赵记者动了感情,态度比我还坚决。”李大为笑着说。就在这一刻,李大为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一个四岁女孩哭着闹着,年轻的母亲耐着性子哄逗仍无济于事。做妈妈的板着脸说:“彭老大来了,你还敢哭?不听话,这‘东北虎’可会吃了你。”那个小女孩立时哑然无声,幼稚的脸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