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状。李大为一阵揪心,眉头紧皱,抬起头,连天空也为之失色。
夜幕降临,李大为和赵雅琴起身告辞。村民们硬要留他们吃晚饭。赵雅琴婉言谢绝说:“各位父老乡亲的心意我领了,今晚还得赶回去做节目,明天清早送省里。晚饭就不吃了,谢谢大家。”村民哪里肯依,拉着她不准走。
李大为忙过来解围:“这样吧,如果问题得到解决,我同赵记者再来喝庆功酒,大家说好不好?”
“好!”村民们异口同声说。
“那现在还是放我们走,回去我们还要忙工作!”李大为说。
村支部陈支书说:“既然这样,大家就不要再强留,让他们走吧。”他转身对李大为和赵雅琴说:“这是四十个土鸡蛋,算是大家的一片心意,请务必笑纳。”
赵雅琴忙摆手:“这怎么行?有功也不能受禄。”
“赵记者,咱们就收下吧,要不然今晚别想走出这个村。”李大为笑着说。他接过鸡蛋,同乡亲们话别。赵雅琴钻进车里,朝车外挥手。
四十多个男女老少恋恋不舍,目送着车子消失在夜幕中。目光中有依恋,更多的是期盼。李大为和赵雅琴感到自己的肩上压着乡亲们沉甸甸的期望,他俩可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车子很快驶入华灯初上的县城,赵雅琴嘱咐李大为把青桥村的情况写个调查报告,《人民日报》驻省记者站有个姓陈的记者她很熟悉,顺便让他帮忙发个内参,并约好明天清早,俩人就去省城。
李大为觉得赵雅琴善良,富有同情心,又有责任感,现在像这样的女孩成了稀有动物。他真心夸赞:“赵记者,谢谢你支持我的工作,也代表村民们感谢你。”
“谢什么?事情还刚开始,离成功远着呢。没办法,你把我拉下了水,我得奋力搏击。我可不想让老百姓的满腔期盼和热情化作失望的泪水。”赵雅琴庄重地说。她下了车,朝李大为挥挥手:“再见,明天早上见。”
李大为感动了,出神地望着远去的倩影,禁不住在心里说:多好的一个女孩,谁说现在的年轻人没有责任感呢?
省城,繁华的都市,车水马龙。李大为拉着赵雅琴的纤纤玉手,匆忙地行进车如蚁般的人流中。“人太多了,打的吧,我可走不动了。”赵雅琴气喘吁吁地说。
李大为走到人行道边,拦住了一辆红色的士。赵雅琴提醒说:“李警官,小心,别撞着了伤口。”
李大为报之一笑:“谢谢,皮肉之伤不足挂齿。”
今天上午,在来省城的长途大巴车上,两个扒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扒窃一位中年妇女的钱包。说时迟,那时快,李大为大喝一声:“把钱包拿出来,我是警察!”同时,一个箭步冲过去,擒住了扒手。
四五个同伙围上来,威胁李大为不要多管闲事。李大为毫无惧色,要乘客见义勇为,同歹徒作斗争。乘其不备,一个高个子歹徒拿着匕首朝李大为刺去。
那一刻,赵雅琴的心狂跳起来,不顾一切扑过去,奋力推开歹徒,护住李大为。那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在为李大为狂跳。她爱上了李大为!李大为眼中有的只是纯净、诚实、善良,几乎藏不住世俗,没有虚伪、功利、心计,现在这样的男人已经是凤毛麟角。天赐良缘,他们有幸相逢相识。
歹徒被制伏,押到了当地派出所。李大为的左臂鲜血直流,他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冲赵雅琴微笑:“放心,没事,咱们上车吧。”
赵雅琴顾不了羞涩,挽住李大为的右手,几乎是搀扶着他上了车。
他俩拖着疲惫的身子,在省新闻大厦终于见到陈记者。他饶有兴趣地听完他俩的陈述,胸有成竹地哈哈大笑:“不就是只差两万多元没赔偿到位吗?杀鸡焉用牛刀?这样吧,我现在就把你们的材料送给省里分管领导。我相信,这个问题马上就能解决。”
李大为和赵雅琴心花怒放走出了新闻大厦。走在大街上,他俩又无拘无束手拉手,这种感觉真好。李大为忘情地看着她清澈的眸子,发自内心地说:”雅琴,我请你到西湖公园去玩,在那里放飞我们的心情,纵情地拥抱自然,享受欢乐,收获激情。”
“好呀,让我们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展示真实的自我,让个性舒展飞扬。”赵雅琴扬起一张俏脸,天真烂漫地说。
在公园里,他俩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亲密无间,又心心相印。他们玩踏踏船,坐快艇,坐过山车,玩蹦极,那新鲜刺激的劲儿让他俩浑然忘却自我。李大为忘情地说:“雅琴,你知道吗?在东南县,我整天感到压抑,郁闷,一点儿也放不开。在这里,现在什么苦恼忧愁都没有,全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纯净,我真想张开双臂飞起来,飞呀,飞……”说着,就做振臂高飞状。
“是吗?我也有这种忘掉尘世喧嚣的感觉,飞呀,尽情地飞呀,飞到那快乐的顶峰。”赵雅琴深情地望着李大为。
“那好,咱们就飞向那绿草茵茵,花儿盛开的山坡。”李大为拉着赵雅琴欢快地跑上山坡。空气清新,清香扑鼻,环境幽静,美景怡人。他俩留连忘返,一同欢喜雀跃,一同引吭高歌,又一同席地而坐,窃窃私语。他俩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畅谈人生针砭时弊,谈论理想与现实,抨击功利和虚伪。谈到共鸣处,他们都为是对方的知己而击掌叫好。
李大为感叹说,如今的人实惠得连书籍都不屑看了,图书馆没人去了,麻将牌馆座无虚席。
赵雅琴马上接口,书籍是精神食量,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浮躁功利大行其道,连知识分子走上社会也懒得光顾书店。这是时代的悲哀。
英雄所见略同,两人不约而同惊喜地望着对方,眼睛都亮晶晶的。突然,好像有一股突入其来的激情如电流般袭击着他俩,直觉全身战栗,呼吸急促,两张高谈阔论的嘴不知为什么就紧紧粘合在一起,相互吮吸着对方,心醉神迷,好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难舍难分。
没有世俗的爱情,多么纯净,多么荡气回肠!他俩真想就这样拥抱着共同沉醉,一直到地老天荒。
夜幕,悄悄降临。两人回到省城宾馆客房,赵雅琴倒出消炎药片递到李大为嘴里,又端着一杯白开水喂给他喝。下午那突如其来心醉神迷的一吻,让他俩就彼此没有了距离。她把他当成了白马王子,当成了恋人,当成了未来的老公,她依恋他,她乐意关心他。
“谢谢。这点伤,不碍事的。”李大为冲她幸福地一笑。他躺在床上,这是个标准的双人间。赵雅琴温柔地依偎着他,把头枕在他温暖的胸前。李大为的右手握着她润滑的左手,轻轻地抚摸,又握紧,握得温馨缠绵。
赵雅琴絮叨说:“今上午看到歹徒刺了你一刀,我的心就急剧地跳起来,不由得尖叫起来,要是那时你倒下了,我想我也会崩溃地跟着倒下。”
“我在你心里有这么重要的位置?”李大为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说。
“嗯。”赵雅琴害羞地点点头,脸上飞起一朵朵红霞,“现在的年轻人满肚子物欲横流,只有现实的利益才让他们趋之若鹜。大为,你的一言一行,让我看到你的精神世界充满了坚守,坚守美好、正义、崇高、信念、理想。你仍让我看到了这世上还有许多宝贵的东西,包括纯真的友谊和爱情,值得我去珍惜和孜孜以求。大为,你给了我希望,信心,你点燃了我浪漫的爱情之火,你是我永远的精神家园。”
都说知音难觅,想不到年轻的美女记者把一无权二无钱的他当做心仪的对象。李大为心里热热的,把自己的脸庞温存地贴紧她的脸颊。下午热烈的缠绵还没褪去,余味犹存,两人就这样心意相通相依相偎。
“大为,你看,电视里播我们那条新闻了。”赵雅琴惊喜地说。李大为也坐起来,全神贯注地观看。这条新闻足足播了两分钟之久,节目最后说:我们关注东南县青桥镇村民是否真正得到了合理的赔偿,本台将继续跟踪报道。
“青桥村的四五十户村民这下不愁赔偿不到位!”赵雅琴兴奋地说。
“那陈记者怎么一下午都没消息?”李大为提醒说。
“是呀,我也有点纳闷。”赵雅琴思索说,“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倒是她的手机这时响起来。“可能是陈记者。”赵雅琴一跃而起,忙去拿柜子上的手机。“喂……陈老师,你好,我是赵雅琴,正盼你电话,望眼欲穿呢。”赵雅琴笑盈盈地说。
“下午太忙了,忘记给你打电话。刚才看了卫视新闻,才想起要打电话给你。”传来陈记者慢条斯理的声音,“是这样,下午我把稿子整理出来后,马上送给分管交通的副省长。他当即作了批示,要求省高速公路管理局妥善处理好老百姓的赔偿问题。我估计,这两天,钱就会送到村民手中。业主发了话,施工单位不得不听。”
“太好了,谢谢您,陈老师。”赵雅琴高兴地说。
“举手之劳,也是为民办实事,代我向李大为问好。”陈记者说。
赵雅琴眉飞色舞。李大为喜笑颜开。赵雅琴抱着李大为,心里美滋滋的,挺有成就感。赵雅琴的眼里眉里溢满了幸福,像朵含苞欲放的鲜花,楚楚动人,红润欲滴。
李大为看着越发迷人的赵雅琴,全身涨满了渴望,他的嘴唇覆盖了赵雅琴的嘴唇,舌头在她口腔里有力地吮吸。两人的舌头交合在一起,忘情地吮吸对方的津液。赵雅琴的身子绵软,他把她轻轻地放倒在床上,像抚摸一件绝世珍品。他毕竟是有经验的,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迅速褪去。一件完美无缺精妙绝伦的艺术品展现在他眼前,他惊呆了,全身骤然集聚的力量就要释放,他有点把持不住自己。
“小心,别弄痛了右手。”赵雅琴微闭着双眼,娇喘着呢喃说。
她还在担心他的伤情呢。李大为感激地一笑,紧张的情绪骤然逝去。他含住了那两朵初绽的蓓蕾,轻轻地吻着,舔着……
就像骏马在美丽的草原上奔驰,就像雄鹰在蔚蓝的天空中翱翔,就像帆船在碧波荡漾的海洋中乘风破浪,李大为尽心尽意带着赵雅琴驶向了快乐无比的巅峰。含苞了二十二年,赵雅琴在这一刻尽情地璀璨地开放了。李大为看到洁白的床单上盛开着一朵朵鲜艳的梅花,禁不住再一次冲动地心痛地把赵雅琴洁白光滑的身体抱紧在怀里。“雅琴,痛吗?”他附在她耳边说。
“有一点。”她的娇羞多于痛楚。李大为轻柔地细致地抚摸着她,像抚摸一件挺娇柔极珍贵的艺术品。
“大为,你会一辈子呵护我珍惜我吗?”赵雅琴躺在他怀里说。
李大为仍轻轻地抚摸着她润滑的肌肤,认真地承诺:“雅琴,我是一个有责任感有爱心的男人,我愿意守护你一生,让你一辈子快乐平安!”李大为又轻轻地帮她拉上被子。
赵雅琴眼里溢出晶莹的泪花:“大为,你相信吗?你是我的初恋,是你打开了我紧锁的爱情之门。我真希望你是我今生的惟一,此生就足矣。”
李大为又感动地搂紧了她,说不出话来。他想起了蒋曼玉,今生肯定再与她无缘了。毕竟是她先背叛了他,他因此而没有内疚。爱情是件易碎品,要相守不容易啊。李大为伤感而又真心地说:“雅琴,我爱你,我愿意用一生的爱来呵护你。让我们彼此珍惜,忠贞不二,永不背叛,好吗?”
“我愿意。”赵雅琴说着,握紧了李大为的手,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多么美妙的诗句。
李大为抱得更紧了,相爱容易,相守难。他想起了蒋曼玉,那是他心里永远的痛。想当初,她纯洁得像一张白纸,恩爱缠绵誓死不渝。可在现实生活中,终究抵挡不住诱惑,他们的爱情没了。是谁毁了他们当初坚贞不渝的爱情?罪魁祸首是张振威吗?可一个巴掌拍不响!蒋曼玉真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吗?难道他李大为就没有责任?这几年,蒋曼玉的需求,你尽心尽力满足了他吗?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有能力为她解忧愁吗?
“大为,你想什么?”赵雅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李大为静下心来,慌忙掩饰说:“今晚夜色太美了,佳人也美,我陶醉了。”说完抱紧了赵雅琴。
“不能太亲热,毕竟是乡下。”赵雅琴提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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