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超最后还是帮柳梦微把西宝村的村民名单给调取出来了。在这些名单中,竟然出现了一个他们熟悉的名字:秦楠竹。
秦楠竹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可在她十岁那年,奶奶也去世了。自此她便依靠着各种补助和捐款艰难地独自生活,最后总算学有所成,顺利进入实验中学成为了一名教师。
马晓超也是个做事细致周密的人,所以凌枫和他合得来。当得知与茉莉案直接相关的几人全部死亡后,再迟钝的人都能隐隐感受到其中暗藏的蹊跷诡异了。于是,他便调查了一下那个案件最初的受害人李有林。这不查还好,一查竟然又多了两个死者,正是李有林的父母,他们在2000年12月一同死于烧炭引起的一氧化碳中毒。
看起来又是一场意外,这些与茉莉案直接或间接相关的人员全部因为意外事故而死亡了,一个不剩。
文峤拿起陈卫东的档案,说道:“可以再查一查这个人。”
柳梦微也看了一眼档案:“这个人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也没有其他在世的直系亲属,还有人记得他的死亡吗?不如先查一查这个叫赵强的人,他是在家里触电死亡的,当时和母亲住在一起,他母亲还健在,说不定还记得那天的事情。”
“如果这几起案件都是伪造事故,那作案人一定十分谨慎,没有露出明显破绽,否则当时就暴露了。既然这十几年里都没人发现,那么现在再去调查也不可能有新的收获。”
“那这个陈卫东有哪里特别呢?”马晓超问道。
“其他几起案件中的死亡都是由死者自己的过失引起的,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而陈卫东不一样,他是吃了河豚而中毒身亡的。所有人都知道河豚有剧毒,因此没人会买回来自己烹饪,都是吃专业厨师做好的。所以,这起案子就出现了直接相关的第二个人,也就成为了现在唯一有据可查的案子。”文峤解释道。
……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当初那个为陈卫东烹制河豚的厨师,钱宏,今年55岁,如今在一家私企当保安。
问起这件15年前的案子时,这个黑瘦的老头猛然来了精神,他就像受了半辈子冤屈如今终于得到申诉机会,开始滔滔不绝地向文峤和柳梦微大倒苦水。
“那个时候,我都已经烧了十年的河豚鱼了,从来没吃死过人,直到现在,我都不信那个人是吃了我做的鱼才死的!”钱宏扯着嗓子大声说着,仿佛要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他的呐喊。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那天上午做了6条鱼,下午做了8条,每一条都是按老方法处理,我闭着眼睛都能做得来。当时敢做河豚的店没现在这么多,有能力做河豚厨子的人也没这么多,我当年工作的那个饭店规模也不算小,看中的就是这里的资历,要不然也不可能有人专门从别的市里跑到我们这里来尝鲜。”钱宏说起当年的光荣历史,简直如数家珍,眉飞色舞。他们几人也不好意思打断他,只能静静听着。
“那个时候正是吃河豚的季节,所以每天的需求量都很大。一般我都会一次性处理五六条鱼,放在一起浸泡,清洗。有的时候,一个锅里也不止煮一条鱼。我不信都是一样的鱼,别人都没吃出事情来,偏偏就那人吃死了呢?”
“你确定其他人都没事吗?”柳梦微问道。
“当然啦!要是别人也吃出了事,人家会闷声当冤大头,不来找我吗?”
“这件事后来有警察来调查过吗?”
钱宏哼了一声:“都闹出人命来了,警察当然也来了。反正就是不停的问我问题,把说过了三五遍的事情,再和他们说上个三五十遍。”
说到这里,钱宏面露不屑:“我在后厨干活,只管做菜,根本不接触客人。什么人来吃饭,我做的哪道菜是给哪个人吃了,我是完全不知情的。更何况,最不希望出事的人就是我了,出了这档子事,害我连厨子也干不成了!”
“既然你坚信你做的河豚没问题,那你觉得那个人又是怎么死的呢?”
听到柳梦微这么问,钱宏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警察当时检验过了,那个人就是被河豚毒死的,那天又正好吃了我做的河豚鱼,就算我对自己有百般信心,可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就算说破天也不会有人信我,只能自认倒霉。”
“有没有可能是送菜的人做了手脚?”柳梦微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反正当时这件事也闹得也挺大,饭店还关了几天的门,警察把里里外外都调查了个遍,我们那里根本没人认识那个人。所以,最后这个责任也就只能落到我头上了。”
文峤突然问到:“你们饭店的菜应该是可以外带的吧?”
“对。”钱宏答道:“尤其是河豚,一些人家在别处请客吃饭,如果想吃河豚,就会来我们店里打包。”
文柳二人对视一眼,陈卫东是在自己家里吃河豚的时候毒发身亡的,这说明肯定有人从饭店里取走了一份做好的鱼,送到了陈卫东家里。
可陈卫东就是个无业游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