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这种话你也敢说,若是被李家的眼线听到,当心抓你去砍头!”
桌子两旁的人这时全都安静下来,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我听说这次江淮军有十万大军之多,不是外界说的三万。”
“胡说,向来只有夸大兵力示敌以强打击对方士气的,哪会有人刻意隐瞒军力?”
讨论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每个人都不甘落后,言之凿凿地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添油加醋地说出来。
以至于到后来越说越玄乎,说江淮军有神灵相助,江淮王武曲星下凡的有之,说李世民诱敌深入,欲擒故纵的有之……
……
五月初。
洛阳的上空响起了江淮军进攻洛阳的号角。
探子,传令兵的铁骑在洛阳城和周围的防线上来回奔跑,战报如雪花片般飞向洛阳宫改建而成的天策府中。
天策府中的一间议事大厅里,脸色凝重的李世民坐在大厅上座,大厅的两旁是十几个天策府的谋臣和武将。
李世民的手里正握着一叠刚刚从洛阳城外的龙门镇战事告急信件。
“敌军行踪诡异,携带厉害火器,远在三百米外我军射程未及的地方便发动攻击,炸死炸伤我军死伤严重,伊河东岸不日即被攻克,我军退守龙门镇,依山驻扎,急盼驰援。”
“敌军乘船沿洛河而上,与洛阳城东登岸。敌军船只庞大坚硬,状若牛头,上竖两角。冒出白烟,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地,稍有碰撞,我军船只无不摧枯拉朽,轰然碎裂,敌军船上更有数百弓弩手。瞄准射击,中者或昏迷,或溺毙。我军军心溃乱,以为遇上天兵天将,惶惶四窜而逃,退守洛阳城内。”
“河间王李孝恭设伏。引敌军入谷来战。以火围之,烧伤敌军数百名,抓获对方敌将一名,拷问之下,已和盘托出,得知此次江淮军攻打洛阳,出动精锐一万人,随军后勤后备伇九万人。总共十万大军,粮草充足。战马肥硕,装备精良,足以支撑半年……”
随着一张张战报送到天策府军机处,大多数是战事告急,敌军步步进逼的消息,大厅中的将领谋臣全都露出一副惊愕的表情。
李世民一一看完这些战报,神情凝重地望着大厅中接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众多将臣。
“对方势如破竹,不日便要攻打洛阳城,你们可有良策应对?”
所有人你眼望我眼,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良策。
站在大厅左上首的一位中年儒雅男子,身穿锦衣玉袍,神态从容,面如冠玉,他就是大唐军中名声赫赫,与刘文静并驾齐驱的天策府第一谋臣,长孙辅机。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见李世民询问,这才缓缓说:“从目前的情报看来,这江淮王用兵之法,已深得当年的暗卫军精髓,兵贵精而不贵多,九养一战,再加上暗卫军的训练之法一向有独到之处,将士作战勇武,领军之人诡计多端,想法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又有厉害火器相辅,唯今之计,怕只有固守一途,静待对方露出破绽后再施予反击。”
李世民沉吟了一会,不置可否,转头望向另一边的黝黑大汉,问:“尉迟将军,听说你跟那甄命苦有过交情,应该对他这人有些了解,如今的情况,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应对?”
尉迟敬德思索了片刻,沉声道:“据末将对此人的了解,此人一向诡计百出,无从揣摩,当初我曾因他的妻子得罪过他,结果被他设计,挑起矿帮与盐帮之间的争斗,借盐帮之手,让我矿帮元气大伤,以至于未曾准备妥当便仓促起兵,遭致后来兵败,都与他不无关系,如今他率军攻打洛阳,只怕是项庄舞剑,另有所图。”
李世民眉头一皱,有些不太满意这些人对甄命苦都是一副深深忌惮的模样,未战已先怯,又问:“你可知道江淮军那厉害火器的制作之法?”
“末将不知。”尉迟敬德摇了摇头,将当年他与甄命苦定下炼制钨金兵刃的赌约,刘武周反悔,以至于被甄命苦识破意图,始终没有把钨金制作方法告诉矿帮,后来又因为张氏而与宋金刚彻底反目成仇的事说了,在座的人无不听得连声惊叹。
尉迟敬德接着又说:“这人来历神秘,经常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让人惊叹,王世充当年以洛阳城的殷实富足,强盛军容,尚且遭致惨败,这次他有备而来,怕是志在必得。”
在座的人中,始终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