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从自己手中拿着的公文包里面掏出了几本护照递了过去。“应贵国的政府相邀,我跟随我的主人前来法兰西……今天刚到巴黎。”
“政府?”警察们对视了一眼,然后态度变得更加客气了。
他们小心地接过了护照,仔细看了看,“呃……基督山伯爵?”
“是的,我的主人——就是基督山伯爵大人。”中年人腰弯得更加深了,指向了这个苍白的中年人,“而鄙人就是他的管家和仆人,贝尔图乔。”
“有这个地方吗?”警察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基督山。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已经肯定了,来着肯定是一位贵族,他的护照和证明文件没有问题。
正当这个时候,一群穿着鲜艳华丽制服的士兵出现在回廊口,然后一步步地向前走了过来。他们个个趾高气昂,仿佛面前什么也无法阻止他们的脚步。
“禁卫军,是宫里来的人。”警察们小声地嘀咕了一声,然后连忙将护照和文件还给了这位伯爵,匆匆准备离开。
他们可不敢在这里碍事,挡了这群大爷们的路。
而令他们惊愕的是,一阵骚动突然在人群当中响起。很快,在士兵们的催使之下,人群被分成了两边,让开了中间的通路,
接着,伴随着微微震颤的砖石地面,一辆巨大的马车被四匹白色的骏马拉着向这边奔驰而来。这些都是骏马一般的高矮,看上去经过了精挑细选的优良马匹,白色的鬃毛再配上马鞍上的宝石,让它们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犹如是从神话当中走出来的神兽一样。同样,它们的马蹄声和嘶鸣声节奏也十分一致,显然经过了最为严苛的训练。
沿着被士兵们开辟的道路,马车带着巨大的轰鸣声来到了回廊边,然后慢慢地停了下来。
为了方便皇帝陛下和皇室成员们使用专列,巴黎的这些车站早在设计伊始就进行了特别设计,在前往月台的回廊旁边设置了专用的通道,在这里可以让王家的马车毫无阻碍地直接来到登车的月台边,既可以节省王室成员的劳累,也可以让他们维持王家的尊严,不至于和那些庶民旅客挨得太近。
而现在,这辆疾驰而来的马车,正好就是使用了这条专用的通道。
马车木质的车厢上雕刻着许多精细的缕花,而在车厢的大门上则同样刻上了波拿巴皇室的徽记。而坐在驭手位置上的车夫,则穿着红色的制服,头上戴着假发,制服的金质扣子上同样镂刻着宫廷的徽记。
很明显,这就是皇宫的驭手。
看到这一幕之后,远处围观的旅客们纷纷窃窃私语,哪怕是最为孤陋寡闻的市民,也知道现在有王国的贵客驾临。到底是哪个外国政要来访了,之前没有听到新闻啊?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
就在警察和旅客们的注视之下,马车停在了这群来客的面前。
在马车停妥之后,车厢门打开了,一个中年人从车厢当中走了出来,最后在伯爵的身前站定了。
这个年轻人动作轻巧而又不失庄重,穿着精致的宫廷礼服,金色分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打扮既时髦又一丝不苟,脸上的笑容更加带着那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愉悦感,只有习惯于阿谀奉承的人才会有如此专业的笑容。
“欢迎来到弊国的国都,基督山伯爵阁下。”他满面笑容地向中年人沉下了腰来,“我是德-迪利埃翁伯爵,是弊国皇帝陛下的宫廷书记官,在此我谨代表拿破仑二世陛下,欢迎您莅临弊国首都,并且将满怀敬意地将您陛下面前,他十分希望能够尽快接见您。”
虽然中年人如此毕恭毕敬,礼节备至,但是伯爵的表情却依旧平静,仿佛所谓的宫廷对他来说并无多大压力一样。
在人们的注视下,他不紧不慢地从衣兜里面掏出了金质的怀表,确定了一下时刻,然后他向陛下的宫廷书记官点了点头。
“承蒙陛下的厚爱,我不胜荣幸。”
“请跟我来。”迪利埃翁伯爵对基督山伯爵的怪异举动,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依旧笑容满面地看着对方,对着打开的车厢做出了一个手势。
“我们等会儿就带您去枫丹白露,您将在那里休息一晚上,明天下午陛下就将接见您。”
“我听说明天将会有一场庆典?”伯爵不经意地问。
“是的,明天陛下将会亲自为费尔南-德-马尔塞夫元帅授勋。”书记官点了点头。
他当然看不到,这位远方的来客,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骤然握紧了自己的怀表,他是如此用力,仿佛能够一手将这个可怜的小玩意儿捏爆。
马尔塞夫,唐格拉尔,维尔福……在多少个不眠之夜当中,这些名字在脑海中盘旋,他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他们步步高升,看着他们走上了荣耀的顶端,仅仅只是想着这些名字。他的血液就已经开始沸腾。
“是吗,太好了,祝贺他。”
伯爵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面前虚空微微躬了躬身。
“我的朋友们,我来了。”他以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说。
接着,他迈动了脚步,踏上了这辆将送他前往枫丹白露的马车。
马车隆隆向前,一个故事就此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