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打消了去医院的念头,父亲似乎十分相信这个女人。
他的突然回家,也让我的心思,暂时从玉石貔貅上面移开。
“扑哧,扑哧…”
走出院子,我看到,假山下面的水池里面,几条大眼金鱼游来游去,竟然丝毫不怕蹲在假山上的大黑猫。
太tmd的邪门了,猫竟然和鱼儿和平相处在一个院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抬头看天上的日头,都觉得有些邪门,虽是春天,却格外的毒,周围所有所有的一切,在我的眼中,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世界,应该还是那个世界。
变的,只有我。
“哥哥,大黑可聪明了,我让它不要吃小金和大金,它就不吃。”等傍晚小丫从幼儿园回来,我才知道大黑猫听了她的叮嘱。
大金和小金,就是假山下面水池中的两条金鱼。
“哥哥,哥哥,你终于醒啦!”
一段时间不见,小丫长高了一点点,可爱依旧,还是那么粘人,她好奇地问我:“难道哥哥是睡王子,被美丽的公主吻醒的?”
哈哈!
闻言,额头发黑,心中却大笑。
姥爷在晚饭前醒了过来,气色稍微见好,不再那么疲敝灰暗,为了庆祝我的苏醒,父亲决定今晚去外面酒店庆祝庆祝。
这事有值得庆祝的吗?
去…就去了!
这里虽然是父亲的家,可我总感觉到,自己和姥爷是客人,既然主人发话,客随主便。
父亲从车库中换了一辆三排座的商务轿车,十分钟后,载着我们到了离市中心不远的华程大酒店,那旋转的大门,让姥爷脚下步子都重了很多,不知道如何进入。
“哈哈,这不是王总吗!”
刚进入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一旁铺着红地毯的红木沙发群中,传来一个破嗓门。
那是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衣,脖子上带着铅笔粗的黄色链子,额头上有块白斑的中年人,他很瘦,瘦的皮包骨头,和昆仑村那些老驴一样,眼窝深陷,头发稀疏的旱田的庄稼一样。
“……”
他的声音,让父亲和唐阿姨的脸色,马上变得阴沉下来,隐隐间,我听到父亲的牙齿,咬的咯咯响,随口吐字道:“白总,幸会,幸会。”
父亲似乎有些忌惮这个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他生意场上的敌人?
到现在,父亲做什么生意,我还不知道,问小丫,小丫也不知道,父亲也从不主动说他的工作内容。
“啧啧,唐夫人真是越来越鬃了,啊呀,这老人家和小朋友是谁?难道就是王总你在老家的野种……”
“闭住!”
那人话未说完,父亲眉毛一竖,带起一股恶风,冲了过去…
野种??!!!!
这日球的,竟然说我是野种?
刹那间,我心底一股恶意冒出,脚下一动,身影越过父亲,操起一把红木沙发,直接砸向父亲口中所谓的‘白总’。
这半年来逐渐变的冷静深幽的性情,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少年人的冲动和血性,又出现在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