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沉甸甸的实木沙发在我的手中轻飘飘的,却带着呼啸的恶风,劈头盖脸朝那额头有白斑的家伙砸了下去。
长这么大,无人管教,打架无数,下手从来没个轻重,法律什么的对十四岁的我来说,远的没边,人们可以说我王天祺是一个混蛋,却绝对不能挑衅我的出生。
“天祺,不要!”
“住手…”
“……”
刹那间,身后乱哄哄,有姥爷吼破嗓子的惊慌,有父亲的声音,也有唐阿姨和一些我不认识的家伙的声音。
“嚓擦!”
电光火石间,那‘白总’,下意识地反应侧后身要躲,却没躲过肩膀,一声劈柴般的声响,在酒店大堂空旷的大厅响起,瞬即定住了所有人的举动。
“扑腾!”
‘白总’握着肩膀,直接斜撞在一个沙发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剁了他!”
“白大哥!”
“搞死这小子……”
“……”
直到这个时候,沙发群中说说笑笑抽烟打屁的‘白总’同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的人操起沙发,有的人操起厚实的水晶烟灰缸,有的人赤手空拳,纷纷朝我扑来。
咣咣咣咣…
酒店大厅一边的休息间,直接乱了套。
“别动我儿子!”
身后,父亲的怒吼声如霹雷,他伸手操起酒店前台的指示牌,大踏步走了过来,姥爷紧紧握着他的旱烟锅子,却被唐阿姨死死拽住,同时护住小丫。
很奇妙地,我不仅能感知到身后的一切,前面左右扑上来的那些家伙,一举一动,犹如录像带卡主了般,十分清晰又缓慢。
他们的动作‘慢’了,我手中丝毫不慢。
一脚踢飞脚下的沙发,拢起手中的家伙,一个横扫千军,三人横飞,一人跄踉跌倒,最后一个,直接被扑上来的父亲一指示牌拍在脑袋,使其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天祺,住手!”
我还不罢休,准备走上前砸‘白总’,却被父亲拦住。
“嘭!”
他自己却没住手,一脚狠狠踹在‘白总’的胸口,“狗日的,白无常,我王贵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今天的一切,是你自找的。”
说着,他双眼寒光一闪,对准‘白总’的大腿,高高举起手中的铁锹般的钢牌…
彪悍!
我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彪悍的样子,以前,受伙伴们欺负时,我是多么多么的希望,他如现在这个样子,出现在身边。
“王贵…”
唐阿姨出声阻止了父亲的举动,她用手蒙着小丫的眼睛,说:“走!”她似乎不想让小丫看到父亲现在的样子。
“…,咣当!”
咬咬牙,父亲丢下手中的家伙,按下我手中的沙发,说:“晦气,走,到别的地方吃饭去!”
……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还能去别的地方吃饭,出了酒店大堂,唐阿姨坚持让父亲开车带我们回家,一路上,姥爷浑身颤抖着,似乎是被气着了。
“王贵,你给老子说说,这些年你到底在这里做些什么生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