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道士的事情,压在我的心头,让我不敢松懈下来。
学习。
尽快掌握脑海中那些秘籍的涵义,修炼,强大,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然而。
让我十分懊恼的是,学习成绩尤其是文言文方面知识提升飞速,可脑海中,年轻道士残魂执念留下来的那些记忆,却在渐渐消失…
它们终究不是我自己的记忆,加上很多字不认识,也无法硬生生背下来,得到‘分宝崖’后,虽然记忆力和学习能力有所提升,但远远没到过目不忘的地步。
“呼……”
轻吐一口气,元旦过后,当脑海中年轻道士留下来的所有信息全都消失时,没来由地,心中一亮,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很清晰地,感觉到脑袋都清爽了很多。
这种感觉,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得到了证实,做题的时候,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第一次,竟然喜欢上了考试。
本以为,天天按照摸索出的呼吸方法搬运体内的神秘气息,很快就能成为一个飞来飞去的大侠般人物,实际上,收获和变化很小。
每次修炼虽然体内神秘气息强大一点点,从虚空中吸收了点东西进入体内般,可大多数全都消失在眉心间,只有微乎其微的气息,逗留在小肚子,也就是下丹田内。
没有成为高手。
也没有修炼出仙术。
唯一明显的变化,就是近几个月,我的身高,从一米五五,增高到了一米六三,原本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消瘦面孔,也红润了起来。
最大的好处,却是饭量,不增反降,甚至一整天不吃饭,也不感觉到饥饿,姥爷担心今年入冬断粮的事情,似乎没有必要了。
期间,我也试着将家里别的东西,放在召唤出来的‘分宝崖’上带入体内,结果却无效,只有在它上面打磨出的几把飞刀,才能同时隐入我的眉心间。
通过年轻道士当初的那些残留记忆,我也知道,分宝崖隐藏的部位,叫神识‘紫府’。
……
“天祺,想哥们了没?”
一放假,转学到了县城的李学峰一家,又暂时搬回村里来住,这小子几个月不见,好像也长高了一些,他原本齐茬茬的锅盖头,变成了三七小分头,说县城学生流行这样的发型。
一回村,他就跑来我家玩,同来的还有王克云,范国庆两人。
“走,去小窑村玩!”
范国庆身穿大红的武士服,脸蛋画了两团红红的腮红,王克云手中拿着两个面干仗似的鼓锤。
临近春节,昆仑村和周围的几个村,开始合练‘社火’表演,范国庆是舞狮子的,而王克云这小子,却是个鼓手。
至于我和李学峰,完全是凑热闹打酱油的。架不住他们三人的招呼,我们一行说说笑笑闹闹,穿过昆仑墟,翻过一个山腰,来到隔壁村子。
昆仑村只有十几户人家,而隔壁的小窑村,却有着上百户人家,在附近山头,算是个中等村子,而且,这个村是附近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卖血’村,一个字,穷!除了外出打工,人均耕地少,没有额外的收入,不卖血度日,连日常开销都没办法。
这个村的人,脸上很少有高原红,大多是苍白无血色。
“我地个天啊……!”
“让我怎么活啊!”
“……”
还没进村,一声声哭天喊地的悲声,从小窑村一户人家传来。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半路遇到一个叫吴培相得同学,才得知,村里有个出去打工的年轻人,被工地的翻斗车碾死了,今天刚拉回尸体。
“死掉的是六指哑巴的哥哥!”
吴培相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们,这小子的父亲,是个走街串巷给人照相的复原军人,其母是附近几个村最有风情的女人,他的姐姐,也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女孩。
哑巴的哥哥?
小窑村是个很邪门的村子,一大半人家,都姓陈,而且,这个姓的人家,每一辈儿,都有五六个哑巴,或者瞎子。
“这世道,哎!”
“……”
我们几个好奇,凑热闹进到这户人家院里,看到很多村民矗在院子里,大多数人脸上都是怜悯之色,甚至有人埋怨怎么死的不是六指哑巴的弟弟,而是好端端的哥哥。
冷!
一进入这户人家,我浑身不由一个哆嗦,感觉到一股别样的寒意。
不经意间,我看到人群中,郎中木老的眼中,异样的光芒一闪即逝,那目光中,似冷笑,似得意,似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