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等人带着一些佃农盯住巫心悦和袁宏道,毕竟袁宏道曾经干过一次趁火打劫的勾当。难保他这一次不见财起意。
那一回只不过是个长生岛,就算被他夺了也不算什么,可眼下这乃是山河图。是陈长生安身立命之所在,若是真被他给抢夺了去,众人就是万死也不足以向陈长生赎罪。
在这样的小心戒备之下,一起初无论是袁宏道还是那些新投效的壁水派外门弟子倒也都还算是安分守己。
袁宏道除了每日寄在屋中打坐修炼之外,竟是连门都不出了。而那些外门弟子也都只是看管药圃。日日耕作,并没什么异动。
可是随着时光流转,宛如是一恍惚之间,就是十来年过去,躲在坐忘峰上养伤的陈长生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真如早就死了一般,尽管张三等佃农依旧是日夜巡视,不过此时每个人的脸上的忧虑之色却也越来越是浓重。
而那些原本就是慑于陈长生之威方才投靠过来的壁水派外门弟子此时也变得不安分了起来,经过这十年多的相处,张三等人对他们的戒备之心渐渐淡去,这也让他们多了些自由,少不了会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喝酒闲聊,说来说去,就说到了陈长生,乃至这山河图上。
“凭什么这样的好地方要被他个农夫给占了去?”某一日,酒醉之后不知道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尽管随即就被旁人给捂住了嘴巴,但是所有的人本来就不怎么安分的心思越的活泛了起来。
随后有的人将这话当成个耳旁风,听过之后便抛在了脑后,而更多的人则开始动了起来,东奔西走。四处串联,同时又在到处寻觅,希望能够找到一咋,强有力的靠山,否则的话,以山河图中的近两万佃农。就是一人一拳头也足以将他们打成肉酱。
时光飞转,山河图中花开花谢,弹指间又是五年过去,坐忘峰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别说是那些外门弟子。就连一直对陈长生满是崇敬的佃农们的心中也开始动摇。
此时便有人提议派人上去看看,道尊此时可曾安好,不过话网出口就被张三一通臭骂给堵了回去,而挡在坐忘峰前的一众人更是严阵以待。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浓重的杀机。
“三哥,你这又是何必呢?大家伙也是担心道尊,这才想去亲眼看个究竟,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道尊尚且安好,那咱们这样苦心巴力的守着也好说,可若是他已然不在了。咱们也该再选个领头的出来才是。”此时李享站了出来,慢悠悠的劝说着。
“我呸,李享,一红混账话你也能说的出口,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莫非嗫协 当日你落难之时是谁救下了你不成?”张三一见是他,不由得破口大骂,继而吼道:“告诉你,道尊福大命大造化大,必定是安然无恙,不论何时。这山河图中的老爷只有道尊一个,谁要是黑了心肝坏了肚肠想要篡夺山河图,老子第一个就要跟他拼命。”
“多哼,话说的好听。”李享冷哼一声道:“不过你这心里只怕不是这么想的吧,谁不知道你的儿子是道尊的弟子,若是道尊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多半是想着父凭子贵,骑在大伙头上作威作福吧?”
“放你娘的狗屁。”张三暴怒道:“我张三什么人长眼睛的人都看着呢,李享,我怎么当初就没敲出来你竟是个忘恩负义的杀才,早知如此,以前就算是拼着被道尊责罚,我也要将你这厮杀了。”
哼哼,想要杀我,只怕你还没那个本事吧。”李享冷冷笑道:“张三,我只问你,你让是不让?”
“不让,死都不让。”张三满脸网毅的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道:“李享,你想上山,除非是从我的尸上踩过去,要不然的话,想都不要像。”
“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李享说着一摆手。
哦
一道剑光从天而降,朝着张三斩落下去。
“滚开。”张三大喝一声,挥拳轰出,将那剑光打退,而后放声吼道:“袁宏道。又是你这贼死鸟。”
“哼哼,识时务者为俊杰,张三。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袁宏道缓缓飘落,冷冷的看着张三宛如在看死人,指了指一旁越聚越多的佃农道:“大家都想上山去拜见道尊,你却拦着,莫非是要犯众怒吗?”
“你们”张三此时方才现不少的人站在了李享的身后,其中既有当日陈长生救回来的佃农,更有不少是那些投效过来的外门弟子。“你们这是造反。”
“笑话,造反的只怕是你吧。”李享点荐张三道:“你挡了大家的路,以为我们见不到道尊。这山河图中就由你一人说了算吗?哼,哼,做梦去吧。”
张三此时气的须竖起,看了看不远处的文楚楚等人道:“你们呢?莫非也跟他们是一伙的?你们也要夺了道尊的家业?”
“不是。”文楚楚、余有财等人摇了摇头道:“我们这辈子只认老爷一人为主,怎会和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伍。”
“好,好。”张:哈哈笑道:“看来有良心的还是多数。”说到这。他怒视着李享道:“姓李的,等道尊出关之时,你必不得好死。”
“哼哼,只怕他此时早就升天了,哪里还能管的着我。”李享满不在乎地道撇了撇嘴道:“既然你们食古不化,那就都死了吧,杀。”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静云思的声音传来,俏丽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静仙子,这是他们的家事。你就不要凑热闹了吧?”袁宏道苦笑
道。
“参见主母。”文楚楚等人何等精明,不等静云思说话,便齐呢劝的跪拜下来。
静云思此时也没拒绝,坦然的受了她们这一拜,而后看了袁宏道一眼道:“眼下我能管的了了吗?” “这个”袁宏道眉头一皱。面露难色,他本来以为今日之事是十拿九稳,不想却偏偏算漏了个静云思。以至于本来稳赢的局面顿时又扑朔迷离了起来。
“管不了。”李享厉声道:“你和道尊又没拜过堂,又算得上什么主母,这里的事与仙子本不相干,又何必趟这浑水呢?”
“我愿意。”静云思语气平静,却又斩钉截铁地道。
“那就是谈不拢了?”李享满脸不善的看着静云思。
静云思点了点头。
“袁道友,你怎么说?”李享看向袁宏道。
“说不得,只能做过一场了。”袁宏道长叹一声道:“静仙子,我本不欲和你为敌,只是为了蛮荒山万千散修的福社,说不得要得罪一二了。”
“哈哈,好热闹。”就在此时。一个宏大的声音在山河图中响了起来。
“道尊
“老余…”
“陈长生
众人闻声尽皆惊呼,称呼固然不同。每个人脸上的神色更是各不一样。
张三,文楚楚等人先是松了口气。而后便是满脸喜悦,而李享,袁宏道乃至他们身后的那些壁水派外门弟子此时却都是面如死灰。
“真不错,我这网闭了次关就有人蠢蠢欲动的想要造反,好,好的很。”说话声中,陈长生脚踏浮云已经从坐忘峰上飘了下来。
“我们知错,恳请道尊宽恕。”那些被李享等人鼓动起来的佃农一见陈长生现身,顿时吓得魂都快没了。膝盖一软,全都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如此一来,只剩下李享,袁宏道和一些壁水派外门弟子还站在原处。
防可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