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慰工作,并催促瑞宁方面尽快把打人的凶手抓捕归案”
常委们纷纷点头,这也是当前最为妥当的策略了。
“事情闹到这地步,追查到底是一定要做的,既然这样,我正好也有一个提议。”胡万德忽然接腔道,让众人悚然动容,心说这胡万德抽的哪门子歪风,这节骨眼还跳出来当出头鸟,还嫌被梁启茹敲打得不够呢。
胡万德却并不理会其他人的异样目光,身往前倾了倾,把手里的烟头掐死在烟灰缸里,然后轻轻咳了两声,肃容道:“根据瑞宁方面的反馈,昨天下黄村村民是在前任村支书黄世人的率领前往县政府门口滋事,指控县长陈明远监禁了他的儿子黄天祥,黄天祥这名字,相信在座的同志或多或少还有些印象,那是黄世绅的侄子,还曾经策划了袭击陈明远的案子,目前还被我们温海警方全国通缉”
在座的哪个不是耳聪目明的老油条,一听这话,立刻发现了这两件事的潜在关联。
“不是我搞阴谋论,只是这里的蹊跷劲由不得人不关注,黄世人找儿子在前、紧接着就遭到了殴打,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胡万德摊了摊手。
市委组织部长葛成峰轻轻咳嗽了声,慢悠悠道:“据说,那个黄世人指控县长陈明远监禁了他的日子,进行打击报复,现场还拿出了黄天祥被虐待的照片……”
胡万德正色道:“所以才更应该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并案追查,这样或许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葛成峰就犯嘀咕了,现在谁不知道你胡万德和陈明远是穿一条裤子的,这时候不帮人开脱就算了,怎么还把人往风口浪尖上推,葫芦里卖的哪门子药。
梁启茹也摸不清胡万德的路数,寻思了片刻,就道:“万德同志的提议很好,我赞同另外,我看还可以⊥纪委的同志也介入到查询拜访之中来,总之,我们不对为非作歹的害群之马进行偏护,但也不克不及冤枉任何一名好于部
大家就知道梁启茹要动真格的了,让纪委介入调查,目标可是指向涉及此案的官员领导了,可目前看,这个事件中涉及到的官员只有陈明远
罗凯替陈明远默哀,临走前还摊上这种事,也真是走了八辈子的霉运,不过眼看梁启茹定了调子,只好投了赞成
就在温海波诡云谲的同一时分,陈明远也悄无声息的归国了。
他是提前回来的,没有和进修班同航班,在中海浦东机场降落之后,都没回东江省,直接取道去了苏城。
六月时节,处夏的光阴正好,景色秀丽的沐家苑内,陈明远和沐定音正坐在水中凉亭里下围棋。
沐定音年轻时候也曾是个棋迷,但这些年位高权重了,就很少有这份闲情逸致了,棋艺难免生疏了不少,开局不到半小时,便在陈明远的凌厉攻势下,显得有些难以支撑。
手里拿着一颗白子在棋盘上犹豫了良久,沐定音轻叹一息,就把棋子扔回棋盒里,苦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喽
陈明远一边收拾棋子,一边笑道:“其实二哥你刚才还是有路可走的,只是不愿意走罢了。”
“即便侥幸胜了,那也是惨胜,我这把岁数,可再没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魄力了。”沐定音拿起瓷杯抿了口清茶,莞尔道:“其实佳音的棋艺,最早是我和你大哥教授的,只是这些年来,佳音都不大喜欢跟我们下了,她总说我们下棋的路数老气秋横,忒没劲”
“这跟魄力无关,只是二哥你站得位置高了,逐渐的习惯讲究稳妥当先了。”陈明远诚挚一笑,虽说沐佳音一向秉持着下棋只是消遣的手段,不喜欢以此讲什么大是大非,但不得不说,下棋的路数,还是很能看出一个人的行事风格。
陈明远先后和几个大人物过招,给他最深印象的,莫过于宗开泰了,这位国家魁首的路数相当简单明了、并且透着杀伐果断,步步紧逼,绝不给对手任何的喘息机会;而沐定音虽然也很果敢,却显得步步谨慎,落棋之前总要审时度势一会,如果不确定自己有彻底扭转乾坤的时机,那他就绝不会冒险走这一步,这样至少局面不会更坏
从这个角度来看,沐定音大约是一个比较温和的改革派,心志坚定,但同时还要兼顾方方面面的因素,所以他更倾向于渐进式的改良,而不是大破大立式的改革。
起码他入驻岭南省以来,是一直遵循着稳扎稳扎的策略,一来岭南省的经济格局造成气候,主政者只需要在这基础上改良改善即可,朝夕令改的反而不利市场发展;再则,沐家复兴的唯一希望全落在了他的身上,在岭南省的五年直接关系到他在下一届执政团体中的地位,半步都不容许走错,久而久之,谨慎的走好每一步成了他当前的首要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