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多山,许卫打量了四周的地形一眼,这片耕很小,不过十几亩,旁边是些树林,北边点是条河。再外围便是一些高高低低的山地。人走在其中的时候还比较通风,不过向远些看是有些封闭的。看这里的情况,这十几亩地应该也肥不到哪里去。可能稻种比别处要强一些。许卫也只是种猜测。看着一老,一男一女两个中年,在王从云的带路下,有些畏缩地向这边走来。另外还有两个半大的男孩,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在田垄边上担心地看着这边。许卫不由一笑。
“军,军爷,你把老汉叫过来有什么吩咐?”头发有些湿乱,散发着一股子汗臭味,裤管卷到面的老汉冯守德擦了把头上的汗道。
许卫翻身下马,“老伯,你不用怕,我没什么恶意,就是看你这片谷子长得好,问点事。”
“军爷仅管问,老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冯守德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道。
“这块地一直是你在种?”许卫道。
“是的,这块是我爷爷的时候就在种了,后来传给了我父亲,再传给我。我家里人丁不旺,也就到了现在才开始有两个孙子。”说到这里,冯守德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不肖有三,无后为大。
“你们这片庄稼长得这么好,是不是施肥很多?”许卫问道。
“除了一些粪便以外,没有其他什么肥料。”冯守德摇头道。
“你的稻种都是用的自己的?”
“是啊,每年都会留下一些做种。”冯守德点头。
“你这一亩地能收多少斤谷子?”
“三百二十多斤,碰上年成好的时候,能收三百三四。”
“每年都这样?”
“是的,从我记事的时候起,除了大旱的时候,没有低于过三百。”冯守德道。
“你的稻谷有没有给别人做过种?”许卫又问道。
“有啊,有啊,给过一些给我的亲家,不过很奇怪,都是第一年产量不错,第二年他们用的自己的种就不行了,只有两百多斤。几次都是这样,都是自己的庄稼结出的谷子,怎么就不一样了呢?”冯守德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亲家每年都会从我这里拿些谷子回去做种。”
许卫点头,开阔地里的庄稼,花粉容易随着风吹到很远的地方授精,但这片地不一样,四周地形封闭,地势又偏高。花粉很难进入到这里。很可能在这种地形下,几十年下来,与别处的稻种差别逐渐变大。一旦冯守德的谷子在开阔地种,与别的花粉受精,第二代的谷子基因可就不一样了。
许卫对遗传知道一点,大致应该是没有猜错的。
“这样吧,你今后给我种的谷子除了拨种的除外,其他的全部卖给我,我用比市面价高出两成的价格买。”许卫道。
“这,这,军爷,我还要留些口粮。”冯守德其实不是怕把粮食卖光,根本上还是担心许卫不给钱,或者钱不给足。
“付了钱,老伯还怕买不到口粮?”许卫一笑,向徐绍增道,“辅国,有没有带钱,借我十块大洋。”
“出门剿匪,没有带这些零碎玩意。”徐绍增摇头道。
“营座,我有。”丁大富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银元递给许卫。
许卫直接拿给了冯守德,“这是定金,有这些钱,足够在附近的村子买到粮食了。多了明年再从里面扣,少了后面再补。”
“这,这,好,粮食都卖给军爷。”拿到这货色十足的大洋,冯守德连忙道。现在这个年头,当兵的拿了东西不给钱已经不是新闻了,现在许卫还没拿到东西便把钱给了,他也怕因为不肯惹恼了这些士兵,到时候可就人财两空。
“谷子晒干了给我留着,等我在前线剿完了匪,再回来取。”许卫留下话,便带着部属离开。
“大洋,好多的大洋。”许卫等人一走,冯守德的儿子,儿媳都围了上来,田垄上的孙子孙女也光着脚丫子朝这边急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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