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我算不算反应迟钝,到现在才发现一个事,好像扇子也有书友的保底月票了,“玩火的猪”又送来一张!噢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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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宋有个烦心事,就是当了领导,你得比别人要起得早些才行。
这个朝代采用的是点卯制度,就是老大清早起来,搬把椅子往正堂一坐,下面的人陆陆续续过来请安 。旁边有人点名,点到的当然就算准时,没点到的就迟到、旷工。
这制度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领导起了带头作用,一般没人敢不来应卯,除非家里有重大事情或者自己找死。
孙奭百无一用,这点可坚持得非常到位,在他的熏陶下,国子监上上下下没人敢迟到。君子私德好,这也是特点之一。
但对于梁丰来说,实在是个要命的差事。自家住在启圣院巷口,要来到国子监,最近也要经过太平兴国寺、开封府、然后转浚仪桥街到御街,再路过大相国寺,出朱雀门,过新宝康桥门,最后才到国子监。那路上又不是柏油,也不是水泥,而是石板,年深日久,难免坑坑洼洼。坐轿子又慢,坐马车又抖。天天搞得梁丰不舒服。
这死老头,自己住在宝康桥对岸,来回不过数十丈路。起码可以比自己多睡一个时辰才慢慢起床。自己苦逼啊。现在还好。凉一点而已,可这冬天马上就到了,一路天寒地冻赶路上班,真是受罪!
每次点卯,梁丰都忍不住要恨恨地如此想。转动心思找找制度的漏洞,怎么样才做到马列主义的大电筒,只照别人,不照自己。
“老张。昨日率性堂什么时候散的,有什么动静?”点卯毕,梁丰留下张庭说话。
“昨日将近酉时才散。这可怪了,你给他们施了什么法术?这帮小子平日可等不及下学就要往外跑的,昨日愣多坐了一个时辰。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庭奇道。
“哦?好哇,我这就去看看,走,咱们一块去。”梁丰乐呵呵拉起张庭,两人一道放轻脚步朝率性堂走去。
“杨传永。”“在!”
“杜厚泽。”“在!”
“谭鹏。”“在!”
张庭听从梁丰的吩咐,两人没有大张旗鼓进去惊动众儿童。而是先静静站在墙根听。这会儿听到里面居然是点卯的声音,张庭瞪大了好奇的老眼。忍不住伸出脑袋朝教室里看过去。
“卧槽,他们真的在点卯啊!”张庭小声说道。
“嘿嘿,这就对了!”梁丰得意笑道。也跟着伸出脑袋凑过去瞧,表情忽然凝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里面原本该直讲大人坐的交椅上,端正坐着一个肥白的少年,正是刘从德的二兄弟刘从广,这厮双手把着扶手,一脸的矜持与傲气,眼睛眯缝,看着教室里的举动。他的左手处,薛蟠居然也搬了一条凳子打横坐了,手里举着一份名单,正逐个点名勾划。
他妈的,真够气派,比老子正堂点卯还气派!梁丰心道。
张庭不知他昨日安排,还没觉得怎样。可他梁丰自己怎么也没想到,昨日放羊,这帮家伙居然自行推举出的正副班长竟然是刘从广和薛蟠!
他拉了拉张庭衣袖,两人站直身子,咳嗽一身,施施然踱进率性堂内。
正在兴头上的刘、薛二人并众学生听到外面咳嗽,知道是同判大人来了,赶紧齐刷刷起来站好,静候先生。
两人进去环视一眼,梁丰笑眯眯(要不然怎么办?)看着刘从广,刘小胖赶紧让出正位,和薛蟠并肩站了,大声道:“听令!同判大人好,主簿大人好!”
“同判大人好,主簿大人好!”后生们齐声跟着刘从广叫道。声音齐整,显然是经过练习的。
哦?张庭对这个搞法比较新奇,侧头诧异地看看梁丰,这小子出了什么幺蛾子,这些小动物居然乖了!
话说张庭作为一个老官油子,也混了不少年头,因为积年的资历才熬到国子监当一个正七品的主簿,差不多就是到头了。而且这国子监与别处不同,朝廷原先挺重视的,因为龙生龙凤生凤耗子下崽会打洞嘛!所以才弄了这么个学校专门教朝廷大臣的下一代。
这里面聚集的都是精英啊!
这好比什么?好比后来的北京景山小学吧?什么姓毛的、姓刘的、姓朱的、姓邓的、姓叶的、姓林的,哪家碎娃不在那儿读过书?中央子弟学校滴干活!
想想看,在这种地方做教导主任,那压力得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