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曾经是武职,现在是文职。”那男子答道:“但小人也时常带兵作战,所以也习惯了武将身份。”
陶副主任听了更是狐疑,便又问道:“那么请问足下高姓大名,现在何处任职?还有,我们曾经在那里见过面?”
“陶公恕罪,在回答陶公这个问题前,小人想斗胆先问陶公一个问题。”那男子不答反问,并立即问道:“敢问陶公,听说陶公在邯郸时,曾经了活埋了一千多胡人骑兵,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有。”陶副主任坦然回答。
“那小人再斗胆问陶公一个问题。”那男子又问道:“敢问陶公,陶公当时坑杀胡骑,是因为恼恨胡人背义,卖主求荣对牵少将军举起屠刀,一怒之下斩杀不义胡人,借机向代郡牵子经示好?还是出于一时义愤,痛恨胡人残害中原百姓,所以将之坑杀?”
“大胆!”旁边的刘晔有些发火,怒道:“汝乃何等人?竟敢如此对我家主公说话?”
“无妨。”陶副主任明白这男子如此问定有深意,便也没有介意,先是挥手制止刘晔,然后说道:“不瞒先生,你说的两个原因都有,但也不是完全的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哦。”那男子有些意外,忙问道:“敢问陶公,能否告知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原因?”
“立威!”陶副主任回答得斩钉截铁,“本太尉亲征河北,目标并非冀州一隅之地!还有幽州和并州!这些地方都与乌桓、鲜卑蛮夷的控制地接壤,幽并二州战火燃起,这些蛮夷胡人必然蠢蠢欲动,垂涎中原,本太尉如果对他们是稍有忍让,他们便马上就会得寸进尺,益发嚣张,中原百姓也会立即深受其害,饱受荼毒,所以我必须对他们毫不留情,该杀就杀,以暴制暴,给他们一个沉重警告!”
那男子沉默了,片刻后才问道:“那么再请问陶公,陶公这么做,就不怕把乌桓和鲜卑逼到了袁尚一方?全力支持袁尚与陶公抗衡?”
“我求之不得!”陶副主任笑了,道:“乌桓鲜卑远在漠北,我出兵征讨耗时耗力,幽并百姓也会跟着受罪,他们主动上门来送死,正方便我把他们一网打尽,赶尽杀绝!”
“陶公就这么痛恨胡人?”那男子惊讶问道。
“错了,我并非痛恨胡人,这只是我的天职使然。”陶副主任摇头,又道:“自我华夏有史记载以来,北方蛮夷便是我华夏死敌,杀我华夏子民,侵我华夏土地,历代君王无不将抵挡驱逐这些蛮夷视为头等大事,我虽非君王,但我身为大汉太尉,朝廷首辅,便有义务为我华夏抵挡这些北方蛮夷,驱逐鞑虏,护我中华!”
说到这,陶副主任又往自己的脸上贴金,随口瞎吹道:“况且,在我年少之时,闻得漠北蛮夷胡种荼毒我华夏百姓,我就曾经吟道:封侯非我意,但愿北疆平!后又做了一首打油诗,表达胸中情怀!”
“是吗?”那男子露出了一些喜色,忙又问道:“敢问陶公,是何诗句?”
“一首拙作,先生莫笑。”陶副主任又谦虚了一句,这才吟道:“我当时做的打油诗是: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
“封侯非我意,但愿北疆平!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那男子低声复述了一句,又下意识的攥了攥拳头,这才感叹道:“陶公诗词,果然句句都是慷慨激昂,小人一直认为,陶公在徐州城下时,吟出的‘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和‘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还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已是诗词慷慨之极,今日又听到陶公的这句词,这首诗,才知道陶公的胸怀,还远远不只如此。”
“你还知道我吟的这几句诗词?”陶副主任一楞。
“小人知道,因为小人也是当事人。”那男子点头,又道:“当时小人在徐州城墙上,还亲眼看到了陶公为了徐州百姓,当众跳入曹贼油锅的壮举!”
“当时你在徐州城墙上?!”陶副主任吃惊得跳了起来,再仔细回忆当年往事时,陶副主任又猛的想起了一件大事,指着那名男子惊叫道:“想起来了!当时我父亲给刘备接风洗尘时,你也在席上,哦,对了,你当时就坐在赵云的旁边,我是和你喝过酒!”
见眼高于顶的陶副主任终于想起了自己,那男子这才离席向陶副主任重新下拜,恭敬说道:“渔阳太守府长史田豫,拜见陶太尉!九年前,小人随刘备同到徐州救援,当时小人是刘备麾下的牙将,颇得刘备赏识,老陶公表奏刘备为豫州刺史后,小人辞出了刘备队伍,回到了幽州渔阳老家。”
“你是刘备的旧部?”陶副主任先是有些警惕,忙问道:“田将军,既然你颇得刘备赏识,为何又要辞出刘备队伍?”
“因为豫的母亲年老,无人照顾,刘备又要常驻小沛,豫就辞出了刘备队伍。”田豫解释,又恭敬说道:“也亏得豫当初及时辞出了刘备队伍,不然的话,豫现在即便不是太尉之敌,也早已命丧太尉之手了。豫当时真是说什么都没有想到,当时还是一介书生的太尉,今日竟然会有如此之成就。”
陶副主任大笑,对田豫多少放下些心,又把田豫扶了坐下,吩咐上酒上菜给田豫接风洗尘,仔细问起田豫离开徐州后发生的事,这才知道田豫离开了皇叔军回到老家后,又被公孙瓒任命为了东州县令,以为一县之力顶住了大袁三公上万军队的进攻而声名大振,后被渔阳太守鲜于辅征为长史,在任上干得颇为出色。了解了这些情况后,陶副主任忙又问道:“田将军,你这次来,是为何事?”
“两件事。”田豫答道:“第一件事,来替鲜于辅向太尉递交降表,鲜于太守愿率渔阳全郡军民归降太尉,接受太尉号令,请太尉接受。”
说着,田豫拿出了鲜于辅的降书,双手捧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陶副主任见了又喜又疑,忙问道:“田将军,鲜于太守于我有杀弟之仇,他的弟弟鲜于银,便是死在我军手中,他如何会主动请降于我?”
“是豫劝说鲜于太守做出这个决定的。”田豫恭敬答道:“蒋奇大败回到幽州后,乌桓与鲜卑诸部乘机侵犯幽州边境,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幽州军队防不胜防,渔阳也饱受其害。豫便劝说鲜于太守说,袁氏大势已去,陶公你胸怀大志,恩威并重,民心所向,最终能够安定天下的,一定是陶公你,应该赶紧投奔,不要等着以后遭祸。又说鲜于银是死在沙场,刀枪无眼,并怪不得陶公你,况且陶公你有王霸之志,必然不计私怨,予鲜于辅重用宠尊,以明德于四海。鲜于太守觉得我说得有理,就下定了这个决心。”
“好,好,辛苦将军了,辛苦将军了。”陶副主任大喜,忙道:“田将军这番劝降有功,我也当对你从重封赏,这样吧……。”
“陶公且慢。”田豫忙打断了陶副主任的话,说道:“陶公,封赏不急,还有一件大事,豫必须向你立即禀报,请陶公早做准备。”
“何事?”陶副主任忙问道。
“乌桓贼酋蹋顿来了。”田豫脸色凝重的说道:“豫与鲜于辅收到急报,蹋顿借口收到袁尚求救,亲率两万多乌桓铁骑越过卢龙塞,取道右北平,一路南下往南皮而来,俊靡和徐无二县都已沦陷,算路程,最多五六天之内,蹋顿铁骑就能抵达南皮!”
“来得这么快?”陶副主任和刘晔都是一惊。
田豫点头,又赶紧说道:“还有一点,我们还探到,蹋顿这次是准备走泉州、章武和浮阳这条路直接南下,突然出现在南皮正北,这条路只有漳水一条河流阻拦,过了漳水后,几百里地便再无大河可以阻拦骑兵,地势开阔平坦,正是蹋顿的胡人铁骑驰骋之地,陶公还请千万小心!”
“走浮阳这条路?!”陶副主任语气有些重,表情也有些古怪。
“正是。”田豫赶紧说道:“请陶公恕罪,蹋顿铁骑经过的泉州,虽归渔阳管辖,但我们的力量无法阻拦这么多蹋顿骑兵,并非我军不愿为陶公阻拦这支胡兵,实在是力所不及,请陶公明查!”
“没关系,不必你们阻拦。”陶副主任笑了起来,道:“田将军可速做书与鲜于太守,让他不必浪费力量阻击,尽管放蹋顿南下就是了,然后在泉州布置兵马,准备拦截蹋顿的败逃北上道路。”
“还有,速度要快。”刘晔也笑着说道:“千万别是蹋顿已经被我们击垮了,你们的拦截兵马还没有布置到位,那可就错过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了。”
“啊!”田豫瞪大了眼睛,忙提醒道:“陶公,你可不要轻敌啊,浮阳这条路地势开阔,又没有山川河流可以依仗坚守,是蛮夷骑兵最能发挥战力的理想所在,胡人骑兵虽然罪该万死,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啊。”
“浮阳这条路的地势开阔,这点我早就从荀谌那里知道了。”陶副主任笑道:“所以我只会分兵去守成平和乐成,根本就不用担心浮阳这条路,既然蹋顿敢走这条路来送死,我就满足他找死的心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