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难以计数的“特殊死体”,在大门的方向上显现出了它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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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吗?
“鸵鸟”的聚光灯划破黑暗,照亮了影影绰绰的大群死体时,相马光子满意的呼出了一口气,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打昏了清水比吕乃之后,她和相马组残存的成员们从那里逃了出来。
然而,那些小型的自律兵器却紧追不舍。
如果只是那些自律兵器,全副武装的相马组成员们倒还不至于无法应对——那只大家伙不知为何没有追上来。剩下的只需要集中火力,二三十发子弹就能解决一个。
然而,随着时间的拖延,子弹的消耗,情况越来越不利。“真正的”死体被激烈的枪声吸引,也渐渐围拢了过来。
同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当相马光子发觉的时候,就只剩下她自己,还有她搬运的比吕乃两个人了。
没时间犹豫,她把比吕乃丢进一辆轿车,自己且战且退,将那些自律兵器和聚拢来的死体吸引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侧腹被一只小型自律兵器刺穿了。
——坚持不了多久。
她判断着,冷静的连自己都有点吃惊。
即便有空手与熊搏斗的蛮力,受了这样的重伤也难以持久。这样的话,在自己倒下之后,那些自律兵器大概就又会回头去找比吕乃了吧。
必须把它们引到一个即便是自己无法再坚持下去,战斗也不会停止的地方。
——有这样的地方吗?
连续开枪,在一只趁势偷袭的自律兵器四肢里打进复数的弹头,限制它的行动又不至于让它立刻自爆。相马光子咬着牙四下环视。
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一座高高在上,黑黢黢如蹲伏的猛兽一样的居馆。
那个怪物般的祖父相马光义,在看到那座全床主市都能需仰望,无论晴雨,只有在雾天的时候才会隐没不见的建筑时,眼里也会不经意的流露出羡慕和嫉妒的光芒。
——什么嘛,这不是很简单吗?
她脸上露出了不知痛苦的微笑,转身飞奔。
为了以重伤之躯逃的更快一点——起码要比那些不知疲倦的自律兵器快一点,她丢掉了至今不知替她挡下了多少次死体牙齿的护具。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相马光子闭着眼睛。疼痛已经感知不到了。
能做的都做了。那个总是把事情搞砸的比吕乃,只要乖乖的呆着不动,大概就能等到救援吧。
感觉身体越来越轻了。眼睛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耳朵也渐渐地听不到声音了。
——“逃跑吧。”
为什么自己会讲出那样的话?明明,只要那些科幻风格浓重,一望即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士兵战斗下去,自律兵器就会被吸引过来。
多一具自律兵器被吸引过来,比吕乃就安全一分不是吗?
难道,是愧疚吗?
对被自己卷进来的,大概没法看到明天的太阳高城居馆的幸存者们的愧疚。
对被自己抛弃的,佐天泪子和两个穿越者的愧疚。
对因为跟着自己,而惨遭死体杀害的同伴们的愧疚。
愧疚……
别开玩笑了。
若是还有力气的话,自己一定会因为这个玩笑,笑到腹肌抽搐也停不下来吧。
冷血无泪,天才的极道枭雄,相马组的下代目,相马光子,也会有愧疚这种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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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体,死体,还是死体。
大门内侧向外窥看的人类,大多数都脸色苍白。
与那些摇摇晃晃毫无目标的死体不同,这些排列整齐的死体仿佛一支军队,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不过,它们只是些杂鱼。夹在中间的那些,手掌和手腕上延伸出利刃的家伙,才是真正令人心寒的存在。
行动敏捷,一击必杀,无所畏惧。而且,不像一般死体那样只会对声音起反应,只要是活物就能引起它们的兴趣。
死战的话,光凭现有的人手和武器,大概最终结局也就是战死吧。
至于逃跑……嘿,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苦笑的神色,悄悄爬上了高城壮一郎的嘴角。
【军士,来自集结点a的全频道通知。岗哨炮将在15秒之后齐射,炮击坐标为……这不就是我们这边吗?】
正要拜托弗洛伊德与集结点取得联络和支援的暮羽,听完弗洛伊德复述的通知之后,不由骇然失色,然后吐出了淑女绝不应该说的字眼。
“merde!”(法语,相当于英语的shit)
话音未落,一道光从天而降,在夜晚的黑暗上划出了一道锐利的伤痕。随后爆发出来的剧烈光芒,让所有直视磁轨弹落点的人,眼睛疼的好像被人在上面打了一拳。
所有人的耳朵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巨响。他们的惊呼全部淹没在接踵而至的轰鸣之中。更多的光痕撕破天际,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
在这样的威势之中,就连地球也仿佛畏惧了一样剧烈颤抖。
虽然,从同步轨道的岗哨无人机来的炮击只进行了不到五分钟,在炮击威力范围之内的高城居馆的人们,却觉得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看到了吗。”
当炮击停止,尘埃落定时,毒岛冴子开口,对和其他人一样呆若木鸡的紫藤说。
在如同大地震袭来一样的地颤中,久经训练的剑道高手只是稍稍压低姿势便取回了平衡。
即便是刚刚冲击波掠过的瞬间,毒岛仍然把冰凉的刀刃按在倒在地上的紫藤的鼻尖上,距离三毫米,不多,也不少。
的确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装作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在手腕上施加更多的力道,让冰冷锐利的刀刃切进皮肤,切进肌肉,切断韧带和血管,让温热的,新鲜的,活泼的,而非冰冷的,半凝固的,已经开始**呈现紫黑色的液体尽情的染红这把刀。
然而,她不能这样做。
“这就是他们的力量。他们如果想,尽可以用这样的力量强迫我们做任何事情,绝对,绝对用不着欺骗这种小手段。”
毒岛冴子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惧怕的表情。
那个时候,那个眼睛变成了熔岩球一样的男人,明明一根手指也没有动,就在她修长优美的颈部两侧留下了淤青的伤痕,凭空将她的身体举了起来。
颈部两侧,准确的说是下颌骨内侧,甲状软骨上方的位置,同时感到了压力,无法吸入空气,大脑的血液也开始短缺。因为气管在咽部被压的闭合了的关系,肺部就像要爆炸了一样难受。
然而,和那冷冰冰的,如同触手一样伸进意识的刺痛相比,自已的体重都压在喉咙上这种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
更可怕的是,毒岛能感受得到,他和苦修剑道,却因剑道无用的事实焦躁不已的她并不一样。虽然身怀那种不知道习练几载,经历多少辛苦才获得的,远在剑道之上的力量,却全然不在意因“条例”的缘故而无法自由施展的事实。
——大概是因为维持“条例”的力量,比他所拥有的,西斯和战舰加起来的力量还要强大吧。
因为畏惧,所以不敢直接询问的毒岛冴子,只好这样做了解释。所以,她手中刀与紫藤间距三毫米,不多也不少。
“这只是他们的力量的一小部分——所以你明白了吗?”
毒岛冴子盯着紫藤浩一的眼睛。
你这个聪明的超级烂人,收起你的那一套吧。
如果敢说不的话,我会很愿意把你交到那个男人的手上。让你尝尝我曾经受过的痛苦。
“……明白。”
低下了头的紫藤这样说着。垂下的头发遮着眼睛,让人很难看清楚他的表情。
…………………………
ps1:流感病程第五天。感谢书友的关心。昨天是病情的高峰,今天就好多了。同事们已经习惯了戴着口罩的俺咳嗽着飘来飘去的身影。今天被某同事(金发碧眼的维京海盗后裔,会唱原版和俄文版的ievanpollka)大肆嘲笑:三月份的免费疫苗,叫你y的不打。同时鼓起肱二头肌做强壮状。
ps2:紫藤的描写……说实话很麻烦。因为俺从来就没见过这样一号人物。说实话,能煽动的起俺的人物,俺就没见过……所以被煽动的心理,情景什么的,只好照着别的书里面的东西来写。
ps3:给每一节加标号,俺曾经这样干过。只是在第一篇还是第二篇来着,屡屡出错。再说本文的章节是按顺序来的,有没有章节号,影响很大吗?所以暂时维持原状,等更多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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