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写着“解剑”二字,每笔每画都苍劲有力,在苍茫的暮色中却格外抢眼。
叶云飞站在大石面前,看着身旁的慕容雪,疑惑道:“需要解剑吗?”
慕容雪甜甜一笑,接着高深莫测的道:“解下心中之剑就可以了。我们走吧。”
二人又向前走了几十步的样子,一间独立建筑物就出现在眼前,那是一间硕大的类似宝殿的屋子。屋子被层层雾气缠绕着,在苍茫的夜色中若隐若现。门口一对石麒麟反而在腾腾雾气中威严无限,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双眼,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火炬般的目光。
叶云飞不自觉的集中精神,他感到一阵阵寒气从屋里传来,不由剑眉轻蹙。
二人走上台阶,面对紧闭的大门,门上两块铜质门环,依稀铜绿斑驳。慕容雪伸手轻敲左边门环三次,又轻敲右边门环四次,咿呀一声,大门左右自开。一种黑暗的深邃立刻出现在叶云飞面前。二人走进屋内,砰的一声,大门紧闭,顿时无尽黑暗。
慕容雪掏出火折,玉唇吹气,火折光亮,点燃了身旁的青灯,顿时光明重现,又点了其他几处青灯,顷刻间,一室明亮。
叶云飞才知道自己处在一个藏剑阁里,除了身处位置是三丈见方的空地,其余地方都摆满了剑架,一柄柄带鞘的或者没有带鞘的长剑安逸舒适的躺在架子上,却同样散发着杀人利器特有的气息。
叶云飞看着眼前的情景,又联想道石头上“解剑”二字,心头涌起怪异感觉,一时又不能完全捉摸住那种感觉,只好眉头紧蹙一言不发的待在那里。
慕容雪似乎看穿了叶云飞的心思,目光流转道:“爷爷说只要解下心中之剑,外在一切刀剑便成了虚幻泡影,也就不会感觉到刀剑的杀气了。雪儿愚昧,自然无法体会到这其中的奥妙。云飞,你呢?”
叶云飞想起自己在屋外就涌起的压抑感觉,只好苦笑道:“老庄主剑道玄妙,我也不能理解其中真妙。”
慕容雪淡淡一笑,扯着叶云飞的袖子,将他带到一柄长剑面前,道:“云飞你猜猜这剑叫什么名字?”
叶云飞手持长剑,剑身漆黑,浑然间看不出它的锋利,甚至似乎没有剑锋。剑身宽余四指,剑纹密布,宛若一直深邃的眼睛,这没有剑锋的长剑顿时又让人透体生寒。叶云飞沉声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湛卢剑?”
慕容雪点头道:“云飞真是好眼力,你以前见过吗?”
叶云飞摇头道:“只是听过它的传说罢了,可当我见到它的瞬间,就觉得它应该叫湛卢,它的杀意和慈悲的矛盾统一就应该叫湛卢,而且这上面仿佛还有欧冶子感叹哀伤的泪水。”言毕便轻放下湛卢长剑,宛如放下一个铸剑大师的灵魂。
慕容雪又指着另一柄细小短剑问道:“这个呢?”
叶云飞笑道:“如此细小却杀气外露,莫不是鱼肠剑?只是鱼肠剑自专诸刺杀王僚时,就变成了断剑,为何现在却完好无损呢?”
慕容雪笑道:“云飞虽有眼力看出是鱼肠剑,可却没有眼力看出这是爷爷的妙手回春?”
叶云飞道:“想不到老庄主如此高明,小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慕容雪娇嗔道:“什么老庄主,你以后得叫爷爷。”
叶云飞呵呵一笑,见到佳人佯怒,顿时忍不住调侃两句,道:“那只怕雪儿得改口叫叶郎哩。”
慕容雪顿时双颊绯红,两片红晕在灯火下宛若朝霞,羞道:“谁要叫你叶郎了,你以后还是叫老庄主吧。”
叶云飞见好就收,道:“嗯,老庄主真乃奇人,不但武学高深,还深谙炼丹制药,而且对古剑修复也有心得。”说到炼丹制药时,又想起慕容陵华送给自己的《幻真先生服内气元诀》和《太上九要心印妙经》,顿时想到名剑山庄的武学应该是道家范畴,而且慕容陵华对仙道之说一定根深蒂固的信从,这会不会是他的破绽呢?
慕容雪白了叶云飞一眼,双目似乎会说话一般,嗔怪叶云飞仍不改口之意流露无遗,道:“那是当然,就说着房子吧,也是爷爷一手设计。不要看它表面平平无奇,其实门窗全部用钢条打造,坚实无比。”
这一点,叶云飞自然可以理解,这里面放着如此多的上古名剑,如果没有一座坚实的房子,就好比富人将金银珠宝放在大门口一样。
慕容雪又指了几处长剑交予叶云飞辨识,这些长剑都是上古名器,叶云飞凭着自身对长剑的认识和特殊的感觉,当然信心满满的答出了所有剑的名字。
慕容雪将叶云飞带到屋内另一边,道:“这些剑都是当时利器,自然没有先前的那样有名了,不过雪儿更喜欢这里的剑。”
叶云飞提起眼前一柄巨剑,剑身至少重约四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