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子,理应先结亲才是。”楼翊忽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楼娇被他问的迟疑了一瞬。
楼翊却揪着那一瞬,“长子未婚,次子结亲,这是什么样的规矩?你让我去同娘说说——”
楼娇听到楼翊要去烦扰娘亲,娘亲本来就因为失兄而悲痛难忍,楼翊再去大吵大闹一回,只怕更叫她伤心,“别去。”
楼翊以为楼娇是怕了,转过头,“你既然不愿结亲,自然不能逼着我结。”
楼娇看着楼翊那副倔强乖张的模样,实在是头疼的很。
他自小才智高绝,也比一般人多虑一些,比世俗之人又少了许多年少欢愉,“你不要去吵着娘亲了。”楼娇从位子上站起来,“你跟我来。”
楼翊以为楼娇是退让了,跟着他进了祠堂里。
祠堂里供奉着楼家先人,楼家世代经商,到如今富可敌国,总少不了那些先人生前的奔走劳累,但听闻楼家曾没落过一段时间,先人投机取巧,靠着连年的战乱大发死人财,才又将没落的楼家救起来。虽然后来那些楼家后辈四处行善,但楼家的男丁却越见稀少。
到楼娇这一代,也只有他与楼翊两个男子。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楼翊望着面前供奉的灵位,问楼娇。
楼娇遣退身边的婢子,关上门,走上前去,从灵案上取了一炷香,向着楼家供奉的先人拜了两拜,才退了下来。
楼翊拧着眉看着楼娇。
因为关着门,这祠堂里暗的很。楼娇转过头来,同楼翊说,“我不能成亲,是因为没有延续后代的能力。”
楼翊听着,忽然笑了起来,“兄长为了不成亲,这样污蔑自己的借口都想的出来。”
楼娇眉目平淡,不能生育这对男子来说,是一件非常羞辱的事。
楼翊本来只当楼娇在撒谎,但看他目光坦荡的望着自己,就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来。他狐疑的问,“你没有生育的能力?”
楼娇脸上也没有露出悲愤,难堪或是其他的表情,“是。”
楼翊听了,思索片刻,就摇头道,“我不信。”
像楼娇这样狡猾如狐的人,倘若是真的没有生育能力,又何苦尽心竭力的维护楼家,为他人做嫁衣?
楼娇这几日也郁郁的很,东祁于他,是悬在头上的刀,他必须时刻小心闪躲,而楼家现如今的处境,又叫他如履薄冰,他需小心经营着楼家,护佑慈母幼弟。
楼翊自然不懂楼娇的苦心。
楼娇也不需要他懂,“娘亲年事已高,也念着膝下能有孙儿,叫她能颐养天年。”
楼翊被楼娇说的动摇,他与楼娇,早就过了结亲的年纪,同他们一样年岁的人,都娶了妻妾,早早的留了后。
“你不要假公济私。”楼翊知道楼娇聪明,所以处处都戒备着他,“你说你没有留后的能力,那——如何证明?”
楼翊这话说的荒唐。
有哪个男人,会拿自己的生育能力开玩笑?
楼娇也是没心力去同楼翊置气,娘亲要他与楼翊相互扶持,但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与楼翊相处,只能忍让,“我自小就得了病,无法——”后面的楼娇说不出来。
楼翊其实心里已经能隐隐揣测出一些,但他偏偏要质问还一脸冷淡模样的兄长,“无法什么?”
楼娇抿着唇站在那里。
楼翊道,“你若拿不出证据来,我便不结亲,除非你先成亲。”
楼娇不懂楼翊何苦执念在此,“我若娶亲,就是害了那姑娘。”
“反正你若不能证明,我就不相信。”楼翊还是如此说。
楼娇有些烦了,“你要我如何证明?”
他这一下反倒将楼翊问住。
楼翊再三思索,而后抬眼看站在黑暗中,都掩不住雪肤玉骨的兄长,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阴暗来,“兄长既然说自己无法诞育后代,那么自然也无法bo起吧。”
楼娇觉得楼翊的话有些刺人,他却要将那不舒服按捺下去。
“既然要证明,总不好找些青楼女子来。”楼翊一字一字的说下去,“至于清白的女子,想必兄长也是不愿的。”
楼娇听着楼翊的话,“那你是要如何?”
“那就让我亲自来验证。”楼翊回答。
楼娇一下子拧起眉来。
“或者,我将采薇叫来。”楼翊道。
楼娇怎么肯叫采薇过来,他与采薇关系亲厚,已如家人一般,“你莫要胡闹!”
“那兄长遮遮掩掩的,将那替楼家延续后代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来。我就要受下么?”楼翊跟楼娇站在一起,只是两人中间,有一道横梁隔着的暗影。
楼娇垂下眼来。
“所以兄长的决定是什么?”楼翊问。
楼娇沉默许久,才以自己的判断选出最佳选择,“你要怎么验证?”
“现在,将衣服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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