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瑨的大军安营在边疆,三月不到,他已经将敌军击退数十里。
此时正值三月入春,余寒犹厉,时瑨的营帐内突然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时浥立刻掀开帐帘,只见时瑨沉默的望着一地的碎瓷渣出神。
“主子,您没事吧?”时浥叫人收拾地上的瓷渣,又命人替他重新倒了一杯。
“无碍,只是适才心中堵得慌。”时瑨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下属刚递上来的一杯茶到手,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营帐外响起一声“报!!长安武安侯急报!”
时瑨只觉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传。”
“将军,武安侯急报,请将军立刻回城!”来人跪地不起。
时瑨冷声:“说。”
“侯爷请将军回长安……奔丧,奔的是连辞连公子的丧,侯爷说具体详情请将军回城再细谈。”
连辞!
时瑨手中的茶杯再次脱手,清脆的摔在地上,溅出滴滴水花,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脸,他猛地起身,肩上的貂裘脱落在地。
“将军,敌军再次来犯,请将军备战!”一名下属前来通知。
时瑨脸色一沉,“时浥,你替我上战场,”他又看向报讯的人,沉声:“备马,回长安,刻不容缓1
——时瑨,此次皇上刻意派你守疆,定是要去很长时间。
——怎么,会很想我?
——想,当然想,想你死在敌军手下,尸骸无存,死无葬身之地,同你将我家人杀死扔在荒郊野外那样,一块尸骨都找不到。
——那倒真不会如你所愿了,我会回来,回来继续折磨你。
“驾!”
时瑨握紧了缰绳,手指的关节处因为用力过度而隐隐泛白,他面色确比这更为苍白。
连辞,没有我的准许,不许你死!
两匹马在地上奔驰而过,马蹄扬起一片尘埃,模糊了时瑨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