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李尔因宿醉头有点疼。昨晚喝了多少酒他没计算,只知和王彼得喝完一打啤酒,换成白酒继续喝。显然到最后两人都喝高了,王彼得说要考校考校李尔有没退步,李尔酒精上头,当即答应了,然后……
摸摸后腰,李尔疼得龇牙咧嘴。毫无疑问,昨晚他被王彼得狠狠虐了一顿。
“起来了?”王彼得端着早餐走入客厅,将其中一个盘子放到李尔面前,“卫生间有干净的毛巾和牙刷……嘿,小子,看什么?没见过戴墨镜的人啊?”
王彼得看不出哪里受了伤,却戴了一副蛤蟆镜,一双眼遮挡得严严实实。李尔咧开嘴,发挥出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闪电般拿下王彼得的眼镜。看到王彼得变成熊猫眼,他捧腹大笑。
“哈哈,教官,我终于报仇了!”
“没大没小的。”王彼得用带有地方口音的汉语嘟囔一声,夺过眼镜架在鼻梁上。
李尔嘿嘿直笑,腰不疼了,肌肉也不酸胀了,就连宿醉的头疼都消失了。自打进了军队,从未有人能在王彼得手上赚便宜,李尔也不例外。王彼得教人用的是胡萝卜加大棒政策,给你一条烤鱼,再继续把人揍得半死,不少人之所以努力学习,其中就有哪天把教官打趴下的念想。如今,李尔总算完成了这一奢望,虽然只是把教官变成熊猫而已。
只是,李尔一直在笑,直到他离开王彼得家还在笑,气得王彼得差点没出动棍棒。
或许是因为昨晚说起越战后退役士兵成为流浪汉,李尔开车行驶在路上,目光有意无意的总会在大街小巷上的流浪汉身上停留片刻。即便街上流浪汉形形色色,很多人还是一眼便能看出他原本的身份,再颓废也好,足有一半的流浪汉身上都还保留有些许军人的特色。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看看这些流浪汉的生活。身随意动,手不自觉地操控着方向盘,离开繁闹的大街,开入偏僻的街道,路过一条条阴暗潮湿的小巷。
到处都有或倒在地上或靠着墙根的醉汉。这些愤世嫉俗的前美国大兵们,甚至刻意穿上军服,挂上勋章,任由走过的人嘲笑咒骂。
“雇佣兵?我他妈的真是天才啊,这年头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李尔自嘲地笑着。黑帮在此时要吸收成员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只需对这些退役大兵稍作拉拢,立马就能吸收为数众多的敢打敢杀的人。稍有不同的是,所谓的“安保公司”能够给予他们清白的身份,至少在表面上不会堕落成黑帮的打手。
也许,这些人中有值得关注的人。
毕竟不是所有退役大兵都甘于堕落,也不是所有流浪汉都能忍受别人的嘲笑咒骂。偶尔,会有几个流浪汉被咒骂得太狠,出手狠揍咒骂他的人。大多时候,很快就有人会被打斗吸引过来,不少围观者会加入打斗,但挨揍的都是流浪汉。
看多了,人也麻木了。李尔正要重新回到大街上,转头间,看到一条阴暗的小巷正有十几个人在对峙,然后,李尔听到一些有意思的对话。
“普契尼,你借的钱已经拖了一个星期了。”那些堵在巷口的人里面,有个光头佬威胁道。
“我没钱。”被称作普契尼说话的声音显得毫无情感,“我只会杀人,如果你看谁不顺眼,我可以帮你杀了他。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