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凡先生惩恶,现在细想,却只有那一刀的风情……
――在场的说书先生柳十二如是说
听到声音,二人同时错愕。可是三凡的表情却立刻变成阴沉起来……
陆荫竹吃惊的看着三凡,一天来她看到的三凡或嬉笑或平静或飒然,却始终没有发出让别人产生不良情绪的丝毫表情,现在连她这个见过世间百态、各色人等的人都能感到一股强烈的冷意扑面而来……
不过这也是一息间的事,三凡的脸上马上又变得平静,甚至还挂上了淡淡的笑……陆荫竹越来越觉得三凡殊不简单――就她所见,这种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不是朝中饱经宦海沉浮的大臣胥吏,就是精明似狐的巨商大贾。如果说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先前在自己面前展现的是一股往外直冒的凛冽泉水,让人清澈中透着沁人肺腑的舒适;那么现在自己面前的却好像一个深潭,表面清澈见底,其实深不可测……
“不过,外边男子的口气好像是因为我吧?……”陆荫竹猜测,“那他生气也是……”念头及此,陆荫竹竟然没有了先前的不安,反而有了一丝喜意。
三凡却没注意到陆荫竹心中的一系列变化,淡淡的笑脸冲陆荫竹一点,道:“咱们出去瞧瞧这来闹事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说着,腰稍一拱,手一摊,做了个请的手势。
陆荫竹倒对外面叫嚣的男人一点没放在心上――自己号为“京中花魁”,不知有多少深具势力的人对自己垂涎,可是种种势力彼此交错,错综复杂。那些头头脑脑焉会为了自己一个青楼女子沦为众矢之的?所以在她心中,外面的那个人无疑只是一个诸事不知的浑人……见三凡相请,她翩然一笑,先一步朝外走去。
来到外面大厅,见果然有个大汉正对着刘昔吹胡子瞪眼:“妈的!我在‘兰桂坊’在小婊子那出了十万银票,连面都不露,门都没让我进。你们这儿一个小伙夫指头一点就巴巴的跟着回来?这个骚娘儿们真他妈的够贱!”
刘昔也不摆他的王爷架子,正装模作样的跟他理论:“骚?刚才也没闻到呀。不过我刚才好像觉得还挺香……”
“香你个头!”那大汉咆哮一声,“我说骚就是骚!赶快叫你们那个小伙夫把那娘们儿给老子送出来,让老子带回去让主子好好乐呵乐呵……不然,你们趁早关门,别等着老子不高兴,让你也高兴不起来!”
刘昔却面露难色,道:“这陆荫竹陆大家来头不小啊!上至王公权贵,下到贩夫走卒,都能说上话……”说到此处,他脸色突然转厉,“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最贱的就是你,还敢称呼别人贱?你知道面前的是谁吗?当今才在我面前称一个老子,你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发了毛的臭豆腐也敢在我面前称老子?也不怕折了你的寿……”暴怒着,扬手“啪”的抽了那大汉一个满脸开花……
那大汉身后的二十几个地痞帮闲见领头大哥被打,忽的涌上来就要厮并……可那些大厅小厮原本就是王府出来的,刚才看自家王爷消遣那个浑人,倒也乐得看戏。此时见对方气势汹汹,倒也不敢怠慢,冲上去与那些地痞对峙起来……而一边正在吃饭的食客,怕事的赶紧将菜匆匆扒完,扔下银子转头就走。好事的则坐得远远的角落抬头观望……
大汉捂着自己的脸,嘶吼着:“你以为自己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