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饕餮”门口,刘昔已经在那等着了。见三凡领着一个女子回来,大笑:“刚才我听出去买菜的小厮说你正背着个女子在坊口站桩……”忽看见陆荫竹的面容,不由沉吟:“嗯?有些面熟啊!”
陆荫竹面上一红,还未开口。刘昔已经大呼小叫起来:“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兰桂坊’的陆大家吗?”然后夸张地拍着三凡:“好小子!我让你去吃小吃,没想到你把最美味的都领回来了――不止吃席面,还外带打包外卖!”
三凡被他拍的直晃悠,没好气地回道:“哼!还不是拜你所赐!小子,竟然骗我,你有难了!”说着对他挥挥拳头,以示威胁……
刘昔却连声叫屈:“你说这不是冤枉我吗?让我想想,我好像说那里的‘小吃’很‘地道’,‘可餐’……是吧?你看看陆大家,岂不正是秀色可餐?”
三凡看见陆荫竹羞红满面,气哼哼的道:“那‘小吃地道’何解?”
刘昔嬉皮笑脸道:“本朝风流才子包不同曾言‘妻如正餐,妾如小点’,以此推之,我想那里是‘小吃’也不为过吧?至于‘地道’――你瞧陆大家就是其中翘首,不够地道?”
三凡却见陆荫竹脸上晴转多云,心知刘昔的这番话已经刺激到了她,脸上尴尬,忙岔开,道:“我与陆大家有事相谈,你在前边盯着,有事去后厢叫我!”
刘昔虽说名声荒唐,可也不是粗疏之辈,见陆荫竹面色不豫,知道玩笑开大了,忙点头应是不提。
三凡没有领陆荫竹穿过饭厅,而是直接走侧门,进到后厢。两人分宾主坐下,三凡才有机会向陆荫竹谦然一笑:“刚才实在对不住!这家伙平时荒唐惯了,嘴上不带把门的……还请陆大家见谅!”
陆荫竹淡笑一声,道:“其实他说的不错。我确实身在青楼,遭人白眼也无可厚非……”
三凡心知此女心高气傲,此时相劝,或许越陷越深,只得岔开话题:“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你想说的是不是还是哑妹拜师之事?”
陆荫竹听闻三凡述及哑妹,忙打起精神,道:“正是!还想请先生务必通融一下……”
三凡沉吟:“先前我已说及圈中确实现状如此,如果我坏了规矩,即使我技艺超脱群跻,天下厨道也再无我容身之地……”
陆荫竹听他话语,心知此事却如三凡所言,脸现悲切,道:“哑妹作侍女是万万不可的。假如先生肯将哑妹列于门墙,小女子只有像先前那位姑娘所说了……”
三凡大惊:“不可!陆大家为大夏群芳之冠,倘若被我收于私房之中,传扬出去,还不被满朝文武,贩夫走卒活活打死?”
陆荫竹听他说的有趣,霁颜道:“你说的恁地夸张,我可没那么大的魅力!”说着,有黯然神伤起来,“即使我技艺再高,名声再响。却始终脱不了‘青楼’二字……”
三凡大感头痛,无奈解劝道:“陆大家!天弃人不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