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当下让那两个人谢过了李慕菲,一场风波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讲理,李慕菲打了人,被打的还要谢过李慕菲,不过谁叫他们狗眼看人低呢?谁叫李慕菲是个贵族呢?
直到此时李慕菲才想起旁边那个中国人,他回头望去,只见那个中国人也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也许是奇怪一个华人竟然在德国有如此的地位吧。
“您好,我叫李慕菲,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李慕菲面对着这个戴着圆眼镜的中国人,用前世会的半文不白的普通话问道,他若是用南非通用的口音说话,面前这个人估计是听不懂的。
“敝姓吴,单名铸,草字成金。”那人边说边打量着李慕菲留着头发的前额,他说的是一口带有口音的官话,不过清朝的官话也是北京那附近的口音,所以李慕菲还是听得懂的。
只是惨了贝尔沃夫、克虏伯、爱丽丝等人,不要说他们了,连李延都是一脸茫然。
李慕菲一听这位的名字险些乐了出来,吴铸,无助?这不恰好是他刚刚的写照吗?“不好意思,我一时气愤,害得吴兄租不到房间。”
“哪有此事,李兄,这洋婆娘甚是可恨,便是你不打,我也是断断不会住在这里了,你这一个耳光还出了我心头恶气呢!”李慕菲此时才听出吴铸说的话带着一点安徽口音,因为前世李慕菲有个同学就是安徽人,所以李慕菲还是听得出来的。
他回身一看,众人都做哑巴状,这才反应过来大家都听不懂双方的交谈,李慕菲歉意地对小克虏伯说:“抱歉,克虏伯先生,我看到了同乡,一时激动,竟然自顾说起话来。”
“没关系,伯爵阁下,您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克虏伯一脸理解万岁的表情,他也是个挺善解人意的人:“不如我帮您的这位同乡安排一个住处,你们可以慢慢聊上一聊,至于卡尔子爵和爱丽丝小姐可以由我带路,继续游览埃森。”
“这样再好不过了,克虏伯先生,您真是一个好客的主人。”李慕菲非常高兴,他很想从吴铸口中得知满清的现状。
“吴兄,您看这样可好,这位克虏伯先生就是克虏伯公司的下一代掌门人,我托他帮您安排一个住处,如果您眼下无事的话,我们两个可以细细聊一聊,要知道在德国碰见一个华人是很不容易的。”李慕菲转头对吴铸说道,吴铸的德语不错,想必也听懂了克虏伯和李慕菲的对话。
“如此甚好,那就麻烦克虏伯先生了。”吴铸眼下也确实找不到住处了,要不也不会进到这家旅馆。
小克虏伯为吴铸安排了一家档次很高的宾馆,吴铸原本不好意思入住,李慕菲力劝之下还是勉强接受了李慕菲和克虏伯的好意。
两个人在宾馆的餐厅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落座之后,要了几样能吃得下的德国菜。李延和贝尔沃夫等人则在不远的另一张桌子坐下来保护李慕菲。
“不知李兄是哪里人士?为何要学那洋人,把祖宗留下来的辫子剪掉?留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发型?”想不到吴铸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让李慕菲又好气又好笑。
“吴兄此言大错特错,这辫子根本不是我们汉人的发式,汉人自古就没有留辫子的,是那满清鞑子打进了中原,颁了一道留发不留头的律令,用血腥屠杀逼迫我们汉人留起了辫子,还有你身上穿的马褂也并非我汉人服饰,吴兄不会不知道这段历史吧?我从南非来,那里华人是明朝永历年间移民于南非的,可从不认为什么辫子马褂是祖宗留下来的宝贝。”
一番话说得吴铸默默无言,他并非满清愚民统治下,那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忘记了明末历史,认为辫子是从秦朝就开始留的平头百姓,而是满清被打破国门后,受到外界影响的知识分子,也曾看过西洋和东洋流传进来的一些禁书,知道这辫子确实是鞑子的特产,强加于汉人头上的。
只不过过去他一直试图淡忘这一点,采取了选择性失明失忆来逃避而已。
李慕菲知道这个问题上不能过于纠缠,这就好比一个大陆人遇见了一个支持*的台湾人,你明明知道他是被毒害的,但你就是说服不了他,更不可能帮他解毒。
所以他转移了话题:“不知吴兄在满清身居何职,独自一人来到这万里之外的德国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