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阁的规模并不大,但胜在幽静又雅致。园中还有一颗硕大的桃树,只是未到开花的季节,只余郁郁葱葱。
宋宝珠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垂头而立的宫仆们,一共四女四男,脸上并无看到新主子的喜悦神色。
也是了,一个被丢到行宫的妃嫔,说白了不过是另外一个冷宫。
宋宝珠耐心的听完所有人的自我介绍,就回了内殿。殿内布置简单,宋宝珠的眼睛四处转着,却意外的发现了弥亘国独有花纹的地毯。
“这!”宋宝珠惊奇的看着脚下繁复的花纹,竟在这深宫幽幽,多了几分慰藉。
刚刚自称海棠的宫女正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看着惊奇的宋宝珠便说道:“这是淑嘉皇贵妃之前在浮鳞行宫的住所,所以会有这样式的地毯。”
海棠给宋宝珠端来清茶,宋宝珠看着她细细白白的手指,温顺的眉眼,不知怎么的生出许多的好感来。
“原来是如此。”宋宝珠的欣喜瞬间熄灭,反而有了一丝惆怅。
入夜,宋宝珠靠坐在窗边,月奴贴心的拿来小毯子,可盖不暖宋宝珠的心。
有夜风抚过窗柩,也吹散了宋宝珠原本心中仅剩的一些希望。她双眼无神的空洞的,却不知道看像什么地方。
“月奴···”宋宝珠喃喃的说着,月奴担忧的握住了她的手,说着奴在。
“连累你了,可能要和我一同困在这里。”宋宝珠的眼像是一个幽深的湖泊,此刻蓄满的泪水。
近来发生的种种,此情此景,月奴也忍不住的啜泣起来。但宋宝珠从不是什么会向逆境低头的人,贵女的骄傲始终是她的荣光。
宋宝珠反而紧紧握住了月奴的手,“月奴,我跟你保证,不会很久的。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家人,为了母国。”
刚才还哀伤的眼眸,瞬间满是坚定,月奴也狠狠地点着头。
流光转瞬间,宋宝珠来到浮鳞行宫已有小半年。
这半年里,她将浮鳞行宫探索了一大半。日子虽没有什么奢华可言,但好在基本的保障都有。
也在这些天里,逐渐日久见人心。原本就是不情不愿的来给宋宝珠做宫仆的,终于按捺不住了。
一日宋宝珠才午睡起身,以一个名叫银瓶的宫女为首,浩浩荡荡的两女三男就闯了进来。
将将睡醒的宋宝珠有些懵然地看着床前气势汹汹的几人,还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
可还未等宋宝珠开口,那银瓶就开始哭天抹泪地跪倒在地地哭喊道:“贵嫔娘娘,还请给我等一条活路吧!”
其余人像是得到了指示,也都纷纷地跪倒,哭天喊地起来。
饶是宋宝珠再困,也被这样的场景的吓得一愣。倒是月奴率先反应过来了,恼火地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银瓶佯装作委屈巴巴的模样抬起头来,泪还挂在鼻尖。
“奴婢们原本就是家里穷得活不出来了,才被送到宫中为奴为婢的。”
说罢还用袖子狠狠地擦去泪水,转而又继续倒苦水。
“原本说被指给贵嫔宫里,我们是很高兴的,可···可···”
银瓶突然地卡壳起来,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宋宝珠明白了她是不敢将宋宝珠早已昭然若揭被遗弃的命运说得太明了。
只因宋宝珠依旧是贵嫔,纵然再不受宠。
宋宝珠淡然的看着面前这些人,自来到了这揽月阁,每日的事情并不多,可就连最基本的洒扫浣衣,端茶倒水,他们依旧做得一塌糊涂。
原本宋宝珠想着他们来侍奉自己,原本就是受了委屈的。所以就连那银瓶打碎了自己从弥亘国带来的茶杯,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
好啊···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那些宫人见宋宝珠面色冷峻,倒是噤了声,有些心虚的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是好。
那银瓶更是为了掩饰尴尬,掏出手帕擦着眼角早就干涸的泪。
宋宝珠长叹一口气,把心中的郁结凝成一句好。让月奴和其他人,都有些惊讶不已。
“贵嫔,这些人狗眼看人低,我们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她们走啊!”
宋宝珠看着月奴义愤填膺的样子,心想不愧是和我一起长大最贴心的姑娘,替我难过和生气。
宋宝珠释然的笑了,拉了拉月奴的手。
“留不住的,让她去吧。留着不齐心的人,我也恐后患无穷。”说罢,就让月奴散了一些银子。
月奴虽生气得将银子都丢到地上,可看着那些人看到银子满眼发光的样子,又不由得多生了几分厌恶。
待到这场闹剧以他们虚假的千恩万谢捧着银子,点头哈腰的出了门结束,宋宝珠才发现门边还站着三人。
约莫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来的,午后的阳光洒在屋子里,让宋宝珠有些眼花,只能挥手召唤那三人走了过来。
“他们都走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