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的丫头知道你享受的什么待遇吗(2/2)
作者:艳冰曦
…”气若游丝的声音响起,吓得肖杰赶紧跳下床,罪恶的在正义的谴责中遁逃而去,他走出了卧室。
肖杰端着一杯温水重新走进卧室,扶起她,水沾上唇瓣时她“咕咕咕”地一口气喝完,伸出舌头舔了舔上下嘴唇,软绵绵地说了句“真舒服。”倒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又睡去了。
刚退去的欲火又一次被点燃,肖杰有了想撞墙的想法,他恶作剧地在她耳边大声喊道:“司妮,你醒醒……”然而,任凭他怎么喊也无济于事,床上的人依然睡得毫无知觉。肖杰认命地将暖气调到恒温,关掉卧室的灯,站在床前,借着透过纱帘照进来的微光,默默地看着她那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睡姿。房间静悄悄的,她轻微的酣声显得格外清晰,还有她那淡淡的体香慢慢地充溢在小小的空间里,让冷色格调的房间变得温馨而又安逸。在加速的心跳里,肖杰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毫无救药地迷恋上了这种气息,这种气息有着家的味道,让他舍不得离去。走到窗前,他掀起窗帘的一角,俯瞰着白茫茫的窗外。
雪停了,依旧灰蒙蒙的天空中有了黎明时分的亮光,厚厚的积雪让肖杰想起“瑞雪兆丰年”这句老套的话。每一种职业都有一种习惯,而他作为一个地方的父母官,当然期望看到风调雨顺、喜庆丰年的繁荣景象。肖杰在心中也虔诚地感谢着这场大雪,因为这场雪,才能再一次邂逅她,走近她,了解她。
肖杰在窗前站了很久,听到床上的人又在喃喃梦语,然后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去,大有不睡个昏天地暗就不醒来的意思。肖杰宠溺地一笑,走出了卧室,很希望她睡醒之后能和他一样想明白一些事情,不再有断桥边的清冷悲凄,用别样的姿态迎接他们的这一次相遇。
肖杰在隔壁的书房迷迷糊糊地睡着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房间里已是亮堂堂的一片。电话接通,母亲焦急的声音传过来,原来是凌晨时分妹妹有了生产前的征兆,送到医院后因为胎位不顺需要做手术,全家人都很着急,母亲要他赶紧来医院。肖杰安慰着母亲,答应她马上过去。临出门,他想起司妮,推开门一看,她还在沉沉地睡着,实在不忍心叫醒。他打开冰箱,里面还有前两天准备的牛奶、鸡蛋、面包,他取出来放在餐桌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张便条,放在她的枕边。
“妈妈、妈妈……”司妮看到美丽如初的母亲一脸慈爱地看着她,她使劲地想要去抓住母亲,中间却似隔了万丈重山,怎么也够不着,眼看着母亲就要转身离去,她着急地哭着喊着追了过去,却再也看不见母亲的踪影。
司妮哭着醒过来,知道方才又梦到母亲了,母亲离开她已五年之久,再也不可能回来看她。司妮收回梦境中的思绪,伸了伸懒腰,觉得头好疼,嗓子也干得直冒烟,轻轻地捶打了一下头,突然想起昨夜的情景:大年三十,孤苦伶仃的她又和往年一样无处可去,坐在电视机前,却无心去看众人欢笑唯她独愁的春晚。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她走到冰天雪地里,无意间又遇上那个在断桥边的男人。男人在她这里是奢侈品,她向来都是远离的,但他气度非凡,那张脸帅得有些过分,惹得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中也暗暗窃喜,不全是因为他的皮囊,而是因为有人和她一样孤独地走在雪地里,这个世界上,再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可怜了,两个可怜之人相遇,一起度过这个特别的夜晚,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孤单寒冷呢?于是,她邀请他去了李姐的酒吧他叫肖杰,她还弹奏了钢琴曲,平日里像刺猬一样的她卸下伪装,彻底放松了……
回忆着昨夜的前前后后,司妮猛然一下觉醒,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不是李姐的房间,这是哪儿?她紧张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完好如初,便条进入了视线:
司妮:
首先请你睡醒后不要被吓着了,一切安好。
昨夜你醉酒,李姐临时有事先走了,不忍心把你扔在酒吧里,只好把你背到我家,忍耐着秀色诱惑侍候了你整夜。还好,你还是原来的你,毫发未损,我却郁闷了一夜,濒临崩溃之际迷上一件事,再也不是原来的我。丫头,醒来后先想想怎么报答我收容你的恩情吧!
厨房里有牛奶、鸡蛋,你自己做早餐吃。我临时有事不得不去,估计时间不会太长,这间房里再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你可以为所欲为,但必须等我回来。
我的私人手机号码136……,24小时开机,随时恭候你的光临,免费为你竭诚服务。
肖杰
司妮笑了,这个男人,真幽默!一想到自己是被他背回来的,脸上突然烧得厉害,她这不是出丑吗?要是传出去,又不知会被人怎么骂,好在这里是远林,认识她的人并不多。司妮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卧室,拿起桌子上的笔,急匆匆地留下了一段话:
肖大恩人:
非常感谢你这位千年难遇的大善人。昨夜,实在不好意思,惊扰了你一宿。但是恩人也应该对我心存歉疚,是你这位酒伴没有尽职,让我喝醉在你面前出丑。看在你没有抛弃我,背我回家毫发无损地度过一夜的分上,小女子原谅你这位恩人了。
房间很温暖,床也很舒服,可毕竟不是自家,更不敢为所欲为,就此别过,不要再见。
再次感谢,祝恩人一切安好!
司妮
司妮走出卧室,随意浏览了一眼呈现在眼前的客厅:宽敞、奢侈、简单、高雅,如此看来肖杰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她不敢再多逗留,匆匆忙忙地下楼,一路小跑着出了小区。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大小不一的脚印没有规则地烙在厚厚的积雪上,就像一张白净姣好的脸上长着几颗麻籽一样碍眼。司妮走着,不知道该去哪里度过漫长的假期,实在不想回到空荡荡的租住小屋,平日里楼上有那些活泼好动的学生陪伴,可现在他们都回到了该去的地方,留下一片阴森森的安静,让她觉得窒息。瞎溜达了一会,她还是向住的地方走去,没有办法,那里是她唯一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
路旁一则宣传“七彩云南”的广告让司妮心中一动,四季如春的昆明、西双版纳的异族风情、美丽的蝴蝶泉都是她向往已久的地方,何不利用假期出去散散心?在这个世界上,她身处何方都是一个人,倒不如让新年过得开心点。
一个小时后,司妮坐在远林直飞昆明的飞机上,她想象着位于万丈苍崖、云横绝顶的群山之间那素有“高原明珠”之称的滇池;独具天下罕见奇观的蝴蝶泉;悠远的大理;柔软的丽江……渐渐的,新年的失落、昨夜的醉酒及那个帅帅的男人都被弃之于飞机穿越的云层。
肖杰赶到医院时,肖桐已经被送进手术室。大过年的,病人并不多,手术室门前除了家人,还站着院长和一帮大夫护士。肖杰询问了下情况,院长说临产前婴儿在母体内活动频繁,胎位发生变动纯属正常,里面持刀的是一位老妇产科专家,不会有问题。肖杰站在母亲身边,给予她无声的安慰,母亲的多半生都奉献给了医院及病人,经常和死亡打交道的她,对生死却极其的敏感和害怕,遇上宝贝女儿的事,她更是坐立不安,无法淡定。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母子平安,肖杰长吁一口气,看到父母的脸上绽开了微笑,妹妹的婆婆从护士手中接过初生的婴儿,如捧珍宝似的跟着护士抱进婴儿室。医生将一脸虚弱的肖桐推出来,妹夫抢在众人的前面,握住妹妹的手,一脸感激地看着她,她的脸上则是初为人母的幸福。
肖杰知道,一个新生命诞生,带给两家大人的不仅仅是喜悦,还有血脉延续的骄傲和希望。他羡慕地目送着妹夫推着妹妹走向病房后,悄悄地离开了,家中还有醉酒赖床的丫头等着他照顾,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她会是他的幸福。
肖杰走进超市,却无从下手。自从上班后,他再没来过这种地方,今天却想都没想就跨进来了,他想采购一些食材,司妮过年不是没地方可去嘛,那他就当一回救世主,侍候她几天喽!在导购的指引下,肖杰挑选着食品,心中暖洋洋的,恨不得赶紧回到公寓去。
走进公寓,肖杰看到便条上调皮风趣的留言,失落地笑了。自己兴冲冲地买了这么多好吃的回来,她却逃之夭夭了。便条上又尊重又感谢的,于情于理都再合适不过,但肖杰的心中却无端地憋得慌,这鬼丫头,连个电话都舍不得留,不要再见?他不是留电话给她了吗?他撒气似的将采购来的物品统统扔到厨房里,走进卧室,钻进还留有她余香的被窝里心烦地睡去了。
接连几天,肖杰都去“漂泊之家”,或者去附近转转,却再没等来司妮。他从李姐嘴里得知司妮来自一个偏远的山区,二十三四岁,三年前丈夫出了意外,为生存她来到远林。刚来那会儿,司妮没有找着合适的工作,常坐在酒吧里发呆,有一次,酒吧的钢琴师请假了,正巧有常客要听曲子,是司妮帮她解的围。那次之后,司妮开始在酒吧里打工,偶尔有兴致时还会跳一段独舞,堪称一绝,给酒吧引来好多生意,但这里毕竟是个混杂的地方,她长得又那么惹眼,定然会招惹许多心怀叵测的男人,偏偏她又是清高孤傲的女孩,始终融入不了这种环境。不久后,司妮找到新的工作,就不在酒吧干了,偶尔过来看看,节假日时会在这里待一整天。
李姐的话让肖杰的心情更加动荡不安,她生得不是一般的好看,又是身怀才艺的清高女子,孤身在社会上打拼,终归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几天的假期在焦灼的等待中很快过去了,肖杰不得不返回高河市,过完年省委要正式定夺市长的候选人,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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