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吃着,而莫如雪却是闹着别扭,侧着身。
若是常人,这断也不会再上前打扰。
偏偏有这么一些人,早已顾不得他人的心情。
“姑娘,赏我们些吃的吧?”一个衣衫褴褛的妇女抱着羸弱的孩子逐渐地靠近了桐月汐。
正专心喝水的桐月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了一下,始终没有开口,隔着帷帽打量着那个孩子。
楚越侧过脸看了一眼,当即挥了挥手,“赶走。”
莫如雪转了下眼珠子,猛地出手取了块糕点,递给了那孩子。
桐月汐轻轻摇了下头。
一块糕点对于楚越来说自然是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那孩子可就不同了。
那老妇人当即磕头谢着。夫人长夫人短地唤着。
莫如雪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好。”桐月汐不喜看这般的景象,总觉得让人不安,便转过了头,这才看见马车旁的草丛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难民,当即出声提醒。
楚越嚯地起身,让侍从带着莫如雪回马车之中,自己则拽过桐月汐也钻入了马车之中。
“启程!”楚越还未坐定就开了口,幸好车夫一直在马车之上,察觉到气氛不对,当即也是马鞭声响起。
“亮剑!”难民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将飞,当即涌了出来,试图推翻马车,楚越当即下令。
泛着寒光的剑锋让难民略微推开一些,而马夫也趁机将马车往前驱使。
“前面有人挡着!要撞上了!”车夫下意识地想要停下,楚越匆忙地撩开了帘子,发现正是方才那一对母子。
“不能停!听见没有!”楚越当即怒吼出声。
可是车夫却是始终狠不下那个心,速度最终还是降下来了许多。
“吼!”伴随着一声怒吼,几个壮年汉子猛地从草丛中扑了过来,将车夫拖下了马车,打算跃上马车。
而那挡在马车前的夫人也早已颤抖得如同筛子。
楚越出手击落来人,可是若是他来驾驶马车,则顾不得他人扑上来。
而他们一旦停下,后面定会受到影响……这可如何是好!
“我来驾马车。”桐月汐快速地出了声,将匕首交给了楚越。
看着桐月汐果决的侧脸,楚越根本来不及质疑,便将遗落于脚边的马鞭交给了桐月汐。
桐月汐猛地一挥马鞭,吃疼的马匹当即撒开了蹄子往前跑去,楚越和桐月汐同时往后一仰。
楚越抽出匕首,对着扑来的难民便是直刺死穴,很快又叮嘱桐月汐,“撞上去!听见没有!”
桐月汐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猛地挥下了马鞭。
马的嘶鸣声和撞到肉的声音双双撞进了桐月汐的耳中。
浑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瞬间抽走,可是又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
桐月汐猛地睁开眼睛,屏息操纵着马车。
当他们驶离了难民的包围之后,桐月汐还是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
绵延的红色,和仇视着自己一行的目光,以及面无表情啃噬着尚且温热的尸体的难民猛地撞进了桐月汐的眼中。
桐月汐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将马鞭交给楚越之后便跪在一旁抓着马车干呕了起来。
楚越叹了口气,“第一次杀人的感觉,不好受吧?”
桐月汐半靠在马车上,笑容有些虚弱,不过楚越看不见。
杀人?这可不是第一次杀人。
对于这件事,她可是早已麻木了。
她不过是对于食人这件事有些难受罢了。
可是转念想想,弱肉强食却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同是受到灾害之人,当官的,有钱的,可有几人会沦落到此地步?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先要上去,那么多人想着要毁去身边可能威胁自己的人。
阴谋,阳谋。为了活下去,为了活得更好。还有什么做不了,还有什么做不到!
“还是难受?”楚越侧过头时,桐月汐已经有些乏了。
这番大起大落对于女子来说,的确是有些过了。所以楚越便没有多说,“你进去歇一会儿吧。离得再远些,我再去雇个车夫。”
“嗯……”桐月汐很清楚现在可不是什么逞强的时候,能歇会儿便是一会儿。天晓得这一路上还会遇见什么事情。
车轮骨碌碌地往前转着,而这一次的事情让他们发现,前方究竟是穷山恶水,还是山清水秀,他们都一概不知。
连一向是公认的最为安全的皇城,在它的附近都有如此恶劣之事,那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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