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半点风声也没有传出来。
也对,说起来这也是宫闱秘闻,如果传出来的话,被有些多嘴多舌的人添油加醋,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竖了半个月的耳朵,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安安心心吃碗饭,安安心心看蓝天白云。
半个多月前,她就落脚到阳泽小镇这个地方来。因为她查过地图,萧齐境内果然只有这一处海域,所以她虽然觉得从这里回家的可能性不太大,但还是比其它地方能够回家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所以,落脚阳泽,学古人观天观云海,观风向。
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尝试,才有回家的机会。
好在她出府的时候,顺便卷了些银两在身上。这几日,她估算了一下当地的消费水平,假如天天吃馒头青菜管饱,每人一年只需要一两零几钱的银子,如果每天有肉有菜,大约一年需要八两银子。
她拿的这些银子,吃肉吃菜,能吃四年多。
四年那是多长时间啊,到时候她恐怕早已经穿回到二十一世纪去了。
至于陆川,她才不管他。
这些钱,只够她一个人花的。
她自来到阳泽小镇,就住在小镇中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只因为客栈的名字有意思,叫做凤归客栈。
光从名字看,以为只收女客呢。
但其实客栈内鱼龙混杂。好在也没有什么特别捣蛋的人物,因此她住的还算舒适,每日清晨从房间里出来,下楼,吃碗客栈内的特色早餐,一碗米酒汤圆。然后就去海边逛,逛到中午回来,再吃碗阳春面,再继续去逛,晚上回来,再吃一两凉拌牛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她既然算好了每天应该花多少钱,也就不变了。
一日三餐,定时定量,万年不变老三样。
日子看起来挺舒适的,其实也有点清苦是不?
谁让她那时候犯糊涂,没多卷点银子呢?
陆川似乎不吃饭的,只喝酒,而且盯她不像之前盯的那么紧了,常常都不见人影。有时候她觉得有点儿烦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就大声喊他的名字,可是他怎么都不出现。看来,他还是为了钱当侍卫的,再过段日子,恐怕就会彻底离苏谨而去了。
这样也好,其实被这么个侍卫跟着,也挺不自在的。
在街道上的时候,好几次遇见何流何大人。
不过他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苏谨,苏谨现在是平民的打扮,而且他也绝想不到苏谨居然出了宫墙,溜达到这里来了。
他负责修建阳泽海堤,真正儿是用了心。
天天都到海堤之上亲自视察,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
好官啊好官!难得的好官。
不过他的儿子何少臣,可就完全没有继承他老子的风骨,这小子自从到了阳泽,吃喝嫖赌,样样具全,这还不算,他现在基本就成了阳泽一霸。凡他带人走过的地方,那都是风卷残云般,一片狼籍。
街上的摊子,任吃,任拿,任糟蹋!
其实苏谨早看这小子不惯了,不过人家不欺负到她头上,她也就算了。现在她可是弱女子一枚,而且是无助的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的弱女子一枚,犯不着跟这种混小子斗。可是,世事往往就是这样,你不找事儿,不等于事儿不找你。
那天,苏谨边走边看着两边地摊上的东西。
其实她天天都看,可是天天都看不厌烦,特别是那些活灵活现的刺绣,那可都是纯手工的东西,在二十一世纪难寻了。
正当她看到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套,想着要不然把这对东西买回去,放头底下天天看,实在是绣得太好了。
就觉得忽然有一片阴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抬眸,就看到了何少臣。
其实这何少臣,长得还不错,圆眼大脸,很蹲实的身子骨。如果放在革命时代,站直了扛把抢,那就是雄纠纠啊气昂昂的好战士。
可是他不,他顶着文士帽,拿着把画了诗文的扇子,穿着青色文士衫,却有双怎么看怎么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正色眯眯地盯着苏谨。
“这位小姐从哪来啊,看着面生啊!”他边说着,居然还边把粗粗的手指往苏谨的脸上摸来。
苏谨本能一躲,有点儿郁闷地望着眼前的人。
“何少臣!你干什么?”
“呵,你居然认识本公子?倒教本公子好荣幸啊!看起来,你已经注意本公子多时了吧?那正好,你有情,我有意,咱俩不如……”他无耻地笑着,做了个很下流的手势,继续道:“凑个双双对对儿!”
“去你妈的双双对对!”
苏谨的直觉告诉她,被这人缠上,以后休想有好日子过。所以她骂完这句,看到何少臣变了脸,又忙道:“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