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板的声音和人们的要求‘乱’糟糟地响在了一起:“我要听大侠的!”“我要听有美人儿的!”“还是宝物实在!”……最后一个大嗓‘门’压了轴:“我要听个倒霉催的压压邪去去火!”惹得大伙又是一阵哄笑。
伏翼满口子答应着,却并没有急着抓钱,而是讨好地看着正座上一个有点年岁和身份的大汉,问:“黑哥您想听点嘛?”
那黑哥时界壮年,颌下有微须,却没有壮年哥哥的火气,穿着也不讲究,短褂的领口一路敞开,‘露’着黑黄的肚腹,看上去一股子粗土味,小眼晶晶,显得‘精’明而保守,要是在乡间,保不准就是个乡绅之类的人物。只是坐在这里,得众人尊一声“哥”,显然就是江湖市井一派了。只见他瞟伏翼一眼,喝口茶,悠悠道:“我倒想听点实在的……比如说,乌鸦大爷这尊大佛一大早降临咱小码头是为嘛?”
众人一愣,这才发现茶座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铁塔似的粗汉,身上的土布‘裤’褂补丁摞补丁,比他们最抠搜的伏翼都显寒酸些,正瞠目间,黑哥已在拍桌子怒:“还不快上座儿!乌鸦大爷,您别见怪,这群小子没见过世面……”
那乌鸦颇有些意兴阑珊,也没心思去寒暄应酬,也许也有些自持身份,他就势坐到黑哥的身旁这时,谁也没留意,乌鸦身边还有一人同时站了起来,也丝毫没有谦让,竟然一屁股在黑哥让出来的正座儿上坐下。众人惊多于怒,这架势,这做派,就在三不管,也只有小榕树敢在这两人面前这样大刺刺地占这个先!
乌鸦瞥他一眼,随即,相互间都很不屑地撇开了眼睛看来是有些渊源的。
乌鸦就懒懒地道:“说我老乌能有嘛意思,不如说说这位爷。”
黑哥从善如流:“就这样!伏翼,咋的,能接吗?”
黑哥历来沉得住气,虽然心里痒痒的想发问,可眼看乌鸦一脸颓废心不在焉,又不知如何开口,少不得狠狠扫‘射’那厮几遍,想寻些味气出来,不料,对方竟蛮狠得理直气壮,年岁也足以压下他们这一群,冷不丁火煞煞、冷飕飕的一记眼刀砍过来,黑哥就有些禁不住了,心里寻思着,还是寻个时机,同时挑起乌鸦的火气,让他们互相残杀,自己坐收渔利,这才是个好的。当下也不计较了,笑呵呵的再寻了个座儿,含‘混’过去。
这时,就听那乌鸦又硬又闷地嗡嗡一句:“老黑,你不用忙,也不用多心,该咋咋,实在各应,你开口,我走!”
黑哥慌了,忙压下那点小戒备,咋胡道:“好好好,俺老黑嘛也不问,快,倒茶!该……该干嘛了?伏翼,你舌头打结了?”
此时,天边的幽蓝渐变成了彩白,锐利的目光不难将影绰的人影看作了真切眉目:伏翼身材高大壮实,灰扑扑的衣服褂子,短发,方脸,五官除了晶晶小眼,其余的都很浓重,‘露’出来的皮肤倒不似天津苦力一样,被海风吹多了黑里泛红,而是金黄‘色’的,仿佛太阳凝在皮肤里的颜‘色’。乍看上去,那老实和‘精’明的样子,倒像与那黑哥不相上下的年纪才能磨出来的世故和内敛,但仔细一看,他的下巴又很光洁,而他的身材和气质,实在无法让人想像他还没到留胡子的年龄这时,他发现那大刺刺的老汉子考究似地打量自己,或许是觉得有些儿眼熟,于是伏翼马上惯‘性’地讨好堆笑。这老练的献媚更是丝毫也没有年青人生涩的牛劲和清高的自尊,老汉子对他再无兴趣,厌恶地转开目光。伏翼遂觉得安全,于是清了一下喉咙,开口了:“那还是大清国的时候,1901年,一个倒霉催的家伙出生,倒是个富贵之家,可惜一出世就催死了娘……”
伏翼加重了“倒霉催的”几个字,同时冲大伙憨憨地笑笑,就伸手去抓了一个铜板,大伙儿不依了,忍不住警告:“你小子可别‘蒙’人,咱要听真真的真人真事儿,要听故事说书的可比你强!”
伏翼仍是好脾气地笑笑,继续道:“这孩子还有个长他二十五岁的哥,娘死了,这哥就带了个如‘花’似‘玉’的小未婚妻回来奔丧……”
说到这里,伏翼又伸手抓了一个铜板,算是美人儿的份儿。大伙还真要急了,这时乌鸦看伏翼的眼睛却多了几分考究,忽然‘插’嘴道:“倒有点子意思了。”
众人见乌鸦如此开口,只好忍住,耐着‘性’子听下去。
伏翼嘿嘿地笑,马上谄媚道:“乌鸦大爷果然有见识,猜到我要说谁了。”
乌鸦和老汉子立马皱起了眉头,一式一样地扭头唾弃他,就这点反应,倒都是耿直之人。黑哥小心地窥测他们,嘴里催促道,“你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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