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病人失血过多,必须输血,为了补充血库库存,家属最好先献个血,这样我们好给她输血。”
家属......
她哪里还有什么家属?
难不成让一个几岁的孩子献血不成......
更何况那个孩子,可能情况也不是太好。
“我是他的家属,我来。”压根不认识冯莺是何人的司韶年率先开了口。
于私,他很看淡冯莺的生死。
于情,他只在乎卿禾的情绪。
“不用了,我来。”林知许将人拦下。
“这个时候就别闹了!”司韶年不满地甩开拦着的那只手。
林知许一声叹,“我不是闹,我只是想替自己赎罪。”
“你的罪,留着慢慢赎吧。”
林知许呆立当场,眼睁睁地看着人大步流星地走远了。
他说话还真是一点都没有人情味......
经过抢救,冯莺的命,总算是暂时的保住了,从抢救室出来后,直接推入了重症监护室。
这一晚,她需要在鬼门关走一趟,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度过了危险期。
冷卿禾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双眼盯着监护室的门,被季谦珩抱在怀里,安静得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女孩儿。
季谦珩心里清楚,现在如何安慰,她都是听不进去的,唯有亲眼看到冯莺真正脱离危险,方能安心。
谁也无法料到,如今他们四人,会因为里面躺着的,跟他们并不存在任何关系的女人,眼下站在了统一的战线。
都在等待着同样一个结果。
当天夜里,警察连夜过来了解情况,但碍于冯莺的状况,也只能等待,但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那个叫高仁峰的男人,因抢救无效,死了。
没人在乎他死不死,死了,反而是他的造化。
但冯莺,却成了杀人的凶手。
季谦珩冲着司韶年点了一下头,没有过多的言语,对方了然地起身走了过来。
“麻烦帮我照看好她。”季谦珩将一声不吭的人交到了司韶年的手上。
司韶年愣了一下,随即牵过冷卿禾的手,将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就像个提线木偶,不管他们怎么做,她没有任何的表情和反抗。
季谦珩出去跟警察说了会儿话,将人送走后,并没有急着返回,而是坐在了休息椅上。
“有烟吗?”季谦珩对着身边的林知许道。
林知许从口袋里掏出烟,给他点上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一根烟抽到了一半,林知许才开了口,“阿珩,这件事是我错了,是我不该......”
“是我该谢谢你,通知了我过去。”
更要谢谢他长久以来,默默地帮他照看着她。
林知许更愧疚了,“我应该早意识到的。”
“谁也不会想到如此,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虽情绪复杂,但季谦珩还是宽慰着自己的兄弟,“只不过接下来,你大概要忙了,我刚从院里出来,有些事不方便直接出面,你跟司律师要辛苦一下。”
“我们之间说这种话就见外了。”深知对方的心中一定很不好受,林知许叹了一声又道,“你安心照顾她就是了,剩下的事我自会处理。”
“冯莺是盛世的人,现在人已死,她势必要背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一旦传扬开来,对盛世的影响将会很大,当务之急,先把这件事压下去,不能传播。”
“冯莺醒过来后,警方会过来录口供,在他们来之前,我们先要确保,让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牢狱之灾怕是躲不过了,最终定性为故意杀人还是防卫过当,就看我们怎么做了,那边死无对证,只要我们这边处理好,就算判刑,也不会判太重。”
“我以为你会因为一时情急忘了重要之事,看来又是我多虑了。”心思细腻,早已将孰轻孰重在心中衡量,林知许惭愧道,“倒是我,一心就想着韶年的事,全然忘记了正确的判断。”
“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季谦珩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之间,没有谁对谁错。”
“她......会不会有事?”一想起目光空洞的双眸,林知许总觉得不踏实。
“十六岁那年,她的爸爸自杀去世后,没隔几天,她的妈妈也自杀了。”这是第一次,季谦珩在第三个人面前提起她的过往,“她的妈妈是割腕自杀的,当时流了很多的血,她经常做梦会梦到这个场景,所以......她很害怕身边的人在她的面前流血,死去。”
“她......”林知许一下子哽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样明媚动人的女子,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可她的脸上很少有开心二字,旁人会觉得她故作姿态,原来只是无人知晓她背后的故事。
“我现在无法确定她会不会有事。”担忧让季谦珩蒙上了自责,“我以为她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却不知道看到这些仍能让她受到刺激,蒋叔保护了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事,偏偏将她交给我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