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吼叫,锋利的刀尖刺入,鲜血贱在了冯莺的脸上,身上,死死地握着刀柄的那只手,早已被血红淹没。
男人渐渐没有了挣扎的力气,慢慢昏死了过去。
恨意和绝望,埋没了所有的理智,在男人突然动了那一下之后,冯莺的那把刀又再次挥了过去。
直到地上的人再也没有了动弹。
她要的,是他的死!
冯莺坐在血泊之中,朝着冷卿禾看过来,突然咧着嘴笑了。
“老板,你......不能杀他......会......会害了你......一辈子。”她张开手,想要抓住什么,“但......但我可以......我不能......不能再欠你了......还......还不起......”
像风中抖落的枯叶,冯莺慢慢地朝着一边倒去,冷卿禾几乎是挪过去的,双腿已经失去走路的力气。
她跪在地上,将冯莺拖了起来,看着垂死挣扎的人,脑海里闪过各种残忍的画面,让她的精神快要崩溃。
她颤抖着低喃,“你......别死......”
冯莺努力地睁开眼,疼痛和过度失血已让她气若游丝。
“老......板.....这下,一了......百了了,下辈子我......我再还你的......情。”
冷卿禾的手死死地按在了冯莺的腹部,一向讨厌血的人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她听不清周遭的一切声音,依旧在喃喃自语。
“你别死。”
突然闯进来的三个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差点窒息。
看着在血水中呆坐的人,季谦珩险些迈不开步子。
林知许冲过来,检查过后,将冯莺一把抱起,眼下不适合说太多的废话,当务之急应该解决更重要的事。
他们知道,冯莺不能死。
她如果死了,对冷卿禾来说,必将会成为致命的打击。
“我先把人送去医院,阿珩,你照顾她,韶年,你马上把孩子抱走。”
此时,也许只有林知许的脑子是清醒的。
司韶年目光沉痛地看着冷卿禾,缓缓地伸出手,想要碰一碰那如同木偶般的人。
“韶年!快!把孩子抱走!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
门外的孩子扒着门框,早已面如死灰,一眨不眨地盯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林知许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都是他的疏忽,如果他在冷卿禾要地址的时候,就能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可他当时在干什么?
他唯一想的就是如何打开另一个人的心门。
林知许啊林知许,枉你聪明一世,却犯下如此大的错误。
他该怎么跟谦珩交代呢。
“卿禾......”季谦珩轻唤着像失去了灵魂的人,不放心地再次认真检查了一遍,在确认没有任何的受伤后,才稍稍地放下心来。
但在看到她呆滞的目光后,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极大的刺激,勾起了过往的痛苦回忆,让她的精神近乎瓦解。
他不能再让她看到这些了,抱起后,迅速地离开。
怀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干燥的唇动了动,“冯莺......死了吗?”
“她没死。”他的胸口闷得难受,“我不会让她死。”
冯莺绝对不能死!
“那个男人......死了吗?”她又问。
“死是他最好的结局。”提及此处,他的眸光变得阴冷,“否则的话,他会生不如死。”
“季谦珩。”她摸上了他的脸颊,“你怎么变得这么吓人?这真不像你......”
不在乎她身上沾染的鲜血,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副驾驶位上,并系好了安全带,“我们回家。”
“带我去看她。”她靠躺上椅背,慢慢地闭上了眼。
不用问也知道,她此时最在意的是谁的生死。
“至少,先回去换身衣服。”
季谦珩犹豫再三,最终答应了她的要求。
眼下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他不能强制地让她做任何事。
知许给他打完电话后,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往这里赶了,谁也没把这件事定性为很可怕的一件事,可没想到,结果偏偏就是这样。
他们还是来晚了。
让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触及到不该触及的回忆。
一路过来本还在生气,气她什么都不跟他讲,独自一人就跑出去了,想着见了面一定要好好地批评她一下。
眼下,他哪里还能有气。
除了担忧,就是心痛。
司韶年将孩子安顿好后,还是不放心,于是也赶来了医院。
冯莺还在抢救室里抢救,林知许坐在抢救室外,神色有些不安,全然没有了跟司韶年斗嘴的心情。
季谦珩带着冷卿禾到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正好打开了,医生大声地叫着冯莺的家属。
林知许第一个跑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