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ot; =&ot;(&039;&ot; =&ot;&ot;
“镇北候?”
离开后宫,云熙和傅瑶并没有回云府,而是先去了傅家。(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自然要找傅权泽商量一下的。
而且,这个时候也不应该报喜不报忧的。
傅权泽听了云熙的话沉默了半晌,才道:“据我所知,镇北候这人并不是ji佞之辈,他为人豪气,绝不会受人胁迫。不过听说他只有两个儿子,是不是问题出在他的儿子身上?”
傅瑶忽然想到了那个女人,点点头,“我觉得有可能,上次玲珑就说过,马慧娴让她去找一个女人,让那女人去找镇北候的二公子。很有可能是这个二公子跟马慧娴是一伙的。”
此时,他们全家都集中在后院王氏的主院里。王氏见女儿这样关注外面的事,不免恼了面色,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有你什么事儿?你爹他们不会想,要你ca心?”
王氏现在真的为这个女儿担足了心,要是平时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可她现在正怀着孕啦!还东奔西跑的。
看看,今天不就是差点出事吗?
“明知道马慧娴在宫里,还非要往宫里凑,活腻味了,是吧?”王氏越想越生气,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戳了傅瑶一下。
傅瑶也不敢狡辩,闷头承受,还委屈的看了王氏一眼,惹得王氏想再戳一下的都下不了手了。
“你呀!”
云熙见岳母动手,他心疼极了,可是岳母教训女儿,他一个做女婿的也不敢维护妻子啊!这不是不敬吗?当下看着又心疼又着急,生怕王氏再来一下,及至看到王氏放下了手,他才松了口气。要知道,傅瑶在家,他可是当宝贝护着的,别说动手指了,就是她掉根头发都要心疼半天的。
“好了,好了,孩子们都在呢!说这些做什么?”云熙的紧张傅权泽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欣慰的同时也冒出了酸味,居然比他这个父亲还在乎女儿。
哼!
所以,他的语气就有些怨了,“下次见到马慧娴,直接杀了她,出了事我兜着。”
真没想到,这马家的丫头现在这么厉害了,居然想害自己的女儿,那他何必再心慈手软。
“还是我爹厉害,”有权利就是这么霸气,傅瑶笑眯缝了眼。
“是啊!你爹厉害,你也要给我听话,”王氏没好气的道。又上下看了遍傅瑶,嗔怪道:“我怎么发现你最近又瘦了?人家怀孕都是越来越胖,你怎么越来越瘦了?”
傅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没有啊!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胖了。都有双下巴了,她娘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
“对不起,岳母,是我没照顾好五娘,”不管是不是,云熙立刻认错。
“外面的事情再忙,家庭还是最重要的,”王氏并没怪云熙,只是叮嘱了一句。对这个女婿,她现在越看越满意,就这份心疼傅瑶的劲,也够她欢喜的了。
又说了几句,傅权泽带着云熙去了房,刚才的事情还没讨论完,他们要商量个好的章程来。只是王氏说的也没错,傅瑶正是怀孕的时候,还是不要劳神的好,所以,翁婿俩才齐齐去了房。
后院就只剩了女人。闲聊了会儿,傅瑶就将周雪的情况说了出来。
“什么?这么危险了?”方氏一听,不可思议的出声,“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花。”
“马慧娴那么毒的女人,什么东西弄不来,”水婉琳听傅瑶说过很多马慧娴的事迹,对她算是了解,出声道。
“她也太狠了,”方氏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女人会这么狠。
“怎么不狠,你刚才没听说吗?她还想杀五娘呢!”水婉琳不满的看了方氏一眼,她觉得就凭马慧娴想对傅瑶不利,全家的人就应该声讨她。
方氏哀叹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关氏在一旁也是愣愣的。她们久在后宅,傅家又是出了名的没有争斗,后宅自然干净了,所以,她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争斗了。
也早忘了女人狠起来其实比男人狠多了。
“阿娘,你不狠,别人就欺负你,”关氏身边的莎莎突然道。
莎莎已经嫁了人,关氏千辛万苦挑选的一家人家,人口相对来说简单了很多。只是在古代,再简单的人家,也是复杂的。
才出嫁没多久,莎莎整个人就褪去了之前的无忧无虑,就是眉宇间,也多了烦恼。
单从刚才的话语中就能听出来,想来她过的也不是很如意。
所以,临出傅府的时候,傅瑶就将莎莎拉到一旁问她。
“莎莎,我听说你们家里只有两兄弟,是不是有人给了你委屈受了?你别担心,姑姑从小看你长大,自然不能让人欺负了你去。”
莎莎眼眶微红,犹豫了好久才道:“是我自己笨,遭了人家的暗算罢了。”
傅瑶眼睛一凝,细细听莎莎说。
莎莎嫁的这个人家算是中等人家,当初关氏就是看中了他们家里人口简单,才取中的。谁想到这家的兄弟媳妇两人却都不是善茬。没有能力不说,一心只想谋夺家里的财产,又见莎莎的嫁妆多。几次都算计着想拿走莎莎的嫁妆,当着人还反咬莎莎一口,说她诬赖他们。莎莎心性单纯,哪斗得过那些人,也就被欺负了几次。好在他们顾忌着傅家,也不敢太过,可是这对从小备受爱的莎莎来说,却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
傅瑶虽然觉得这些都是小事,但她也是护短的,自然觉得莎莎委屈了。当下就道:“对这样的人就要以恶制恶,他们不是想钱吗?就不给他,扔了都不给他。我看你们家也挺复杂,这样吧!我跟阿娘说说,让你们家也分家。你们那兄弟不是老二吗?就让他们净身出户,开玩笑,真当我们傅家是吃素的不成。”
在古代可都是长子继承家业的,次子,完全没有资格拿走一点东西,给你一点吃饭的钱都不错了。
临了,傅瑶还是忍不住教导莎莎,“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咱们家现在谁都不怕,怎么能让人欺负?”
等傅瑶将此事告诉了王氏后,也就跟着云熙回云府了。
她知道,莎莎这件事自有王氏会处理好。想当初,赵家那么难缠,傅珊都成功的分出来了,现在,更是小事。
两天后,朱氏在傅瑶的劝说下去了趟周雪宫里。
半天后,周雪殁了。
傅瑶一个人在庭院里站了许久。
诚然,她一向不喜欢周雪,可是人之将死其性也善。
周雪是可怜的,她身为庶女,又心思敏感,总认为别人不可能真心待她。所以,她就以自己的方式以期得到大家的疼爱。可是在内心里,她对家人朋友都没有一点感情。而她身边围绕的都是身份高于她的人,久而久之,内心里就生出了自卑来。
后来,她进了宫,还得到了皇上的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这才立刻开始在家人面前耀武扬威,以为能将长久以来自认为的屈辱洗刷。
最后,把亲人全部得罪了个遍,使自己处在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其实这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她自卑的表现。她妄图施恩于傅瑶,打压皇后,阻止她爹的升迁,无非就是想向人证明自己。
可惜,虽然当了皇妃,虽然得到了皇上的爱,她依然跟从前一样。
终究,她也是个可悲的人。
周雪没了,是在朱氏的眼前没的,朱氏是震撼的。她虽然为人豪爽,却很少见到多阴险的算计,现在,看到周雪的惨样……
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朱氏怎么能不心疼?所以,她当下就同意了将贤哥儿带回去抚养,并且一刻也等不了了,在她出宫的时候就强行将贤哥儿带了出来。
目睹了周雪的下场,朱氏怎么能让贤哥儿再呆在那个吃人的后宫?
就是一秒她都不想让贤哥儿呆。
而因为朱氏的这一举动,却让傅瑶陷入了被动。她本来是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再将贤哥儿接出来的。
可是,现在这样,难免给了别人挑衅的借口,说他们不将皇宫放在眼里,一个皇子想带出来就带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傅瑶也就释然了。其实这样也好,至少能保证贤哥儿的安全。不管怎么说,放在宫里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不知道周雪临死前是不是忏悔了,反正朱氏从此后当贤哥儿是自己的亲外孙,百般呵护。
傅瑶去看了贤哥儿一次,见他一切安好就放下了心,专心对付马慧娴了。
上次的后宫对峙后,她们的仇恨更加趋于表面了。傅瑶也更加明白了自家的处境:有马慧娴在,自家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很难安稳,就算除掉了她,也还是会留下隐患。
而最好的办法,是彻底更正如今的局面,看来得将之前的错误拨正一下了。
想通之后,傅瑶就把自己的打算跟云熙说了。然后,云熙又连夜去了傅府,跟傅家的人商量了大半宿,终于制定了一套对自家有利的法子。
这天后,朝廷上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以傅权泽为首的一派和以镇北候为首的另一派形成了对峙之势。
不过,谁都知道,镇北候的背后是马慧娴。
除了这两派外,还有好多持观望态度的官员,他们虽然在观望,心里可有自己的小九九。
马慧娴所代表的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可是皇上的亲娘……
想到这层关系,就有好多人站到了马慧娴一边。
不过更多的人看到的是傅权泽他们如今的权势,还是跟在了傅家一派。毕竟皇上还小,将来是什么情形谁都不知道。
朝堂上局势复杂,后宫也不平静,傅瑶虽然不再来宫中了,但徐公公和春嬷嬷还在。所以,她对宫里的情况很了解。
马慧娴已经整个控制住了后宫,就是太皇太后,她也敢无视。
傅瑶其实对宫里的这些事情不是很感兴趣的,自古以来掌握主动权的都是有兵权的人。后宫里不过是女人的世界,根本不足为虑。
只是,她很想知道那个账本的下落。以她的猜想,马慧娴很有可能将账本藏在了太后宫里。
如果能将这个账本找到,今后要做的事情就少了很多阻力。毕竟,官员太多,不可能全部撤职。
只是马慧娴太谨慎了,春嬷嬷暗地找了好几个齐灵儿宫里的宫女,都没打听出来。
看来要找到账本很难了。
傅瑶有些头疼。
“好了,别去想那个账本了,官员忌讳的不过是怕连累罢了。到时候出个告示不会追究他们受贿的罪责,那个账本也就不足为虑了。何况,只要兵权在,他们于我们没有任何杀伤力。”云熙见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出言安抚。
傅瑶听着有理,遂不去纠结那个账本了。可是仍然睡不着,怀孕之后她的作息时间就没了定数,有的时候整晚的不想睡,有的时候又睡个一天。
夜里听着外头风呼呼刮着,一时半会的倒是也睡不着。傅瑶便是轻声问:“你睡着了没有?”说实话,外头风刮得厉害,多少有些吓人。她想着或许说说话,也就好些了。
云熙却是果然没有睡着,只听得他轻声回话:“怎么了?睡不着?”一面说着,一面却是将手伸过来,将她揽入怀中。肚子大了,傅瑶只能仰面躺着睡,侧翻身都不敢,生怕压着了孩子,就是云熙,平时也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的。
凑得近了,她自然是闻到了云熙身上的味道。还别说,闻着那股子味道,傅瑶只觉得心里顿时平和安宁许多,倒是比安神香还要好用几分。或许是因为想着他还在旁边,可以让她依赖,所以才这样的安心吧?她闭上眼睛,轻声答道:“嗯,有些睡不着。许是时辰还早的缘故。”这会子比起夏天的时候,自然是睡得早了许多。睡得多了,倒是有些睡不着了。
云熙却是许久才回答,手中更是紧了紧,二人越发靠得近了:“你只管放宽心,不必想太多。”
在他看来。只觉得是傅瑶这段时间太过焦虑所致。傅瑶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实际上,心中却是担心得紧的。只是她越是如此,他看在眼底便是越觉得心疼。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如此拼命努力,想要就将事情尽快的解决了。否则再这么下去,傅瑶怕是受不了的。旁人怀孕之后都是胖了,她倒是好,反而清减了,看着如何不让人心焦?
“我知道。”傅瑶轻声应道,将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脸颊有些冰,所以感觉云熙的体温倒是有些烫人。不过,却是温暖得让人舍不得移开。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她想了想,便是又问:“你说以后咱们会过怎样的生活?”
“怎样的生活?”云熙喃喃的道:“自然是幸福的生活了,等这些事情都了结了,我就陪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四处去看,你不是最喜欢看风景的吗?到时候我们一定要把天宇朝所有的地方都看够,还有吃的,都要吃遍……”
云熙的声音很低沉,在寂静的夜里听着很舒服,听着他美好的畅想,傅瑶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云熙等她鼻息稳定后,也闭上了眼睛。
这天过后,云熙更忙了,常常是傅瑶起后,旁边的铺已经冰冷了,很显然,他早就起了。而晚上,直到所有人都睡着了,云熙才回来。
傅瑶总觉得云熙最近有什么事瞒着她在进行,前天水婉琳来看她的时候,也说傅家的人都神秘兮兮的,好像在运筹什么事。
难道是跟马慧娴有关的?
“相公,你知道咱们的约定吗?”傅瑶决定问清楚。他们之间有一个约定,就是夫妻双方都不得有秘密,什么事都要互相商量着办。
云熙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的娘子,你啊,只管好好的调养身子。其他的事情都是男人应该ca心的,你现在不用烦恼半分。”
约定的确说了夫妻之间不能有秘密,只是傅瑶现在这样,他怎么舍得再让她ca心呢?
傅瑶瞪了他一眼,缠着不放,一定要知道他们在合计什么。“说,你跟我爹在忙些什么?”
云熙却是怎么也不说。最后被傅瑶缠不过了,就看着她半真半假的道:“你是不是不放心你家夫君的能力?是不是担心我会把岳父大人的事情办坏了?”
傅瑶瞪他,云熙却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她心知是问不出了,心下着恼便伸出手在云熙的腋下狠狠一扭:他这里是最怕疼的地方。
云熙疼得大叫了两声,当然有夸张的成份在,免得傅瑶再来第二下;傅瑶听他叫得惨烈,虽然有些怀疑,不过还是放下了手没有再拧他第二下。
云熙却没有放过她,起身伏在她耳边道:“你现在发狠是不是?看我晚上回来怎么收拾你。”说完快快跳开,看着傅瑶笑得很有些暖昧不明。
傅瑶听到云熙的话,立时便想起了前几日的事情来。因为看着云熙每晚都忍的很难受,她就将一些事情告诉了他。
身为古代人的云熙自然不知道女人怀孕后,只要胎相稳定后是可以进行夫妻生活的,有的时候甚至还是有好处的。
傅瑶将这些一说,云熙自然兴奋了,当晚就拉着她做起了隐忍许久的事……
想到这些,傅瑶脸上的红晕一下扩散到了脖子;她有些恼羞成怒,伸手抓了一个枕头就对着云熙扔了过去。
云熙接过枕头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大笑着出去了。恨得傅瑶在上连连捶了两下,也许自己不应该告诉云熙能够同房的事儿,不然他今天哪里会如此这般的得意?自己却拿他一点法子也没有。
只是不告诉云熙,让他每晚那么辛苦,她也心疼。
云熙虽然没有告诉傅瑶自己在忙什么,但她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朝廷上的局势:两方争斗越来越白热化,而云熙,也加强了京城的防御,还有,周元建,好像也要调回来了。
这可是件大事,周元建这些年一直在边疆抵御外敌,很少回到京城。就是逢年过节,也只是派人捎东西回来,因为要防守边疆,他轻易是不能动的。
现在,周元建回来了。
傅瑶暗自猜想,是不是她爹已经开始动作了。
周元建的手上拥有着天宇朝三分之一的兵权,这也是之前云夫人一直忌惮傅家的缘故。而另外的兵权就集中在云熙和镇北候手上。马慧娴即使有镇北候的兵力,但是对上云熙和周元建,还是处于下风的。
这样看来,她爹也是做了万全的把握。
正这样想着,她娘忽然来看她了。
“你现在月份越来越大了,别整天想着那些外面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有他们男人在,要你ca什么心?”王氏一来,就把傅瑶教训了个遍。“还有云熙,他在外面累了,回来后也别烦他,多给他做点滋补的汤水喝喝。做人家妻子的最重要的是相夫教子,这才是女人该做的事。那些生意什么的,以后也别插手了,直接交给管家去做,你只要跟我一样,在家看看账本就行了,别整天想着乱跑……”
傅瑶委屈的瘪嘴,小声咕哝,“人家才没乱跑呢!”
自从怀孕后,不管是她还是云熙都加了小心,哪敢随便往外跑?
“我这不是提醒你吗?”王氏分贝加大,瞪了傅瑶一眼,“我怎么听说你一天到晚的吩咐莲蓉去我们家探听消息?”
傅瑶舌头一吐,的确,她现在所知道的消息都是从傅家打探到的。云熙不说,她又担心,只好用这招了。再说,以前不也是这样的。
傅瑶觉得很委屈,小猫样的看着王氏。
王氏被她这样一看,声音放软了,“我也不是不让你打听,只是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不管是云家,还是傅家,都到了最后的生死存亡时刻,所以,咱们这些帮不上忙的人,就不要给他们添乱了。知道吗?”
傅瑶撅着嘴嗯了一声。她娘说的也很对,只是傅瑶的性格一向很强,也不喜欢凡事被蒙在鼓里,所以才一直打听的。
“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王氏叹道:“只是不管是你爹还是云熙,都是家庭观念很重的人,如果你万一有个好歹,你说他们会不生气?到时候难免会做出什么事来。这样一来,咱们两家可就真的完了……”
王氏又说了很多厉害关系,终是让傅瑶答应从此后安心在家照顾云熙,不再去打探朝堂上的事情了。
因为,现在来说,她最大的任务就是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王氏来看她,傅瑶只有挨训的份。但是水婉琳来看她就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还不放心女儿,王氏回去后就让水婉琳没事多来陪陪傅瑶,也好让她没有心思想别的。
所以,水婉琳很开心的遵从了婆母的命令,三不五时的就过来跟傅瑶聊天。
她们俩聊天就很随意了,水婉琳知道的多,又喜欢说,再加上妞妞正好到了学说话的年纪,几个人在一起倒是很欢乐。
“知道吗?你三姐的婆婆现在可神气了,”水婉琳神秘的道。
“嗯?”傅瑶正在帮妞妞剥香蕉吃,闻言疑惑的看向她。
水婉琳讽刺的一笑,“不知道她怎么搭上了太后娘娘,现在整天往宫里跑。不仅如此,还总是跑到傅珊家去耀武扬威,摆婆婆的谱,吩咐傅珊做这做那的,可嚣张了。”说到这里,她气愤的狠咬了口妞妞手上的香蕉,惹得妞妞睁着大眼睛迷茫的看着她,水婉琳却继续道:“前几天我跟阿娘去看傅珊,正好碰到了她婆婆在命令她去厨房做饭给她吃,还不让丫鬟动手。阿娘气不过当场就刺了那赵夫人一句,赵夫人见阿娘出声了,就说了一大堆的难听话。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是人家家里的人了,娘家人就不要管那么多啊!还有,她在教导儿媳,外人就不要插嘴之类的,说的阿娘都气红了脸。”
傅瑶听到这里,也是一肚子气。不管怎样,赵夫人都不该这样说自己的母亲。古代,婆婆怎么教训儿媳妇都有理,可是一般的人家都会讲些脸面,比如当着娘家人的面,是不会太给儿媳妇难堪的。可这赵夫人呢!明显的是找机会报仇。
还不就是因为上次傅珊分家的事情吗?
真是小人,一朝得志就蹬鼻子上脸的报复。
“哼!以前还不是看我们脸色行事的,现在,敢这么嚣张,靠的还不是太后。”水婉琳不屑的出口。
傅瑶初初听是生气,可是听到后来忍不住思索了。那赵府她是知道的,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根本不值得齐灵儿拉拢。可是赵夫人却经常往宫里跑……
齐灵儿的很多举动都是马慧娴授意的,现在她们需要拉拢的是对自己有用的人,可是赵府横看竖看没有一点值得人利用的地方。
只除了一点——他们跟傅家是姻亲。
“四嫂,改天你要跟我三姐说一声,让她少跟赵府的人打交道。”傅瑶道。不管齐灵儿是看中了赵府的什么,让傅珊远离总是好事。
水婉琳被她的认真弄懵了,也正经了神色,犹豫了片刻道:“赵夫人毕竟是她的婆婆,硬要上门她有什么办法?”
也对。有这层关系在,傅珊还真不能做的太出格。
傅瑶眼睛一转,道:“那就让阿娘将三姐和三姐夫他们都接回去住一段时间,就不信他赵家的人还敢找上傅府去。”
水婉琳点头,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现在可不是平时,她虽然很少关注朝廷上的事情,但从来往的夫人口中还是听到了一些苗头。好像自家公公跟皇上和太后之间有些龋齿。这赵府突然跟太后走近了,难免会有阴谋在里面。
两人随后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及要防备的事情。
只是,她们还是晚了一步,傅珊的确被人盯上了。也正如傅瑶所猜测的,人家盯上的是她们家。
刚把傅珊一家接回傅家的当天,赵文博的父亲就在朝廷上弹劾傅权泽。说傅家滥用职权收受贿赂。而收受的贿赂居然很可笑,就是傅权泽送给傅珊的那座宅子。
人家给你儿子送了套宅子,你居然要告人家,真是……
朝廷上的官员对赵家真是无语了。
被亲家这么黑了一把,傅权泽自然很生气,不过他并没有处于被动的地位。立刻反参了赵家一把,将更多的罪证摆上了朝廷。
想当初刚回京城的时候,傅权泽就对赵家很不满了。自家被流放的这些年,那赵家对傅珊可不是很好。要不是看在女婿的份上,他早就将赵家赶走了。
不过,虽然放过了他们,他可是搜集了很多他们的罪证,为的就是有机会的时候用一下。本来是想着上次傅珊分家的时候用的,谁想到赵家那么弱,他只是用了一点计策就成功了,这些罪证也就没用上了。
现在嘛!拿出来正好。
所以,当下朝堂上就炸锅了。赵家参傅权泽的只是他贪污了一栋宅子,而傅权泽参赵家的可是好多种实打实的罪名,什么结党营私啊!什么圈占民田啦!……
都是大罪。
这下赵家被搁在火上烤了,以傅权泽为首的百官立刻下令刑部对赵家进行了审讯。审讯结果自然是样样俱实。
最后,赵家被抄家,全家贬为平民。当然,这还是傅权泽看在傅珊的面子上从轻发落的。
而傅珊和赵文博……傅权泽也利用了一下自己的职权,只罚了少许的银钱。
然后,全部照旧。赵文博继续做他的官,傅珊继续做她的少奶奶。
他就是ji臣怎么了?要骂就骂好了,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的话,这官还不如不当呢!
马慧娴利用赵府来这一套自然不可能准备就能将傅家怎么样了,凭赵家,还没那么大能力。她只是想趁此机会让傅家的人忙碌一阵子,起码给自己争取多点的时间,趁他们忙这事的时候自己也可以做些别的。
谁想到,一个回合不到,赵家就惨败了。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马慧娴轻嗤。就让他们随便想个什么罪名诬告一下傅权泽,没想到他们就想到了这个不轻不痒的罪名。
马慧娴头一次无语了。
傅瑶听说后也是笑了好一阵子,找了个这么蠢的猪队友,也是马慧娴的失算吧!
不过这样也好,将赵府趁此机会拔掉总比以后被暗算的好。
云熙倒是对这些事没有什么看法,他在忙着自己的事,仍然很晚才回来。
这天,天黑的很早,进入了深秋,温度也低了很多。傅瑶迟迟不想睡,便拉着莲蓉她们一块儿烤火。
因着傅瑶怀孕,再加上最近事情多,所以,莲蓉的婚事一直没有办,这也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
谁都能感觉到现在局面紧张,她怎么能只顾自己呢?
翠柳捧了一盘子花生过来小心的埋在炭灰里。这个可是要考技术的,这火大了不及时翻,就烧焦了,哪里还有法子吃?
不过翠柳倒是熟练,一只黄铜火夹子来回动作着,那些花生果然一个个都是烤得正好。放在旁边晾凉一些,花生也就脆了,趁热吃着特别的香。
翠柳只管烤,倒是傅瑶和莲蓉吃了个乐不可支。
傅瑶看着地上一堆花生壳。低声笑起来:“咱们光顾着吃,可还该给翠柳留一些才好。”
翠柳笑了笑,浑然不在意的挥舞着火夹子继续烤花生,“看着你们吃得香甜。可比我自己吃了还高兴呢。以往冬天的时候,我就和南风两个偷偷的烤花生芋头吃。可香甜了。”
傅瑶故意板了脸咳嗽一声,“好啊!竟敢偷吃,也不怕我罚你月钱?”
翠柳手中动作顿了顿,哭笑不得看傅瑶一眼,口中却是配合求饶道:“可别,少奶奶千万别。”顿了顿却是又眉开眼笑:“俗话说吃了人的嘴软。拿了人的手短。少奶奶吃了我这么多花生,好歹饶了我一回。”
傅瑶肃穆点头,一副慈悲样子:“既然你这般求我,那我就饶了你一回。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就罚你替我烤花生吧。”
莲蓉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的笑起来,险些被口中的花生给呛住。翠柳看得好笑。顺手递了茶过去给莲蓉喝了,口中埋怨:“你也小心些,可别明日呛坏了,有人心疼呢!”最后那句话拉长了声音,连表情都是变得古怪起来,眼睛咕噜噜看着莲蓉转了转,面上掩不住的笑意。
莲蓉虽然没有成亲,但跟对方的亲事已经说定了,两个人私下里也见过几次,这些自然不是秘密。
听着翠柳取笑,莲蓉蓦然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刚才呛的,还是这会子羞窘得。脸颊红红的像是抹了一层胭脂似的,狠狠瞪了翠柳一眼。
傅瑶和南风俱是看在眼中,都是忍不住吃吃的笑起来。
“哎呀!莲蓉脸红了,是被我说的,还是想到了什么人?”翠柳更是戏谑。
莲蓉越发恼怒起来,索性站起身来就要过来撕翠柳的嘴。口中恼恨道:“你这小蹄子,胡说什么?满嘴胡沁,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叫你胡说——什么有人心疼?我看是你自己有人心疼吧!”
经常跟着傅瑶,莲蓉的口才也变好了,立刻反击翠柳。
“我当然是相公心疼了,就是不知道你是谁心疼呢?”翠柳也不遑多让。那眼神肆无忌惮在莲蓉身上扫着,眉梢眼角俱是调笑的意思。
莲蓉毕竟没有成亲,不能像翠柳说的这么露骨,当下恼恨得直跺脚。“我去给少奶奶再拿点花生来,”留下这句就仓皇的逃出去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身后留下了一串笑声。
“哎!等我生产过后一定要尽快给莲蓉完婚啊!”傅瑶道。莲蓉年纪已经很大了,不能再耽误了。
翠柳玩笑上瘾了,又看了眼南风,对傅瑶道:“少奶奶,您要ca心的事情可不止莲蓉这一样,还有人等着呢!”
南风见翠柳说话之前看了眼自己,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脸也红了。不过面上倒是坦荡荡,也没有太多扭捏,“胡说,别想胡乱编排我。我还早呢!”说着看向傅瑶,婉转哀求:“少奶奶听听,可要替我做主才是。这人戏弄完了莲蓉,又瞄准了奴婢呢。”
傅瑶却是不理会二人的相互打趣,只笑眯眯的看着她们道:“是不是戏弄你,听听不就知道了?翠柳,看你言之凿凿的样子,还不快说来听听?”女人么,谁不八卦?谁不爱听这些个事情?就是傅瑶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翠柳看着南风“嘿嘿”干笑几声,本想逗逗南风,看着她一脸平静,反倒是她有些郁闷了。不过她想不管是谁听了接下来的话,必然都是维持不住镇定的,当下便是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笑道:“不知道少奶奶还记得不记得水寒的兄弟有个叫王陵的?”
“王陵?”傅瑶低声念了一回,终于是想起来,笑道:“是不是那个经常跟在水寒身后的那个?云熙的长随?”
翠柳忙点点头:“正是他了。前几日,那王陵还拖了水寒来问我关于南风的一些情况。我私心想着,这算是什么意思?那王陵和南风可是没有半点瓜葛,便是拉着水寒追问了一番,谁知那水寒说,怕是王陵看上了咱们的南风呢!”
这件事情自然是让人惊愕的。傅瑶侧过头去看南风,唇角也是染上了几分笑意来。南风是学武之人,那王陵也是学武之人,两人也算是有共同语言。而且,既然王陵是云熙的长随,还是水寒的兄弟,为人自是不会差的。
当下,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满意了。
翠柳如愿看着南风面色慢慢变红了,登时得意起来,她刚才没猜错吧!
南风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晌终于是跺了跺脚,话都有些羞意在里头:“你胡说什么——人家又不认得我,打听我做什么?”只是那副羞窘之态,却是如何也掩不住。神色也到底不如方才那般落落大方了。
傅瑶仔细的看了一回南风,南风穿的是一件碧水色的袄子,底下是深青色的裙子,裙子上压着一条浅蔷薇色的宫绦,结的是如意灵芝的样式。除了这个,也就只还有一个香囊了。那香囊虽然料子不算好,可是看得出也是别出心裁的。南风身段略高,整个人显得高挑俏丽,面上颜色也是极好。
傅瑶看着不由便是笑起来,点头言道:“有人来问也是正常的。生得这样好,可不是叫人惦记?”
一句话登时越发让南风红着连讷讷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半晌才恨声道:“连少奶奶也是取笑我了!”
傅瑶笑着摇头:“我可是说的大实话,哪里是取笑了?”只是瞧着那满面笑容的样子,怎么看也是不能让人信服的。不过很快她便是看向翠柳:“那你是怎么回话的?”
翠柳却是不肯就这样轻易的说了,反而看向南风。南风心中焦急,不由磕磕巴巴的问道:“你没说罢?”虽然她们是丫头,可是毕竟也是女儿家,哪里真的能这样随便的就将这些细节说给别人听了?南风自然是着急的。
翠柳见目的达到了,登时笑起来,“你当我是猪油蒙了心的那等子糊涂人?这样的事情,哪里能随便说?我只让水寒转告那王陵,若是真有那个意思,不妨亲自跟少奶奶提起,不然请了哪一位有头面的妈妈来帮你说和也可以。我可是一个字都没透露。不过倒是替你打听了一些事情。”
南风听了这个话,登时松了一口气,心也才落回了肚子里。算是放了心。心中更是对那王陵有了几分留心。本想问问情况,只是想着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忍住了,只做出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来。
倒是傅瑶按捺不住,又或是心软替南风问的:“你都打听了一些什么?”
说起这些事情,翠柳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尤其是见傅瑶难得的开心了。这些日子来,少奶奶总是眉头深锁的,她们这些下人看着也揪心,今天能让少奶奶笑,自然要卖力点了。
当下翠柳便是笑着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仔细的说了:“那个王陵是很小就跟着少爷的,父母都不知道在哪里,也是个有本事的。因为随时跟着少爷东奔西跑的,所以婚事就这么耽搁下来。原也说了几个,只是他自己瞧不上。若是……成了,以后倒是没有公婆之间的烦恼,也没有小姑子给气受,能过清静些的日子。那王陵本人脾性也是挺好,就是有些个闷声不大开口。干活也十分勤恳,是个有担当的。”
翠柳再口无遮拦,也不好说若是这王陵和南风的好事成了,这可是于南风的闺誉有损的事,于是只是含糊的带了过去。只是饶是如此,谁有不明白她的意思?当下傅瑶笑得意味深长,而南风倒是满面羞红。
任你再大方的人,提起这些个事情,大约也没有能不羞红脸的。
南风自然是不好意思说话的,傅瑶倒是笑起来,真心替南风欢喜:“若是翠柳打听得没差,那这件事情便是极好的了。”
云熙身边得力的,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对于这个,她倒是是有几分信心的。只是也不知道那个王陵到底是对南风有多喜欢?又肯付出多大的诚意?
翠柳笑着点头:“可不是?这可是顶好的事情。就算嫁了,也能回来继续跟着少奶奶,哪里不好了?知根知底的,也比配给别人好。就在咱们府里头,将来就是有了什么委屈,总也有少奶奶给做主不是?”
这话不可谓不知心了。翠柳也算是将里头的好处分析得头头是道。
“奴婢觉得少奶奶恐怕不好做主,以后要是吵架了得找少爷做主。”莲蓉在外面等了一阵子,见在说南风的事,于是挑开门帘进来,笑道。
翠柳本想调侃她两句,只是又很疑惑她话里的意思,于是问:“为什么要找少爷?”府里的事情可一向是少奶奶管的。
莲蓉捂嘴一笑,“两个都是会武之人,这吵架什么的不得很大阵仗?少奶奶怎么能去做主呢?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啊!莲蓉你……”南风瞪着莲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惹得傅瑶和翠柳一阵笑。
翠柳更是道,“这事儿若成了,我可是媒人,要收大红包的。”
南风没接话。羞窘得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傅瑶笑着开了口:“这红包和喜酒自然是不能少的。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急,从长计议才好。到底王陵那头还没动作呢。你们也别将事情传开去。等云熙回来我再去他那儿问问情况。”
这样自然就是再妥帖不过了。只是翠柳有心打趣,便是又看着南风“吃吃”笑道:“少奶奶倒是觉得好,可也不知南风心里愿不愿意呢?要不。少奶奶问问?”
这么一句倒是勾起了傅瑶的玩笑之心来。南风也经常跟她一起出门,那王陵既是跟着云熙的,他们自然也是见过的。想来南风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当下便果真开口问南风:“也对,你告诉我,你心里愿意不愿意?若是不愿意,到时候我也好替你回绝了。”话听着是一本正经的,可是眼神和语气,无一不是促狭取笑的。
南风的确是认识王陵的。毕竟她以前也是跟着云熙的,两人倒是说过几句话,只是也并没有什么过分的。没想道王陵倒是起了这个心思。平心而论,若真能成事儿,南风也是不反对的。
王陵看着倒是也好的,还是在云熙跟前当差的,条件自是不差。只是她心里就算千肯万肯的,也不可能说愿意不是?不然这么直白白的说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了?所以当下只蚊子般哼哼了一句:“但凭少奶奶做主就是了。”
傅瑶和翠柳莲蓉俱是笑起来。倒是也不再继续打趣下去,有那么个意思也就罢了。闹得太过了,反而是不美了
等半夜云熙回来的时候,傅瑶果真问了,她睡醒了一觉,精神自然很好。
“他们啊!倒是不错,”云熙将她小心的搂在怀里,手放在高耸的肚子上轻轻抚摸,漫不经心的道。
“那改天我看看这个王陵,如果可以的话这事就定了,等我生产后就把莲蓉和南风的亲事都办了。她们都跟了我这么久,也该有个幸福的家庭了。”傅瑶喃喃道。
云熙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叹道,“你啊!就是ca心的命。关心别人也不晓得关心一下自己相公,趴在我怀里还想着别的人……”说着还委屈上了。
傅瑶心里觉得好笑,还是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脖子,软语温存,“好了,相公,娘子来好好关心一下你。”
云熙却将嘴唇附在她耳边,沙哑着生意问:“怎么关心?”
气息拂过耳畔,痒痒的,傅瑶浑身一颤,被云熙发现了。他低笑一声,一把抱住傅瑶将她侧翻过去。
傅瑶自然知道云熙接下来想做什么了,她不免有些羞臊,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人家还当他们是多呢!怀孕的时候都忙碌。
幸好从一开始傅瑶就没有让莲蓉她们守夜,要不然这脚听的……以前还好说,夫妻生活嘛!这是正常的。尤其是古代,好多夫妻同的时候都会让人在旁边伺候,通房不就是这样来的。
可是怀孕后还频繁的过夫妻生活的,恐怕就他们一对了吧!
所以,傅瑶很庆幸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否则,她周围肯定会聚集一大堆劝导给云熙纳妾的人。
就是她娘,不会同意给云熙纳妾,恐怕也会过来阻止他们同房。
想想那个尴尬的样,得多丢人啊!
“娘子,这个时候能不能专心点啊!”身后的云熙见她闪神,不满了,加大了力度,但还是担心傅瑶肚子里的孩子,倒也不敢太大力。
傅瑶哼哼一声,努力配合他。
其实她很冤枉,每天勤奋的人并不是她,而是身后的这个男人。
劳累,早上醒来时,云熙依然不在,傅瑶不由得有些怅然。怀孕后,她的情绪很脆弱,很希望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被云熙抱在怀里,早上醒来的时候也能看见他。
可是现在……
哎!
傅瑶的肚子有八个月的时候,太皇太后的大寿到了。
“我看今天你还是不要去了吧!”云熙看了看她高耸的肚子,担心的道。
“没事的,江太医说孩子已经稳定了,只要没有大的动作都不会有事。”傅瑶摇摇头,“再说,今天贤哥儿是一定要去宫里的,舅母一个人跟过去我也不放心。”
现在,可不能让贤哥儿出事,不管是出于周雪的临终托付,还是因为自己的计划,都要让贤哥儿平安。万一有个闪失他们一家的辛苦忙碌岂不是白忙了。
云熙想了想,“我会跟徐公公打个招呼,让他多派几个人盯着太皇太后的寝宫,一有不妥我就会赶去的。还有,你自己也要注意,千万不要用那里面的东西,就是水也不要喝……”
傅瑶翻个白眼,又来了,每次只要她进宫,云熙就会来这一遍。罗里吧嗦的把什么注意事项都说一遍,等下肯定会让莲蓉将茶水点心什么的都准备上,等她带去宫里吃。
看,果然吧!傅瑶还没翻完白眼,云熙已经吩咐莲蓉去准备了。
“相公,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每次准备的东西我在宫里都吃不上,”傅瑶不得不提醒了。宫里是什么地方?她哪敢众目睽睽的拿出自己准备的东西吃,你当那是野营呢!
哦,人家给你准备了大堆吃的,你不吃,偏偏吃自己带来的。
什么意思?摆明了怀疑人家的东西有问题嘛!
这谁会高兴?
“我知道,准备这些就是防备你在路上的时候饿了吃的,”云熙却并没收敛,而是好声好气的安抚傅瑶,“进到宫里要走那么大段路,虽然太皇太后会给你安排轿子,但也那么远,你拿着这些东西也可以在轿子上吃。等到了寿宴的时候就不用看着别人吃眼馋了。”
“……”傅瑶郁闷了,不就是间接说她是个馋鬼吗?
哼!她可是个孕妇,看到东西自然馋了。
眼见云熙还要唠叨,傅瑶马上道:“知道了,相公,你准备的我都会带上,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快点出发吧!”
天啊!以前沉默寡言的云熙跑哪儿去了?怎么换了个话唠过来?
傅瑶无语问苍天。
去周府接了朱氏和贤哥儿后,云熙又护送着她们到了皇宫门口,走到后宫交接处的时候,才不放心的离开了。
宫里,就算准备的再充分了,也还是会担心的。
“三少奶奶,您小心点,”后宫大门处,春嬷嬷已经亲自过来接傅瑶了,对傅瑶很是殷勤。又给贤哥儿行了礼,见贤哥儿长的更加壮实了,心里也很高兴。
“太皇太后知道您来,特意让人给您准备了一个轿撵,您坐上去吧!”
果然,跟着春嬷嬷来的还有一乘四人小轿,也许为了舒服,上面还铺了柔软的毯子。
“舅母,您跟我一起坐吧!”傅瑶看着朱氏客气道。
朱氏当然不会坐了,连忙摆手,“不用了,你大着肚子,可不要这么多礼。”
都是亲近的家人,傅瑶也就没有多客气,她冲着贤哥儿招手,“大皇子,咱们一起坐吧!”
贤哥儿身份尊贵,又这么小,跟她坐在一起也没什么的。
朱氏虽是犹豫,却也没有阻止,看着春嬷嬷将贤哥儿抱上了轿子。随后,傅瑶在南风的搀扶下也上了轿子。
“小姨,我什么时候能看到母亲?还有,我什么时候能长大?”贤哥儿坐上了轿子,看到熟悉的场景就想到了周雪,睁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傅瑶。
傅瑶心下微酸,母亲死了,最痛苦的莫过于孩子了。贤哥儿现在并不明白死亡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周雪已经死了。
朱氏只是告诉他,他的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等他长大了就能见到了。
所以,他很想快点长大,这样就能见到母亲了。
不管周雪对别人如何,但对这个儿子,也是疼到骨子里的,贤哥儿这样想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母亲正在天上看着你呢!如果你高兴了,她会陪着你一起高兴,如果你难过了,她也会陪着你一起难过。”
傅瑶深吸一口气,望着蓝蓝的天空想,多纯净的天空啊!不像现代,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连星星都百年难得一见。
“真的吗?”贤哥儿显然相信了傅瑶的话,闻言高兴的看向天空,向往的道:“我也想去天上,那样就能看到母亲了。”
傅瑶更觉心酸,无声的抱着贤哥儿。
很快到达了太皇太后的寝宫。太皇太后一直很疼爱贤哥儿,将要见到祖母了,贤哥儿也忘了忧伤,重新变得活泼了起来。刚一下轿,就想跑进去,还是朱氏在旁边拉住了他。
“贤哥儿,你是皇子,要注意仪容仪表,不能莽撞,任何时候都要沉稳大气,知道吗?”
也行是猜到了傅权泽等人的目的,周家对贤哥儿的教导很上心。就是朱氏,也专门学习了很多培养孩子的大道理,时不时的会指正贤哥儿的坏毛病。
她是外祖母,自然不用像别人一样战战兢兢的不敢说。倒是将贤哥儿教导的越来越好了。
傅瑶在南风的搀扶下下轿,南风还尽责的从随身携带的布兜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水,给傅瑶喝了一口。
春嬷嬷看到了也只当没看见,其实这样也好,万一云少奶奶在这出了点事,她们可脱不了干系。
几人进去,如今,太皇太后的寝宫虽然不如之前的奢华了,不过也依然宽敞。一百多平米的地方已经摆满了桌子,各家有头有脸的夫人们也早就来了。
不管怎么样,太皇太后都是皇宫里的最高长者,地位不同,排场自然也要讲究的。
毕竟,天宇朝可不缺银子,面子上的事情得顾着。
不过太皇太后却并不怎么开心。往年有儿子在,她的寿宴自然是顶级奢华的。可是现在,自己做了太皇太后,儿子没了,嗷嗷待哺的小孙子当了皇上。又是不怎么贴心的儿媳妇掌管了后宫,她这日子自然没有从前舒心了。
比如这寿宴,外面看着奢华大气,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上面安排的都不是她喜欢的。安排的时候也没人来问过她的意见,想起从前被众星拱月的情形,太皇太后心底一片黯然。
不过一看到贤哥儿,太皇太后刚才还黯然的神色立刻摆满了笑脸。这可是她最疼爱的孙子,从小养到大的。虽然之前听说朱氏将他强行带走的时候很生气,可是后来傅瑶将其中的厉害情形让人告诉了春嬷嬷,太皇太后的生气立刻就转化成放心了。
就算见不得孙子也比孙子被人谋害了好。
“参加皇祖母,祝皇祖母寿比南山,永远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贤哥儿ca着清脆的小嗓音正规的给太皇太后跪下拜寿。他快五岁了,正是小孩子最可爱的年纪,虽然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严肃,却仍然不失娃娃音,更让人疼爱了。
太皇太后早就等不及的亲自起身了,春嬷嬷等贤哥儿一说完就抱着他走上台阶来到了上首处。太皇太后立刻宝贝似的的抱紧了他,又上下看了个遍,直到确认贤哥儿浑身上下都很好,这才闪着泪花道:
“好好好,只要皇祖母的乖孙儿好好的,皇祖母就好好的。”
这段时间,饶是一向心性简单的太皇太后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比如说她的话再不比从前了,比如说在宫里她再不是她老大了……
明白了这些,说实话太皇太后是伤心的,可是伤心又怎么样,还是没人来哄她。以前还有个儿子来哄,现在,儿子没了,儿媳不贴心。
她只有自个儿偷偷伤心。
贤哥儿的确很乖,见太皇太后眼里有泪,乖巧的拿过春嬷嬷手上的帕子帮她擦干眼泪。惹得太皇太后更心疼了。
不知是欣慰,还是感动,太皇太后再也没有放开过贤哥儿,一直抱着他。
随后,傅瑶和朱氏上前请安,傅瑶肚子大了,还没弯下腰,就被太皇太后阻止了,又赶紧让人扶着傅瑶去了一旁坐下。然后是朱氏,太皇太后对她也很礼遇。
以前太皇太后是不喜欢朱氏的,所以很少让她过来。只是现在,看在她保护贤哥儿的份上,太皇太后对朱氏也多了些和蔼。
有了孩子的宴会总会让人高兴的,接下来,宴席上的气氛就高涨了很多。其中最得大家疼爱的莫过于贤哥儿了。他长的可爱,最主要的是待人有礼,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慢。
所以,没过多久,就获得了大片赞誉声。
这让一直坐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太后齐灵儿心里生了警惕。
虽然是傅权泽将她的儿子扶上皇位的,可是谁都知道贤哥儿是周元建的外孙,现在又被接了出去住在周府,周元建可是傅权泽的死党……
现在,傅瑶当众带着贤哥儿来宫中,其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齐灵儿感觉到了很大的危机,尤其是看到深受众人喜欢的贤哥儿后,想到自己尚在吃奶的儿子,她心底陡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母后,这个时候皇上应该醒了,儿媳想先告退一下,稍后再过来陪您老人家,”齐灵儿对太皇太后道。
太皇太后正在喂贤哥儿吃水果,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不高兴的嗯了声。其实没有齐灵儿在这,她还开心点,但是齐灵儿这样主动离开,却是扫了自己的面子,太皇太后能开心吗?
谁不知道皇上有好几个贴身的奶娘,需要她亲自去吗?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
傅瑶坐在下首,虽然跟朱氏聊着天,但注意力一直在齐灵儿身上。今天,可能是因为没必要,马慧娴并没有来。所以,在场的人中也只有齐灵儿是值得警惕的。
见她起身离开,傅瑶心里更警醒了。
云熙曾经放过狠话:如果傅瑶在宫里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血洗宫廷的,自然也包括皇上。
所以,她肯定,马慧娴她们现在还不敢对自己动手,可是,贤哥儿就不一定了。
要说马慧娴和齐灵儿现在最大的敌人除了傅权泽和云熙外就是贤哥儿了,甚至后者更大。毕竟,贤哥儿可是正统皇子。
“让春嬷嬷派人去看看,太后去干嘛了?”傅瑶小声对南风道。
齐灵儿直接回了自己寝宫,她虽然有了想法,但要怎么实现这个想法还需要借助于马慧娴。她可没那么多主意,所以,当下就回宫屏退了众人,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趁此杀了贤哥儿啊!”马慧娴喃喃说出齐灵儿的想法。
“你小声点,自己知道就好了,干嘛说出来。”齐灵儿第一次想出这么残忍的法子,还有些心虚,见马慧娴说了出来,不免斥责。
马慧娴一笑,“娘娘您放心,这里就咱们俩,怕什么,就算被人听到了又怎样,她也没机会说出去。”
要说马慧娴掌握住了整个后宫还有些虚夸,但齐灵儿的寝宫,却实实在在的被她全部掌控了。从里到外,全部是她的人,其中不乏是重新在外面派进来的杀手。
上次的那几个精心挑选的杀手就那样被云熙带走了,之后,马慧娴也是费了好大的心血才再次带了人进来。要知道女杀手可是很难训练的,优秀的女杀手就更难了。
现在,太后宫里的四个杀手就是她仅剩的了。
当然,她也不是没想过将那些男杀手变成太监混进宫来,可是,杀手尽管听命于她,但是作为男人的底线还是在的。如果她太残暴,万一起了反效果就不好了。而且,太监都掌握在徐公公手中,要想在他的眼皮底下作假,很难。
所以,马慧娴只能从宫女这处下手了。
“你想到办法了吗?要怎么才能……要快点,万一傅瑶将他带出去了就不好对付了。”齐灵儿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
其实马慧娴一早就有这个想法,趁着今天太后寿宴的机会动手除掉贤哥儿,只是她并没有告诉齐灵儿而已。
所以,当下她没有犹豫,说道:“今天去宴会的人多,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而且,也不容易让人看出来。”
说到这里她叫了外面候着的宫女一声。
“白玲,等下你跟着太后娘娘去寿宴,见机将大皇子除掉。小孩子总是喜欢玩的,就趁他玩闹的时候动手,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最好嫁祸给别人。”
白玲是她最得意的女杀手,办事认真,从没出过纰漏,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正好。如果这次除掉了贤哥儿,也少了很多阻力。傅权泽他们就算再厉害又怎么样,没有了扶持的人他们也只能效忠皇上。
齐灵儿向来对马慧娴很信任,闻言松了口气,谁知马慧娴接着道:“娘娘等下把皇上也抱过去给太皇太后祝寿吧!”
“这怎么行?”齐灵儿立刻反对。今天的场合太复杂,谁知道有没有人跟她们一样的心思,想着暗害皇上?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涉险呢?
马慧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今天是太皇太后的寿辰,皇上作为孙子理应去贺寿,咱们天宇朝讲究孝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太后和皇上更要做个表率才是。否则被人说道,吃亏的终究是皇上。”
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恭敬,反而多了很多警告的成分。
齐灵儿面色一白,震惊的看着马慧娴。不知道是震惊她对自己的冷淡,还是她话里透露出的意思。
马慧娴却不理会这些,兀自吩咐白玲,“去叫乳娘将皇上抱来,穿好龙袍,随太后去拜寿。”
然后又旁若无人的吩咐余下的太监宫女办事。将太后寝殿俨然如自己家般挥洒自如。
齐灵儿在旁边如木偶般,看着马慧娴如主人般行事,心下不由得酸楚。从什么时候开始,马慧娴变了,对她再无一丝情谊,有的时候甚至直接命令她行事。而她的寝殿全部由马慧娴做主了,宫女太监们也是听命于她……
“慧娴,我不想带皇上去,孝心虽然重要,但今天傅瑶她们都在,我不想让皇上冒这个险。”齐灵儿本能的想反抗,不管怎么说,她才是太后,她的儿子才是皇上,这里是她的地盘。
马慧娴停下吩咐众人的动作,回过头来看了齐灵儿一眼,挥手示意宫女太监都离开。直到人都走光了,她才淡淡的出口。
“娘娘,皇上现在是皇上,可是明天呢?后天呢?您不能整天将他关在宫里,否则,人们就只记得大皇子了,哪里知道皇上的存在。”见齐灵儿脸色变了,她才放缓了语气,“朝政掌控在傅权泽手上,咱们就要多争取一些舆论态度,毕竟,皇上才是正统嫡出。只要咱们不出大错,皇上是傅权泽立的,他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能废除的。否则世人会怎么说他?所以,现在要让皇上在众人面前多露露脸,让人知道谁才是最高权力者。”
齐灵儿最在乎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闻言也忘了去计较马慧娴的擅权了,踌躇的问:“可是今天情形太复杂了,带皇上去真的没危险?”
“娘娘,您放心,白玲的能力很强,她完全可以保护好皇上,”马慧娴道。
其实派两个会武功的宫女过去是最好的,可是傅瑶也在,万一当场验证起来,这些宫女都会很麻烦,到时候就算傅瑶要把人带走,她也无话可说。
所以,马慧娴才决定只让白玲一人过去。
没想到就是这个失误将马慧娴的前路彻底断送了。
齐灵儿终是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小皇上去了太皇太后的寿宴,白玲跟在她身边,行走如宫女般,如果不是内行人,是看不出来她会武功的。
不过她们一走进大殿,傅瑶就知道了。因为,傅瑶身边有南风,南风是习武之人,对同类自然了解。所以,一看到白玲她就告诉了傅瑶。
皇上来了,还带了个会武功的杀手来?难道只是为了保护皇上?
傅瑶眯起眼睛看向齐灵儿,见她的神色似乎有些慌乱。尽管她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但傅瑶还是发现,她看向贤哥儿的时候面露狠辣。
贤哥儿?她要对贤哥儿动手。
傅瑶脑海里立刻闪现了这个想法。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马慧娴和齐灵儿,自然是想除掉同皇上有最大竞争力的贤哥儿的。但是贤哥儿一直不在宫里,她们根本没机会动手。现在,贤哥儿好不容易来了趟宫,她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南风,紧紧盯着那个宫女,”傅瑶小声对南风道。
南风点头,傅瑶继续稳坐原位,虽然觉得齐灵儿可疑,但她并不会去冒风险,自己现在可不比平时了,万一一个不慎出了事,她真是悔之晚矣。
所以,在盯紧别人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
而因为她安全了,南风才能把精力集中在监视齐灵儿身边的宫女身上。
齐灵儿抱着皇上给太皇太后拜了寿又再次坐到了上首位置,而贤哥儿一直呆在太皇太后怀里,此时也觉得有点闷了。左右晃着想去玩,太皇太后心疼他,也就允了,吩咐春嬷嬷带人看好他。
贤哥儿自由了,就恢复了小孩子的本性,四处蹦跶。好在他活动的区域一直在太皇太后附近,倒也没有引起人的担心。
齐灵儿一边与太皇太后聊天一边注意着贤哥儿,还抽空给了身边的白玲一个眼色,让她见机行事。
白玲眼眸不动,却并不代表她没有想法。她在等,等贤哥儿往台阶处跑去。
为显尊贵,皇宫里上首的位置都在很高的台阶之上,可是这对于小孩子来说却很危险。如果贤哥儿刚好走到台阶处的时候,突然摔了下去,然后再从中使点手段……
相信大皇子是没命走出这个大殿的。
白玲这样想着,眼神更是盯着贤哥儿不放。一直暗中注意她的南风自然发现了,她俯下身将自己的发现对傅瑶说了。
傅瑶看着面前高高的台阶,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思考了片刻,她就有了决定。
傅瑶托着肚子站起身,对太皇太后恭敬的道:“臣妇这些日子一直挂念着太皇太后,今天看到您身体康健也安心了。”
太皇太后自然高兴了,笑意扩散,冲傅瑶伸手,慈爱的道:“你大着个肚子怎么能坐到那么多人的地方呢?来,上来坐,这上面人少,也不那么嘈杂。春嬷嬷,快去扶傅丫头。”
春嬷嬷笑着点头,当真下来扶傅瑶了。傅瑶哪敢劳动太皇太后的人,连忙推辞了几番,最后由着南风扶了上去。台阶很多,上首的位置也很高,如果小孩子摔下来的确很容易受伤。就是傅瑶,挺着个大肚子也很危险。
傅瑶知道自己这一步很危险,如果白玲想对她动手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她正走在台阶上,一个不慎就可能摔下去,那她和孩子就都危险了。但她还是冒险了,因为身边有南风在,她相信南风会拼命保护她,另外一个,她也算准了白玲不会动手的,因为他们最大的目标是贤哥儿。
贤哥儿不住在宫里,她们想除掉他就很难有机会。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她们怎么会舍得浪费在自己身上呢?
虽是自信,但傅瑶还是绷紧了神经,南风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下还得扶着傅瑶。最后,两人终是平安到达了上首位置。
傅瑶在太皇太后的示意下坐到了左手边,右手边坐的自然是齐灵儿了。而南风也顺势站到了傅瑶身后。
傅瑶前来的时候只带了南风一个丫鬟,这还是因为她有孕在身,而且在宫里几次遇害才能得到的殊荣。而刚才进来后,春嬷嬷又给她特意安排了几个随身的宫女,以便她需要的时候差遣。
再加上太皇太后和齐灵儿的宫女,还有皇上的乳娘等……
所以,这上首位置,说是只有她们三个人,其实丫鬟婆子一大堆。
人多的时候最好行事,但也最好坏事,傅瑶就是想趁乱的时候浑水摸鱼一下。
“傅家丫头啊!你这肚子这么大了,今天怎么还过来了?不过是个散生罢了,你让人来通知一声就罢了,怎么能亲自来呢?万一……有个闪失这让本宫可怎么安心?”太皇太后等傅瑶一坐下就拉着她的手怪罪道,说完后还看了眼身旁的齐灵儿。不管长了多少岁数,太皇太后的话都那么好猜,她这话摆明了是说给齐灵儿听的。
如今,傅瑶和马慧娴齐灵儿不合的消息已经是众人皆知了,太皇太后自然也不例外。
齐灵儿听懂了也装不懂,不置一词。
傅瑶笑道:“再危险也要来给您拜寿啊!再说贤哥儿是一定要来的,臣妇就算是陪贤哥儿也要来一趟啊!”
傅瑶并不觉得有了权利就不用把太皇太后放在眼里,相反的,更应该尊敬。太皇太后虽然不聪明,也没任何威严,但她是一个象征,一个宫廷的象征,把她哄好了,很多舆论导向都会偏向他们。
“还是傅家丫头心疼本宫。哎!我可怜的贤哥儿,生下来就不安稳。他娘也是个命苦的,先前被打压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好过了点,又来了个妖女,挑唆着先皇厌弃她。哎!就是临死,也是凄惨的。就连我们贤哥儿也跟着命苦了,被逼得住到了宫外去。哎!幸好有傅家丫头在外面守护,要不然本宫还真不放心呢!”太皇太后笑着对底下的夫人们道。
这话不可谓不诛心了,齐灵儿就在身边,后宫一向是齐灵儿掌管的,堂堂的一个皇子被赶到了宫外居住。要说没有内幕谁都不会相信吧?而这个内幕跟齐灵儿没有关联,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所以,当下很多人的眼光都若有似无的扫向了齐灵儿,只是碍于她的身份,都不敢多言罢了。不过却附和着太皇太后夸赞起了傅瑶。
刚好贤哥儿拿了块水果喂到太皇太后嘴边,又惹起了大家的夸赞。说贤哥儿多孝顺,多知礼……
旁边的齐灵儿恨恨的看着贤哥儿,将刚才的犹豫一扫而光,刚才她还觉得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太残忍了呢!
可是现在……
当看到贤哥儿又蹦跳着去取水果的时候,齐灵儿赶紧冲着白玲使了下眼色。
白玲会意,却没有任何动作,她不会蠢的直接去推贤哥儿,那样太惹眼了,即使成功了,她们也逃不过。
所以,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最好时机。
“太皇太后每年寿宴后都喜欢带着众人去御花园逛逛,你就趁她们都起身走到台阶处的时候,制造混乱再动手。如果没有时机,再等到御花园的时候制造时机,反正,今天不能让贤哥儿安全离宫。”这是马慧娴的话。
的确,这个时候动手太扎眼了,白玲不想让任务失败。所以,她看到了齐灵儿一再的示意,却一直没有动手。
就是贤哥儿几次跑到台阶上的时候也没动手。
这让齐灵儿很生气,就是傅瑶和南风,也生了疑惑:难道她们不想动手?可是看齐灵儿的样子是很想动手的啊!
尽管疑惑,傅瑶也仍然没有放松,一直注意着她们的动向。
终于,半个时辰过后,寿宴结束,太皇太后心里高兴,自然就吩咐众人陪她一起去御花园赏花。
这是每年必有的项目,傅瑶身子重,根本就不想去,而且御花园人多,地方大,是很容易出事的。正想说话,突然看到南风睁大了双眼,直直的看着齐灵儿身边的宫女……
这时,大家已经起身,等着太皇太后先走一步,太皇太后让身边的人牵着贤哥儿正好走到台阶处,齐灵儿紧随在后……
白玲动手了。
傅瑶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一个宫女就猛地跌倒,撞向了前面的宫女,一个一个撞的很快,现场很快跌成一片。而同时,南风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傅瑶脑筋迅速转动,这显然是白玲动的手。她扫了一眼齐灵儿那边,见那边的人都安然无恙,她立刻抄起身旁桌上的一杯水,往那边地上一洒。还有,各种水果,她也尽情的往那边扔。
很快,齐灵儿身边的宫女也倒成了一片。
傅瑶做完了这些并不再停留片刻,而是快速往后退了一大步,她的身后跟着春嬷嬷选的宫女,俱是见多识广的,见此也没有惊叫,只是稳稳的扶着傅瑶往后退去。
不是傅瑶冷血,而是现在的情况太复杂,她不能上去。她是一个母亲,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她自私的后退了。
也许是之前春嬷嬷交代过的,几个宫女将她牢牢的围在一起,不让人有机会趁乱冲过来。
不过,还真的没人顾着傅瑶这边,因为,现场太乱了。众人要顾着太皇太后、太后、皇上还有大皇子……
谁还有精力来管她啊!
然后……
一片混乱中,抱着皇上的乳娘突然被人挤了下去,伴随着惊恐的叫声,乳娘沿着台阶滚了下去……
随着乳娘被推下去的还有好几个宫女。可是没有人注意,直到一声惊叫声响起。
然后,人们看到齐灵儿如离弦的箭般冲了下去。台阶很高,当她冲到最下面的时候,乳娘已经跌落在地上了。
乳娘被摔懵了。而她怀里的孩子早已被摔了出来,正躺在不远处的青石地面上。
毫无声息……
“皇儿,皇儿,”齐灵儿颤巍巍的爬过去一把抱起襁褓,拼命的叫着孩子,可是却听不到一点回音。
“快,快去叫太医,”被推搡的不成样子的太皇太后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连忙叫。叫完后,她又紧张的四处叫贤哥儿的名字。
“太皇太后,大皇子很好,”回答她的是南风的声音。
刚才的混乱开始是白玲造成的,但是后来却是南风和傅瑶造成的。
当时,她第一时间看到了白玲的动作,见她踩了前面宫女的裙摆,然后宫女就往前倒了下去。这个时候南风怎么可能想不到白玲的计划,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