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的时候,水草已经累的站不起来了。
“我们去吃饭吧!”陈珊过来叫她一起下班。
“哎呀!”水草扶着腰艰难的站起来,看来翔飞集团能进入世界五百强真不是吹来的,她这一天的工作量就抵得上她之前所有公司的工作量了。
可想而知多忙。
刚到永和坐下,陈珊的电话就响了,是她的男朋友叫梁靖。
水草撇撇嘴,继续吃自己的。
梁靖这人也算一奇葩,他不仅长相跟郭靖神似,连智商都是如出一辙。
上当受骗是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情,不是今天借给了问路的几十元钱,就是明天帮人抬了半天东西连碗水都没喝到,要不就是他的女同事被人欺负了,叫上梁靖跟她一起去出气……
水草一直很好奇的是在危机重重的现代社会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一会儿就听见陈珊哇哩哇啦的大叫,然后又哭的泣不成声,问她也不说。
水草接过电话仔细询问梁靖出什么事了,原来是梁靖跟女同事去抓ji然后把人打了,现在正在警察局。
她幽幽的想就梁靖那样的也会打人。
转身一看平时嚣张跋扈的陈珊一下子变成了现在楚楚可怜的模样,看来爱情的魔力还真是很大啊,可以将一只母老虎瞬间变成小猫咪。
两人跌跌撞撞的来到警察局里面,梁靖站在靠门边,耷拉个脑袋,脸上有被抓伤的痕迹,衣服也被扯破了,还有两个女的和一个男的。
在梁靖旁边的应该就是他的女同事,另外的一男一女估计就是那女同事的老公和姘头了,那男的倒没受什么伤,站在里面扬着头,一副不知悔改的死人模样。
只是两个女的可惨了,脸上手上都是伤,头发蓬乱,衣服也被撕的破烂不堪。
有的地方还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胸衣,看来是刚经过了一场大战,那个女同事的鞋子都被打没了一只,一只脚穿着鞋子,一只脚穿袜子,就那样靠在墙上用怨恨的目光看着那个姘头,姘头可能觉得理亏低着头远远的蹲在墙角。
陈珊一看梁靖脸上的抓伤,就要跑过去揍那姘头,幸好跟进来的警察眼明手快,拉住了她,否则以陈珊的泼辣那女人可就惨了。
最后警察也了解清楚了梁靖只是拉架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伤的,没动过手都是那女人打的,他也可以回家了。
夜幕四合,华灯初上。
路灯照在三个前后走着的人身上。
陈珊越想越生气,“人家抓ji关你屁事啊,要你ca心,都说猪是最笨的,我看你比猪笨一百倍。”
她真想把梁靖按在地上踹他三十脚,可是一看到他的脸就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梁靖低着头任凭陈珊唠叨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水草在旁边看着他们这一对,忍笑忍的很难受。
每次见到梁靖都能看到这样免费的戏码。
等到陈珊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完之后,两个人又和好如初了。
哎!这两人真是冤家!
水草也懒得做电灯泡了。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水草心里幸灾乐祸的想:陈珊是多彪悍的一个人啊,配上梁靖的很傻很天真,看来老天还真是很公平的啊。
想完捂着嘴窃笑不已。
礼拜六的时候,水草手机没电了,睡到中午的她在肚子咕噜叫的情况下,爬起来就往家里赶。
这个失误唯一让她感到郁闷的是,不知道这个周末老妈又给她安排了相亲,居然傻傻地跑回家去自投罗网了。
这次相亲,水草原本打算乖一点,即使装害羞不跟对方说话,也绝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以免再次遭受老妈的轰炸。
相亲对象名叫朱扁。
朱扁长得一点都不扁,还非常的圆,一米六五的身高,体重却有一百六十八斤,走起路来就像一个大球在地上滚一样。用水草的话来说就是,滚出去这三个字用在他的身上,绝对是一个中性词,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罢了。
其实,这位身材长得跟猪八戒一样的男子,外貌并不差,除了眼睛小得仿佛睁不开似的,五官还是很端正的。
点完餐之后,两人沉默了一会,朱扁就主动开口了:“水秀在哪里工作?”
“翔飞集团,”水草骄傲的说。
“那个集团我也听说过,不过跟我们公司比起来还是差一些……”那家伙居然就此打开了话匣子,一直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说的全是他们公司怎样怎样的好,又说他们老板有多么多么的赏识他,他每个月收入都有多少多少,公司里又有多少多少女孩暗恋他,等等。
听得水草满头黑线,感觉一群群的乌鸦不断地从她的头顶飞过。
极品啊!这男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城墙拐角都自愧不如。这家伙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谦虚,也不知道什么叫收敛。
国内能比翔飞集团厉害的还真没有。
说实话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在哪家。可是这男的自夸了半天他都没告诉水草,他究竟在哪家公司任职。
于是,水草趁着对方说得有些累了,打算喝一口水再继续的时候,问了一句:“你知道天为什么这么黑吗?”
此时,外面的天色确实很黑,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听到这话,又看到水草那一脸神秘的纯真面孔,朱扁不禁愣了一下,反射性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牛在天上飞,你在地上吹。”这是水草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她觉得此时拿来用,非常的贴切。
“你……你真是太过分了!不可理喻!”没想到,朱扁听了这句话后反应非常激烈,好像人格受到了侮辱似的,当场就甩袖子走人了。
慢半拍的水草愣愣地看着对方离去,心里只感到莫名其妙。就在这时,之前点的东西上来了。秉持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水草心情很好地大吃特吃起来。
影响食欲的极品男走了,她吃得特别欢。可惜吃完之后就郁闷了!那个极品男居然没付账。
之前每次相亲都是男方付的钱,所以对于相亲地点她一向都没有要求,点餐时也不会去留意价格,更不会带很多钱出门。没想到这次居然遇到这样一个极品,而且还约在这么高级的西餐厅吃饭。
看了一眼账单上那六百九十八的数字,再瞄了一眼自己那只有一百来块钱的钱包,水草的嘴角狠狠地抽cu了几下,当场就尴尬了。想从包里掏出手机,打算找人送钱过来,却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
服务员的异样眼光让水草如坐针毡,现在她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如果您的现金不足的话,可以刷卡。”服务员非常礼貌地提醒道。
“我……我没带卡……”事实上,除了那没什么钱的工资卡之外,她根本就没有卡。
“我们可以借电话给你。”言外之意就是,你可以找人帮你付账。
水草很想说,她不记得任何电话号码和手机号码,现在让她怎么打电话求救呢?妈呀!早知道就不逞口舌之快了。不过,那个极品男估计一开始就没打算付账,否则也不会说走就走。
“秀,如果你实在没办法付账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打110了。”服务员的话语依然非常的礼貌,可是语气已经很差了,眼神和表情就更难看了,明显将水草当成了吃霸王餐的。
“我……我只有一百二十六块……”水草感到双颊火辣辣的,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脸过。
“吃不起就不要来这里吃,你以为我们这里是大排档啊?一百二十六块连给服务费都不够。”服务员终于失去了耐心,尖酸刻薄的声音也不禁提高了些,更是引起了不少客人的注意。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从水草的心底直冲脑门,让她那原本就白里透红的脸蛋彻底红了个透,几乎就要滴出血来了。不就是吃了两块肉,吃了一点面条和一些水果蔬菜吗?这样的东西,一百二十六块在菜市场都够买好几份了。犯得着这么得理不饶人吗?
就在水草无比绝望之际,一道冷冽的声音忽然从右侧响起,让她觉得仿佛听到了天籁。
“她的单算我的吧!”
此时此刻听到这样的话语,水草的心情简直就像快死的人突然得到了救命丹药,真正是久旱逢甘霖,沙漠遇水源,心里那个激动啊!笔墨根本无法形容。
于是赶紧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她的心立刻砰砰直跳,是那个跟她很有渊源的帅哥。
水草的心澎湃了。
见有人付账,服务员立刻变换了脸色,等到看到付账的人时立刻恭敬的说:“是,冷总。”
冷总?水草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人。
冷子寒本来不想管的,经过几次实验他知道这女人就是命中带煞的,可是看着她那么无助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走了过来。
“谢谢你,要不你告诉我电话号码,下次我把钱还给你。”水草讷讷的说,脸色绯红。
“不用了,”冷子寒淡淡的回了一句,转身就往门外走。
西餐厅的经理一见这情形,马上冲过去给他开门,恭着腰讨好地笑道:“冷总,慢走!”
这时,水草才反应过来,猛地追了出去。
可是这男人不仅个高,而且腿长,三两下就走远了。
水草一个着急,就加快了速度。
“等下……啊……”
刚拉开车门的冷子寒就感觉背后扑过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他眉头一皱,转过身来,等明白水草那声“啊”代表的含义时他的脸色顿时全黑了。
原来是水草跑的太快,直接撞上了冷子寒,而路口刚好有一个松动的地砖,晚上下了一夜的雨,地砖里面早已积了很多的臭水。
水草这猛的一踩,臭水就全部喷在了冷子寒的裤子上。
冷子寒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他就知道不能跟这个女人离的太近。
“对不起啊!”水草看到自己闯的祸赶快道歉,讷讷的解释自己追他的原因,“我追过来是想问我怎么把钱还给你?”
冷子寒深眉紧锁,如寒冰般的声音出口,“我都说不用了。”
没想到水草顶着冷压据理力争,“不行,我妈妈说了,欠人家的一定要还。”
冷子寒直想扶额,他真的有点后悔帮她了。
看了看脏兮兮的裤子,更加冰冷的视线扫向了水草。
在这样强大的冷气控诉下,水草越来越心虚,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主动开口。
“那个……你的裤子要不脱下来我拿回家帮你洗洗,放心好了,一定可以洗的像新的一样的。”
脱下来?冷子寒无语了,她以为这是在哪里?
大庭广众之下让他脱裤子,他冷冷一哼,“对不起,我没你那么开放,喜欢大庭广众脱裤子。”
“可是你裤子脏了,”水草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一直纠结在他的脏裤子上。
“既然你这么关心我的裤子,”冷子寒眼眸一凛,“那就赔我一条新的好了。”
“啊!”一听说要赔钱,水草审视的看了遍他的裤子,心里直打鼓,刚才的那餐饭钱她还可以勉强付上,可是这条裤子……
堆起满脸的谄媚,水草嘿嘿笑着,“其实也不是很脏,你看这样擦擦……”她拿出纸巾蹲下身,“多擦几下就干净了,嘿嘿……”
冷子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讨好的脸,一瞬间心情大好,用水草刚才说过的话堵她。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欠人家的一定要还。我这条裤子是阿玛尼今年的新款,你要不就赔钱要不就去买一条一模一样的裤子赔给我,不过不赔也没关系,我跟翔飞集团的总裁认识,就是不知道明天你是不是还能在那里上班。”
听到这句威胁的话,水草顿时蔫了。
她非常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以那个陈谦对他马首是瞻的态度,想对付她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笑容愈发灿烂,水草更加谄媚的说:“我一定赔,只不过我今天没带够钱,改天,我一定恭恭敬敬的送到您手上。”
“那行,把你电话号码报给我。”
说完,冷子寒那俊美无俦的脸蛋,竟然泛起了微微的红晕。毕竟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问女孩子要名字和手机号。虽然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着冷子寒居然把她的话当真了,水草想死的心都有了,刚才她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的,完全没想到后果。
劈裂啪啦说了自己的号码后,水草讷讷的看着冷子寒,只见他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按了几下按键。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叫冷子寒。”
冷子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
水草既开心又惆怅的望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开心是因为她终于有了帅哥恩人的联系方式,还知道了他的名字,可惆怅的是下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得赔一大笔钱了。
不过这点不开心在美美的睡了一觉后就被抛诸脑后了。
水草这人的性格就这样,她从不会为一件事伤神很久,从小到大,出了那么多衰事,她要是每件都伤神,那现在不得愁死了。
第二天是礼拜天,难得的好天气,看了看天气预报,也不会下雨。
心情大好的水草决定骑着自行车去环游。
路上,她跟平常一样,习惯性地神游天际,一边哼着歌,一边胡思乱想。
前面是一个下坡路,水草最喜欢这种俯冲的感觉了,握好车龙头,深吸口气。
“我来了……”对着空气喊了声,她就跨上自行车,向坡下俯冲。
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真好啊!
空气好凉爽啊!
水草享受的闭上了眼睛,耳边听着呼呼的风声,那个惬意啊!
等她享受够了一睁眼的时候,差点吓出心脏病,正前方一个老大爷正蹒跚着往坡上走。看到疾驰而下的水草,老大爷也是一愣。
“大爷,你站在那儿别动啊!”水草大叫。
老大爷果然很听话的站在那儿没动。
水草心里放松了,等下她转弯就不会乱了。
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经验,一辆自行车跟她迎面骑来,她往右,那人也往右,她往左,那人也往左。
最后双双被撞……
所以这次她有了经验。
可谁知,“砰”的一声。
然后是老大爷的哀嚎声,“啊……”
最后才是水草的声音,“哎呀……”
老大爷被撞的连滚了几下,幸亏一个大石头拦住了。因为气愤,老大爷居然没事人似的站起来直冲水草嚷嚷,“原来你叫我不动,是要我做标靶,你好撞我啊!”
水草扶起自行车,愧疚的认错:“对不起,大爷,我不是有意的。”
头低低的,生怕老大爷讹上她,现在这种大爷大妈碰瓷的特别多。
她这次是实打实的把人家撞了,说到哪里都不占理。
哎!想想她可怜的钱包,水草更郁闷了。
老大爷看她那么难过的样子,大手一挥,“我没什么事,你也别自责了,以后骑车的时候要注意点……”
接下来,是长达一个小时的训诫,听的水草直想说“大爷,您就讹我一点钱吧!”
就在她快要崩溃时老大爷总算放过了她,水草面上极其诚恳心里却是异常高兴的送走了老大爷,继续她的环游之旅了。
下一站她准备去市里有名的一个寺庙看看,说不准能找到个得道高僧把她的衰运给解了。
这样想着她的车速就加快了很多。
然后“嘭”的一声撞击声响起,水草感到手臂一麻,耳边传来的碎片落地声,让她的脑子当充的一下,懵了!
她的自行车居然直直的撞上了人家的汽车。
水草赶紧下车一看。天哪!她的自行车已经被撞得彻底变了形,整个前轮被撞扁了。
不过最麻烦的是,她把人家的汽车给撞了。汽车这东西,哪怕只是不小心刮伤了一条痕,那都是好几百的事情啊!
她一个月累死累活才赚到那么点钱,要是这么一撞就去掉了她半个月的收入,她岂不是要心疼死?可要是不赔的话,万一人家报警怎么办?
正在胡思乱想的水草,完全没有留意到她撞的到底是什么车子。因为她对汽车不感兴趣,所以从不懂得识别车子的标志,更没有意识到不同品牌的车子,价格是相差很远的。同样是刮伤,比亚迪和宝马的维修价格就相差很远,更不要说其它更奢侈的豪车了。
“秀,你撞到我们总裁的车子了。”一个司机模样的男子从驾驶座上下来,非常公式化地对水草说道。
“所以?”水草可怜兮兮地反问。心里则不停地祈祷着:千万不要让我赔钱啊!就算赔,也别让我赔太多啊!玉皇大帝啊!如来佛祖啊!上帝啊!满天神佛啊!求你们保佑保佑我啊!
“你看是赔钱私了,还是报警?”男子的语气很平淡,说出来的话表面上也很尊重人,可水草,知道这其实是变相的威胁。其潜台词是,如果她不赔钱的话,就只有报警解决了。
“那……要赔多少?”水草小声地呐呐道。
男子仔细地看了看受到碰撞的部位,稍微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这款车要维修的话会比较麻烦,估计至少要两三万,具体数目要等4s店的维修部报价出来之后才知道。要不你留下身份证和手机号码,我稍后再跟你联系?”
他们总裁的时间很宝贵,他不可能浪费太多的时间去跟她扯皮,就算要扯也得等他将总裁送到公司之后再扯。
水草一听这话,心脏几乎当场停止了跳动。妈呀!这什么车子啊?不过就是刮花了一点,稍微有点变形了而已,维修费不至于这么惊人吧?两三万买一部qq车都可以了。
这是变相打劫吗?打劫她这种善良老百姓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打劫银行啊!居然还要她的身份证和手机号,这是能随便给人的么?当她傻子啊?报警,绝对要报警!
可转念一想,不行啊!她不能见警察啊!现在的警察都是向着有钱人的。
她这一去,不是铁定要赔钱的吗?
“怎么又是你?”就在水草纠结到不行,郁闷到想死,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忽然从车子的后座上走了下来。随之响起的清冷嗓音,顿时让水草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有些惶恐地转头一看,差点没当场晕倒,不禁扶了一下额头,在心里哀号道:妈呀!这绝对是传说中的孽缘啊!怎么就偏偏撞到他的车呢?天哪!地啊!这究竟是哪位神仙姐姐的恶作剧啊?
没错,从车后座里下来的人,正是那俊美冷酷到没天理的冷子寒。
冷子寒看到水草,也有扶额的冲动,怎么又是她啊!他就知道每次碰到她准没好事。
也难怪了,他的车在这里停了快半分钟了,别人都看见了,只有她傻傻的直接撞上来了。
以前对于这种事情,他是从不理会的,不过他既然下了车,就证明他想亲自解决。可由于没有得到明确的指示,司机只好公事公办地请示道:“冷总,您看怎么办?是私了还是报警?”
听到这话,水草顿时急了,忍不住呐呐地恳求道:“可……可不可以……不要报警?”
闻言,冷子寒眉梢一挑,“那你想怎么处理?”淡淡的神情,却透着蛊惑的味道,尤其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让水草大脑中顿时一片空白,除了他那双锐利的眸子,什么都不剩。
“我……我赔钱。”好不容易将自己的魂魄拉了回来,水草只觉得双颊火辣辣的,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如果不是她理亏撞了对方,如果对方不是俊美得这么蛊惑人心,如果对方的态度更恶劣一点……她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屈服的。
可惜,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如果”,这些不过都只是一种假设罢了。她一遇到眼前这位俊美到无法无天的帅哥,就只能乖乖地缴械投降,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莫非他是她天生的克星?
仿佛听到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似的,冷子寒沉声道:“你赔得起吗?我这可是迈巴赫,世界顶级豪车,价值一千两百万,才刚买了一个月而已。刚才小李跟你说的两三万,只是保守估计,实际可能远远超过这个数。还有昨天你还欠我一条裤子钱,加上今天的修理费,这样算下来……”
他再次看了水草一眼,“你确定你赔得起?”
“啊?你骗我的吧?”水草真想当场晕死过去。一千两百万的豪车?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啊?从来没撞过任何东西的她,居然一撞就撞中了一辆世界顶级豪车?
天要亡她么?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冷子寒看到水草那死灰的脸色,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随即抿了抿嘴,无奈地叹息道:“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赶快走吧!别妨碍交通。”
此时,红灯早就转绿再转红又转绿了,后面很多车子都在猛按喇叭,咒骂声不断,他们再不走,估计交警都要过来了。
看着冷子寒和他的司机先后上了车,就这么绝尘而去。水草感到自己的心仿佛刚从宇宙太空掉了下来,顿时有种无法承受的感觉。
妈呀!这什么人啊?既然没打算要她赔,干嘛说那样的话来吓她啊?不知道她的心脏很脆弱吗?
其实冷子寒就是存心的,每次碰到水草他都没好事,昨天本来有个极重要的合约要谈,可是因为她把他的裤子弄脏了,等他回家换好衣服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也因此损失了一大笔生意。
今天没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又碰到她了,冷子寒自认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可是接二连三的因为她而倒霉,他的心里怎么都不平衡。
这才临时起意想吓吓她的,其实从他下车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要水草赔偿,这车虽然贵,可那点维修费他还不看在眼里,何况不是还有汽车保险吗?
呵!长这么大,他还从未有过这么奇怪和复杂的情绪。
“叮铃铃”闹钟在七点准时响起。
水草睁开眼又闭上,翻了个身继续梦周公,只是梦很短暂,十分钟后闹钟又开始“叮铃铃”,她这才慵懒的睁开眼睛。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处,懒洋洋的钻进房间里,水草再次睁开眼睛时,时针已经指向了七点半。
她立刻爬起来用光速穿衣洗漱背起包冲向公交车站牌,远远地就看见她要坐的那辆破车扭动着屁股缓缓开走了。水草一边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狂追,一边使劲挥舞着手大喊:“师傅,等等我!师傅,等等我啊!”
可是那司机师傅很明显没有注意到拼死追逐的水草,一个乘客还打开窗子探出头来冲着水草无比得意地喊:“美女,睡大了悲剧了吧?明天请赶早 ̄哈!”
一阵尾气喷在脸上,水草只能干瞪眼。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班公车到来,水草二话不说迎着人群就往里面挤,总算在拥挤的车厢里有了一席之地。
从人山人海的公交车上挤下来,真是险象环生啊,头发已经凌乱不堪,衣服也被挤得乱七八糟,鞋上还被踩了好几个脚印,一看手表,糟了,还差五分钟就到了上班时间。她也顾不得形象了,一手抓紧包,拼命向公司跑去……
进了销售九部,水草直奔自己的办公桌,得赶快做个认真工作的样子,沈主管这人最喜欢阴测测的在暗处监视她们了。
可是沿着平时放她办公桌的地方转了几圈,也没发现她的桌子,天花板上裂开了一条缝,正好是空调水管处,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
如果她的办公桌在的话,应该会直直的滴到桌上,因为昨天她就是听着这滴答声上了一天的班。
可是现在,她那滴满了水的办公桌呢?
就在水草彷徨无助的时候,陈珊同情的声音飘了过来。
“水草,你的办公桌搬到那边了。”
水草看着陈珊指的方向,心情更郁闷了,那跟洗手间不是一墙之隔吗?
她真的这么霉吗?
“没事的,我刚才听沈主管叫工程部的人过来修天花板了,等这边修好了你就可以搬回来了。”
陈珊无比同情她,哎!这孩子,真的很倒霉啊!
翔飞这栋楼可是最坚固的,从没听说过哪里有什么裂缝,可是水草在这里办公了没多久,她的头顶就裂缝了。
“你觉得我还能回来吗?”水草泄气的问。
沈主管看她的眼色越来越不好了,她知道自己很倒霉,所以无论做什么都很认真,可架不住天不从人愿啊!
陈珊还想安慰她,可搜刮了半天也找不到词,哎!说什么都自欺欺人。
正在陈珊绞尽脑汁的时候水草那边已经很快转换了心情,她笑嘻嘻的说:“不过我也不是很倒霉,昨晚看新闻,有个男人在街上走路,楼上掉下来一把菜刀直直的插ji了他脑袋里,他顶着菜刀走了好久才知道,哈哈哈……”
她就是这样,不管发生多倒霉的事情,都能想到更悲催的事情来开导自己,通过对比觉得自己是无比幸运的。
而且,哪个倒霉的人能进到翔飞这样的大集团的?
水草又满血复活了。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的心情更好了,一点没因为在角落办公而心情低迷。
翔飞的职工餐厅不是一般的好。
水草一向是吃喝为大的,餐厅里玲琅满目的菜色她换着吃了一个星期都没有重样的,关键是管够。
摸着身上飙涨的几斤肉,水草很忐忑。
这样下去,不出几个月她就成小母猪了。
听说楼上管理层的饭菜更好,水草每次吃着餐盘里的排骨大虾就在想,更好会有多好?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几个女人正在谈论八卦。
女人之间永远的话题无非是男人。
水草对翔飞还不是很熟悉,只能作为一名旁听者。
很快,通过广大人民群众强大的八卦能力,她知道了很多劲爆的事情。比如说总裁叫冷子寒,是这个公司里所有未婚女人心中的大肥肉,用她们的话说,他的存在,那简直就好像是茫茫黑夜里的一盏指明灯……
再比如说副总裁,据说是总裁的死党,半年前刚从英国留学回来。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已经有三个女人为他自杀了……
“要是总裁能够看我一眼,那我肯定能迷住他,”有名的“交际花”郑娇娇以嗲声嗲气的嗓音在办公室里叫着,双手做着捧花状。
“切!就你这狐狸样儿,一身的脂粉味,咱们总裁怎么会看得上你!”一直和她作对的另一同事立刻接嘴。
“你倒是想变成狐狸,可惜没那资本啊!”郑娇娇说着扭着她那水蛇腰嚣张的瞪着呛声的同事。
“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总裁你们就别想了,他是不会看上我们这些庸脂俗粉的,还不如把目标对准副总裁,说不准还有点机会。”一直很冷静的另一个同事制止了她们的内斗,继续散发着八卦。“听说副总刚跟那个名模分了,现在可是单身。”
“真的?”
一众女人双眼冒星星,心里做着勾搭副总的美梦。
“不过我觉得再好看也没有我的靖哥哥好看。”陈珊超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想起,打断了她们的美梦,立即遭到一阵逼视。
正听的兴起的水草也忍不住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陈珊但凡是提到他的男朋友就是一脸痴迷的样子,丝毫也不顾及周围是不是有人想吐。
梁靖是标准的大众脸,水草一直很好奇,作为外貌协会的忠实拥护者陈珊怎么会看上长相平凡的梁靖,并且还毫无羞耻的当众夸他。
只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你们在干什么?”声音不大却感觉阴冷,让人背脊发凉。
她们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这样的声音只有戴超厚度眼镜的沈主管才能发出来。
这个人性格阴阳怪气,所到之处阴风阵阵,最喜欢没事的时候在人身后不动声色,然后抓住人的小辫子。
“上班时间不工作在这嘻嘻哈哈,成何体统,这个月的奖金是不是不想要了?”
阴风继续刮来,好冷啊,水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众女立刻迅速的回到自己的桌上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
翔飞顶层,总裁的专用办公室里,冷子寒揉了揉过度伤神的大脑。
正悠哉喝着咖啡的陈谦见了,戏谑他,“老大,不要老是这么累,适当的要找个女人泻泻火啊!要不然你这多年不用,等到哪天真正想用的时候别心有余力不足。”
他们俩是多年的兄弟,更是在国外一起留学时的同学,也只有陈谦敢这样开冷子寒的玩笑了。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是个女的就要,该担心心有余力不足的人应该是你吧!”冷子寒鄙夷的出声,连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上的文件。
这世上有太多看中他的外貌和身家的女人,都在费尽心思地接近他,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可是他不需要,有的时候生理上是需要一个女人,可是一想到只要沾染上这种女人后面的麻烦将会很多,他就算了。
“你这句话就错了,”见谈论到自己的爱好,陈谦开始侃侃而谈,顺便帮冷子寒洗脑。
“有些东西就是越用越好,再说我对待每个交往中的女朋友可都是放了一百个真心的,只不过有个期限罢了。分手的时候也绝对是很和平的……”
冷子寒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陈谦一个人唱独角戏半天见想洗脑的某人没有一点兴趣,只好转移话题。
“最近隆昌挺忙的啊?”
冷子寒冷哼一声。
隆昌集团前几天股票大跌,本来以为可以凭借新区的开采权挽回一些股民的信任,可是接二连三的又爆出了他们食品行业用过期发霉的食物欺骗消费者,接着是电器行业,专家经过研究指出他们生产的电子产品对人体的辐射太大,一连串的问题出来,就连即将开采的施工队也是皮包公司。
这下可激怒了所有的民众,一个个闹着要严办隆昌。
市政府紧急封锁了隆昌旗下的所有电器行业和食品市场,新区开采权因为各种原因暂时仍然由他们承办。
“就是没想到到最后新区的开采权还是给他们了,”陈谦有点悻悻然。“看来他们没少给有关部门甜头啊!”
“可惜这么大块肥肉他们恐怕吃不下,”冷子寒冷冷的出口,锐利的眸子看向了窗外。
没错,隆昌集团的那些事情都是他授意陈谦去做的。
商场里没有心慈手软,没有妇人之仁,有的只是尔虞我诈。他不会放过打击隆昌集团的机会,谁叫他们惹谁不好竟然惹上了他们。
这么多年来翔飞早已巩固了商业龙头的地位,不管是哪个行业,只要出现翔飞的字样都不会有人敢竞争,可是这次,隆昌集团居然在背后摆了他们一道,冷子寒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他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也不想去做善事博得虚名。
“也对,勉强吞下去恐怕要噎死啊!”陈谦的心情又恢复了明朗,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秘书进来通报,“冷总,隆昌集团的林董想见您。”
隆昌集团?
真是说曹ca曹ca到。
冷子寒和陈谦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滑过一抹了然。
“请他们进来。”
办公室门打开,走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走在中间的矮胖男人是隆昌集团的林董,商场上的人互相都认识,旁边的男子是他的助理。左边的女人漂亮,年轻,穿着一身时尚的职业套装,尽显身材曲线。一进来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冷子寒,眼里闪出的光芒不言而喻。
一向对女人了若指掌的陈谦立刻会意的一笑,率先打招呼,“我是说今天的空气怎么这么好?原来是林董要来啊!”
林董客气的笑,“陈总您太会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啊!”
这个陈谦他可早就听说了,外号笑面虎,可是内里却是ji诈狡猾的。这次过来是有求于翔飞的,拒心里警惕,但林董面上却一副亲切有礼的模样。望了望正中间一直坐着的冷子寒,林董的笑容更加柔和了。
“冷总,你好,今日冒昧前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冷子寒淡淡的点了一下头,“请坐。”开门见山的问:“林董找我有什么事?”
林董坐下后本来想立刻介绍旁边的美艳女子的,可生生的被冷子寒打断了,神色有点尴尬,还好那女人懂得适时接过话。
“冷总,你好!我爸爸这次专程过来拜访是希望能够和翔飞一起合作开采新区。”
早已将他们的目的看个明白的冷子寒没有说话,眼睛像是心不在焉的掠过女子的脸停在了窗边的一张报纸上,醒目的大标题直接映入眼帘:市长涉嫌行贿受贿已被双规。
脸色仍然冷冷的,冷子寒又把视线转回到了办公桌前的电脑上,上面显示隆昌的股票一片惨绿。
陈谦虽然一直是笑容温和的,但也没有发表意见,林董见了立即假意斥责说话的女子。
“你这孩子,真是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诚。”又堆起满满的笑容对冷子寒说:“冷总,这是我女儿莎莎,她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还不懂礼貌,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林莎莎果然做出谦逊的态度说:“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一直很敬佩,今天爸爸说要过来我就迫不及待的跟过来了,因为太激动,说话有不周之处还望多多见谅。”
父女俩的一唱一和不仅把来这的目的说了出来,还透露了很多别的信息。
“林董这话说的,隆昌那么大的一个集团,一个小小的新区开采怎么可能拿不下?”陈谦笑着讽刺,明显对刚才的一番唱和不满。
以为他们是傻瓜,他们想合作就合作啊!
听到这话林董的眼里闪过一抹恨意,是谁在幕后整他们,他一清二楚,其实他现在也很后悔当初不该一时贪婪抢了翔飞的新区开采。以至于得罪了冷子寒,导致了后来集团里好多生意被查处。
几天的损失下来,他们已经没有能力独自开采新区了,可是这么大块肥肉他又不舍得丢掉。想了想最后痛定思痛还是决定跟他的对头——翔飞合作。
不只是因为这么大的项目只有翔飞能够承担,更重要的原因是业界早已知道他们得罪了翔飞,这个时候还有谁敢跟他们合作,那不是摆明了跟翔飞作对吗?
林董压下心里的愤怒,不得不强颜欢笑,“隆昌跟翔飞比起来还只是一个蝎司,这次合作一是希望能够拉近彼此的关系,另一个也是希望多学学翔飞成功的经验。”
其实这次找冷子寒合作也是有自己的考量,既然跟翔飞斗不过那就借此机会示好,顺便让自己的女儿跟他认识,希望借着这个合作的机会让他们多接触接触,说不准……
看了看身边无论相貌学历都上乘的女儿,林董的脸色好了很多。可是冷子寒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件事翔飞可以合作,但是翔飞要参与主导,你们隆昌只能作为副手,遇到意见相悖的时候必须听我们的。”
一段毫不留情的话出口,震的林董目瞪口呆,他压根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本来想着这么大块肥肉,翔飞肯定会乐不可支的答应合作,然后两家公司合作的消息一放出去,公司的股价也会趋于和缓,再让莎莎跟冷子寒适当的传出一点绯闻,这样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而且开采权是他们拿下的,主导的自然是他们隆昌,这样也可以让外人感觉翔飞听命于隆昌的错觉。
可是现在……冷子寒的一句话就把这些都打碎了。
“行了,具体的细节你们找陈副总谈吧!”像是很不耐烦说出这么多话,冷子寒说完就起身往门外走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几人。
“林董,要不先去我的办公室谈谈具体细节,”陈谦只好出声,合作还是要讲究个态度的,不能让对方太难堪不是。
压下心底的愤怒,林董不得不听从陈谦的主意,希望等下多争取点权益。
而陈莎莎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冷子寒冷冽的背影出神。
——
下班的时候,陈珊因为有事早早的就下班走了,水草扶着酸痛的腰站起身也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我送你回家吧?”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水草看过去,是公司里的一个同事,对他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因为顶着一副超大厚度的眼镜而被大家冠上了个大众化的名字眼镜男。
而且他的人也跟他的名字一样的大众化。
水草一向自诩为美男协会会长,十足的颜控女,自然是对着眼镜男淡漠疏离地笑。
“不用了,我要等一下再走。”
她赶紧假装忙碌,在桌上磨蹭了半天等眼镜男走了才往电梯里走去。
下班的人流量很大,拒是在黄金商业区,但是搭公车的人依然很多。
在公车站挤了三次车,水草才成功的挤上了。
被周围的人推搡的全无形象的水草忍不住嘀咕。哎!人口问题啊!什么时候能解决?
公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车上的人渐渐下了车,不再像早先那般拥挤,在后排最中间的一位秀下车时,她立刻眼明手快、一马当先的抢坐上去,坐下后发现垫子有点松,水草也不在意,迷糊着眼睛假寐。
车子继续行驶中,白天上班异常累的水草就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不知道前方出了什么事故,司机突然来了个紧急煞车!
车子轮胎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几个站着的人差点因此跌倒,大伙儿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却突然听见一声大叫。
“哇啊啊啊——”
众人来不及回头,就看见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最后头跌跌撞撞地冲到前面车头去,一路上跟在她屁股后头的坐垫还撞翻了一位秀的提袋!
司机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水草。
水草拿着坐垫愣愣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掏出十块钱,交给司机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它突然就掉了,这给你当修理费!”
老实的司机一脸茫茫然,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接过坐垫和放在上面的十块钱。反射性的开了车门。
水草立刻落跑,才刚下车,就听见车上传来爆笑声,惹得街上的人都转头看。满脸通红的水草只能一脸镇定,假装没听到,快步转进最近的巷子里去。
一直到听不见那些人的笑声时,她才松了口气。
真是太丢人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在她的生活中毕竟太多,郁闷了一会儿水草就缓过气来了。
离家里还有一段路,她决定走路回去。
正巧走到地下通道,有几个卖小物品的摊贩,盗版碟啊,纽扣头绳之类的,水草走走停停的挑选,忽然看到一个乞丐蹲在角落里,那乞丐看上去年龄挺小的,十五六岁的样子吧。
他虽然脸上黑黑的,但从轮廓看得出,模样绝对不差。并且那双眼睛很漂亮,灿若星辰,水盈盈的,估计是……饿出来的。
这是有事实根据的,水草偶尔兴起节食减肥几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眼睛就会发光,就像他这样。
看着小乞丐面前空空的地方,她同情心顿起,从包里拿出一支水笔和纸,默默的写了几行字,然后再默默的放到小乞丐面前,正准备默默地走开……
“你干嘛?”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本来准备做好事不留名的水草不得不转过身来,大度的说:“你没看到人家要饭都会在前面写上一串惨烈的事情,我看你这么不专业,好心帮你补上,你不用感谢我了。”
小乞丐没有说话,只是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她。
这孩子,怎么了?水草好奇的看了看气鼓鼓的小乞丐,又低头看了看她写的内容,难道写的不够惨?看来还是得再加点。
“我没有父母双亡,也没有被人拐卖,”小乞丐终于怒吼出声。“我也不是要饭的。”
哦,原来是这样,水草摸了摸被震麻的耳朵,教训他,“只是这样写,又不是真的,你看哪个要饭的不是这样写的。”
“我说了我不是要饭的,”小乞丐更加大声了,脸色因为气愤涨得通红。
水草退开一步,“好好好,你不是要饭的,那你在这蹲着干嘛?还不是等着别人给你点钱或者是吃的,这不是要饭的是什么?”
小乞丐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她。
“小屁孩,”水草轻嗤一声,正想再教训两句,电话响了。
是她的母亲大人,一般她的母亲大人打电话过来就是要她去相亲的事,水草郁闷的接起电话。
“水水啊,这个礼拜天回家一趟。”
果然,标准的相亲开场白,水草翻了个白眼,“妈,我可能有事。”
“什么事?是跟男朋友约会吗?”听到她有事,那边的声音明显亢奋了。
“不是,”水草怏怏的说。
“那你就回家,什么事能比得上相亲重要。你堂姐比你大两岁,可孩子都四岁了,再看看你,这么大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女人就是要结婚生子才能算完美……”(省略3个钟头的话)
水草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每次接电话都是这样,废话连篇,根本不需要她插嘴。
“听到没有,记得回来。”
一长串废话说完,她妈还是没忘了打电话的初衷。
“知道了。”
水草很想拒绝,可是在面对母亲大人的高压政策下她只能屈服。因为她如果不回去水妈妈一定会跑过来把她揪回去的。
第二天刚到公司的时候,沈主管就通知大家总裁要到销售部开会,听洒个销售部的工作报告。
翔飞是个大集团,里面的销售部自然不止一个,水草她们呆的是销售九部,可想而知前面还有八个部门,而排名越靠后的说明业绩能力越差。
排名是每年变更一次,听说她们九部五年来一直没变过,因此遭受了不少冷眼。
之前的一个主管就因为能力太差被调到了下属的分公司,看来就要靠沈主管帮她们振兴了。
水草看了看沈主管那超大厚度的眼镜,对此不抱任何希望。
“水草,等下你就负责给各个领导倒茶水。”
沈主管的吩咐把神游中的水草给拉了回来。
“啊?我……”水草指了指自己,到时候精英荟萃,她可以进去吗?
而且,水草很心虚,她自己的衰运是知道的,到时候出状况怎么办?
“不过是倒茶水而已,难道你这都做不了?”沈主管抬了抬她的眼镜,透过厚重的镜面阴沉的看着水草。
“当然可以了,”水草立刻抖擞精神保证。
等下注意点就行了。
上午十点整,各个销售部的主管陆续到八楼的大会议室里坐好,等待着总裁的驾临。
水草是第一次上来八楼,这层楼据说都是会议室,整个空间显得很空旷。有十几人间的嗅议室,还有几百人的大会议室,而最中间的则是可以容纳几千人的超大会议室。
想来应该是年终的时候所有部门行业之间的大集合吧!
这次的会议只是销售部门的内部会议,所以进了嗅议室。水草在一边偷偷的观察这些管理层,每个人都顶着精英的面孔,表情严肃。不愧是精英啊!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多勤奋呢!
水草心下正嘀咕着,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一群显得更加精英的人,有男有女,个个尽显干练。
而走在他们中间的人则是最耀眼的存在。刚硬的五官,桀骜的气势,立刻让周围的精英们黯然失色。一个个都站起来敬畏的盯着他。
水草看到他的同时却是惊诧的张大了嘴巴。
居然是冷子寒。
他……?难道是翔飞集团的人?
还有那些主管对他点头哈腰的干什么?
还叫他:“总裁好!”
总裁?
难道他是……翔飞的总裁?
他们总裁叫什么来着?水草火速在脑海里回想着这几天听到的八卦。是好像听到那些花痴女说翔飞有两大杀手,一个温和有礼的副总,一个冷酷桀骜的总裁。
冷酷桀骜?
水草再次抬起头战战兢兢的看了眼冷子寒那堪比南极的冰块脸,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冷子寒随意的扫了眼会议室的人,在看到张大嘴的水草时停顿了半秒旋即离开。他的表情很淡,眉头仿佛习惯性的蹙着,眼睛微眯,略显狭长,鼻梁高高的耸着,抿紧的嘴唇也是薄薄的。整张脸传递出来的讯息异常冷峻,也异常危险,尤其是那双恍若黑洞般深邃的眼眸,如果他愿意,恐怕不会有人能够逃出那两汪幽潭,就好比……现在。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脑海里瞬间滑过了所有的尴尬场面,胸罩掉他头上,欠了他的钱,弄脏了他的裤子,撞了他的车……
一系列画面晃过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她死定了。
妈妈咪呀!老天就那么看不上她吗?一次两次的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又一次两次的把霉运带给他。
水草心虚的低下头,缩到角落里,尽量降低存在感。
而冷子寒则是目不斜视的走到正中间的位置上,黑色的手工西装彰显出主人的卓越品味与权势地位,高大挺拔的身材,英俊帅气的五官,从容冷峻的气质,令会议室里的所有女性都露出倾慕的眼神,又令所有男性职员崇拜又嫉妒。
水草头低低的,耳朵却极其灵敏的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除了嘈杂的马屁声外,没有一句有建设性的话,她鄙夷的轻嗤一声,继续装自己的鸵鸟。
直到沈主管使了n个眼色最后不得不走到她身边,水草才被那股阴沉的手势惊醒,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来。小心翼翼的拿着刚倒的茶水,低着头给每个人倒满茶水。
真是没想到啊!他居然是翔飞集团的总裁,传说中的大钻石王老五,她的终极oss,早知道上次、上上次态度就不那么恶劣了。
还有那次,怎么样也得把他裤子脱下来带回家洗洗,这样也能争取一点好印象。
哎z不当初。
正想的入神,谁知道地上凭空多出来一支圆珠笔,水草一个没注意,直愣愣的踩上去,等意识到脚底有东西时她已经“哐当”一声栽倒了。
更悲催的是她手上正端着一壶滚烫的开水。
“啊”只听会议室里传来一声集体的惊呼,还有一声隐忍的闷哼。
而跌倒在地上的水草没有空去思考这两个声音背后潜藏的意思,她现在心里想的是:真疼啊!不知道这样一压胸部会不会缩水?
屁股一撅,水草艰难的站起身,这才发现周围的空气很诡异,似乎一场大灾难正在酝酿中……
水草顺着众人的眼光懵懂的看向前面,眼睛顿时瞪的老大。
她的面前正站着英明神武的总裁大人,可是他的脸,水草只看了一眼,就忍不纂身打了个哆嗦,大夏天的,怎么这么冷?
再往下看眼睛瞪的更大。
冷子寒的裤子上有一大滩水渍,还是在正中间的位置,一个诡异的圆形就这样围绕着最令人遐想的部位,在浅灰色裤子上异常醒目和暧昧。
水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个动作做完后她诡异的听到了各个地方传来的相同声音。
可是冷子寒的眼神太恐怖了,迫使水草不得不压下了猥琐的念头正视他。
他为什么要怒视着自己呢?
水草迷惑的看了看跌落在一旁的水壶,蓦地惊醒过来,难道她刚才摔倒的时候把茶水泼到了总裁的裤子上。
那可是滚烫的开水啊!
她心下一寒,想也没想的立刻上前,“对不起,总裁,我不是故意的。”一边道歉一边蹲下身拿着袖子帮他擦水渍。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得罪谁不好,老是得罪总裁的。
这要是总裁一个不高兴把她开除了可怎么办啊?
“咦?怎么回事?”眼看着袖子下的某物开始变化,水草不免疑惑了。
懵懂的抬起头,水草吓得肝胆直颤,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压抑,冷酷,好像恨不得把她当场撕碎似的。
冷子寒此刻的表情犹如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大雪山,是的,如果以前,他是冰山,那现在,他就是一座连绵起伏望不到边的大雪山,光看着就觉得冷气阵阵。
这女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大庭广众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擦的是哪个部位吗?一双小手还在那磨蹭的,就算是定力再好的男人恐怕也忍不住。
水草本能的想站起来远离他,可是因为太过紧张,身体一哆嗦,然后她的人是站起来了,可是她的头却被绊住了,因为她的头发卡在了冷子寒的皮带扣上。
她急的满头大汗,不停晃动着头希望把头发扯开,可越动头发缠的越紧。
冷子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住了,好在他一向沉着,倒也不会慌张,可问题是下面的某人就不会这么镇定了,一颗小脑袋在那里蹭来蹭去的。他一把按住水草乱晃动的头,沉声命令:“别乱动,我来解。”
一众部门领导都错愕的看着这一幕,一个女人头抵在男人的关键部位,而她的脑袋因为紧张还乱晃动。
如果从后面看,这画面更让人想入非非。
水草又急又羞,涨红着脸,她终于后知后觉的知道了刚才那里是什么了。心里更加紧张根本听不到冷子寒说的话,一个劲的扯自己的头发,突然,“咔嚓”一个用力,冷子寒的皮带被解开了,本来这样下来水草的头发也就自然解脱了,可她乱动之下头发居然又卡在了他的裤子拉链上。
这下冷子寒彻底无语了,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脑构造。
更可气的是他不急她倒生气了,“你怎么老是乱动啊!”倒怪上他了。
天知道到底是谁一直在那磨蹭的,害得他不仅要努力解她的头发,还得压抑身体的反应。
冷子寒眉头深锁,遇上水草他真的只能干瞪眼了。
眼看他的拉链就要被这个小女人给挣脱下来了,看了看会议室里眼神泛亮的各人,冷子寒冷眸一凛,沉声说道:“你跟我来……”
在众人的愕然中他一把抱住水草的头,就往会议室外面拖。
水草低垂着脑袋,僵硬着身体被拖到会议室外面的洗手间里。
看到安静的洗手间,再联想到现在两个人的姿势,水草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电影里看到的不和谐画面。
该不会他要……?
“不要啊!”
虽然跟冷子寒这样的帅哥亲密接触是很好啦!但是她可不想将就着在洗手间,而且她真的接受不了自己的第一次是用嘴。
冷子寒虽然看不到她羞红的脸,但从她那红透的脖子还是猜出了她的想法,冷眉微蹙,没有说话,拉下了自己的拉链。
水草一看他的这个动作,立马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扭捏的做最后规劝:“这样多不好,要是有人突然进来了怎么办?你可是总裁,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冷子寒没有理她,兀自解着她的头发,没想到这头发倒像是生根发芽了似的,紧扣着他的拉链不放。
看来这人准备强上了,水草心下一横,顾不得他是自己的顶头顶头顶头上司了。
工作诚可贵,帅哥价更高,若为贞ca故,两者皆可抛。
英勇就义的想完这几句话,水草挣扎的更厉害了。
没注意脚下一滑,她失去平衡一把抓住了冷子寒的腰,扑到他怀里。冷子寒一直在跟拉链抗争,没防备这一猛扑。
“哐当”两个人就双双跌到了地板上,而最惨的只有冷子寒。
水草因为头发一直缠在他拉链上,倒下的时候直接扑在了他身上……
而最让冷子寒咬牙切齿的是这一撞他的裤链的卡齿就这样刮在了全身最最娇嫩的皮肤上,顿时,十级剧痛向他袭来,他的脸都绿了,才死死咬住牙齿,只泄出一声闷哼。
看着还想乱动的小脑袋,冷子寒用最冷峻的声音命令,“别动了。”
这一声超严肃的声音加上周围的冷气压立刻让身下的小脑袋吓得一动不敢动了。
算了,真没想到红颜祸水这句话居然在她身上印证了,连一向冷酷桀骜的总裁大人都动用了自己的权势来让她屈服。
看来她真的是罪孽深重啊!
水草暗自嗟叹,嘴抵在某个部位忧伤的想。
没了她的阻挠冷子寒三两下就把头发从裤链处解开了。
一把推开水草依然趴在他中间的头,沉声说:“起来吧!”
“啊!”好不容易心理建设良久愿意接受潜规则的水草抬头看冷子寒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不禁有些疑惑,“你怎么穿上了?”
这女人怎么动不动就要他脱裤子啊?
脸色至今没恢复正常的冷子寒强忍着身下两处隐隐的痛,才保持住了一贯的高贵冷艳,乜斜她一眼:“你的爱好还真特殊。”
冷冷的讽刺她一句,冷子寒心里打定注意,以后一定要离她远远的。
迎着众人或暧昧或讥诮的目光,水草从容的去会议室收拾好茶壶。
之后的几天,她总能在各个地方听到关于她的议论。
在洗手间的时候,她听到别人说她,“就是一狐狸精,妄想得到总裁的另眼相看,居然想当众用嘴解决……”
在茶水间的时候,她听到一向最喜欢散播八卦的人说她,“上次她还专门向我询问怎么吸引男人的注意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打饭的时候,她听到前面的人小声议论,“听说上次那个水草跟总裁在洗手间里折腾的门板都坏了,真是丢人……”
在这些议论声中,水草依然像个蜗牛似的过着自己的快乐小日子,慢悠悠的爬着。
水草成了翔飞所有女人的公敌,除了陈珊。
“这群女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要不就是想着法的贬低人家,”陈珊眨着两个亮晶晶的八卦眼睛看着水草,“给我说说那天在洗手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草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继续做着自己分内的枯燥工作。
中午刚准备去吃午饭,还没进电梯就被一个外力阻住了。
“哈喽,小水水。”
一个魅惑的声音响起,随即陈谦那微笑的俊脸就出现在了水草的视线里。
作为外貌协会的一员,水草是很喜欢看美男的,尤其是陈谦这样礼貌微笑的极品美男。
“知道我长得帅,但你也没必要激动成这样啊!”陈谦臭美的说,绽放出更加璀璨的笑容。
因为霉运从来都是被人防备着的水草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展露这样美好的笑容,她很是得意。看来不是每个人都害怕她的啊!
“副总好!”扬起同样热烈的笑容,水草甜甜的打招呼。
陈谦看着面前蓬头散发、衣服皱巴的水草,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拉着水草就往电梯走,水草连忙拒绝,“副总,我还要上班呢!”
最主要的是,她还没吃午饭呢!
翔飞的饭菜那么好,她可不想浪费每一餐。
拒面前的阳光男人很养眼,可一想到那些香喷喷的饭菜,水草很没有悬念的选择了饭菜。
她一向是吃喝为大的。
“你现在跟我去的地方也是上班的分内事,放心,有我在,没事的。”陈谦潇洒的保证,根本没注意到水草肚子里提出的抗议声。
拒水草万般想反抗,可一想到他是副总,而且这个工作还是他给的,她的力气就软了,木偶般被拖着到了一辆车上。
一路上战战兢兢地也不敢问,倒是陈谦一直别有深意的盯着她看。
最近公司的传言他也听到过,横看竖看这女人都没什么特别之处,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陈谦也不会想到冷子寒会对她另眼相看。
不过怪人的眼光总是奇怪的,也许冷子寒就喜欢这样的呢!
水草被盯的很不自在,只好假装看窗外,今天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一点风都没有。
夏天到了啊!
在别扭的对视中车子终于抵达了陈谦所说的目的地。
水草一下车,就被看到的闪花了眼。
这不是新区吗?
那这些彩带,礼花还有黑压压的人群是干什么?
“今天是翔飞和隆昌合作开采新区奠基的日子,”陈谦在旁边给她解惑。
原来如此,可是带她来干什么?她虽然也是在翔飞工作,却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白领,这么重大的日子好像轮不到她出现吧?
水草更加疑惑了。
这次陈谦却不给她解惑了,直接拉着她往主席台走。
周围有一圈保安清场,所以人群并不是很多,大多数的只是在外围观看,也有一些拿着摄像机的记者被允许入内。
穿过人群,水草终于看清了主席台上的几个人,她的脚步一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正前方。
虽然台上的每个人都气势十足,可唯有一人的光芒最甚。他如王者一般站在最中间,没有聚光灯,也没有过多的花哨,可是却轻而易举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男人看他都是充满崇拜,女人看他则是散发暧昧。
可惜,冷子寒完全没将这些看在眼里,他只是淡淡的扫过现场,桀骜的如主宰生死的帝王。
等他看到水草时明显的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冷然。
“老大,看咱们的员工多爱护公司,听说我要来参加奠基仪式,死活都要来帮你助威。”陈谦一把拉住呆愣的水草,凑到冷子寒身边夸张的说。
直接让水草变成了一个垂涎冷子寒的大花痴。
水草只能干瞪眼,身份限制,她只能背下这个黑锅了。不期然抬头,直接对上了冷子寒的眼眸。他的表情很淡,眉头仿佛习惯性的蹙着,眼睛微眯,略显狭长,鼻梁高高的耸着,抿紧的嘴唇也是薄薄的。
说实话,水草很尴尬,一看到他这张脸,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想起那天在洗手间里的情形。
很显然,冷子寒也刚好想到了那一幕,冷硬的脸上滑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仓促的冲水草点了点头就调转开去。
“冷总,剪彩就要开始了,”旁边的林莎莎见冷子寒的眼光一直盯着横空出现的水草,不禁蔑视的打量了一番。
清汤寡水,穿着一身毫无形象的工作装,傻傻的表情,呆呆的举止。
林莎莎立刻将警戒降低,这样的货色,冷子寒怎么可能喜欢。
轻蔑的看了水草一眼,她娇滴滴的对着冷子寒说:“我爸爸专门请了专业的记者团队过来宣传,相信今天过后全市都会知道这次的盛况的。”
冷子寒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对眼前的一幕很是不满。
他做事一向讲求实力,最讨厌那种借助媒体虚张声势的人,这也是至今为止很少有人认识他的庐山真面目的原因。可是这对父女居然不经他的允许就召集了这么多记者前来。
林氏父女打的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不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告诉别人,他们跟翔飞集团捆绑在了一起。
而林莎莎……冷子寒冷眼看了看不远处隐秘拍摄的某娱乐周刊记者,感受到林莎莎刻意靠近的动作,他的眼眸前所未有的冷了。
想利用他?
真是不自量力。
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不远处的保镖,立刻有人上前去扯住了那记者的衣领。
接下来,冷子寒没有表现出不悦,配合着台上的几人一起剪了彩。
剪完彩,水草又被陈谦给拖到了台上,“赶快去争宠,要不然老大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水草真想怒吼两声:“我又不是他老婆,争什么宠,关我屁事。”
可她只敢在心底咆哮,哎!没办法,身在底层的小职员只能这样了。
又看了看恨不得把整个酥胸显露在冷子寒面前的林莎莎,水草更默然了,跟人家饱满的馒头一比自己就是一小旺仔。
可是陈谦显然还想给她制造机会,一把直接将她推到了冷子寒身上。紧接着传来的一串极大的咕咕声立刻蹿进了两人的耳朵。
冷子寒扫了一眼尴尬中的水草,“没吃饭?”
水草的脸羞的通红,正想点头,忽然“轰隆”一声炸雷,天空立刻阴沉了,紧接着瓢泼大雨洒了下来。
一切都发生在几秒内,刚才的艳阳高照马上就大雨滂沱了。
是倒霉呢还是倒霉呢?
天气预报可是说这几天都是大晴天的。
水草张着嘴愕然了,低下头看看自己,再看看已经浑身sh透的冷子寒,他显然也很错愕。
“轰隆”又是一阵惊雷,直接将附近的一根柱子劈成了两截。
“啪嗒”,一声大大的振声,天空突然变得格外阴沉,水草只感觉眼前一条黑影倒下。
紧接着一声闷哼,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等到能见度清晰些,水草看清楚后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原来刚才的黑影是冷子寒,半截柱子正好砸在他背上。目测了一下距离,水草心虚的发现,那半截柱子本来是要砸在她身上的,可冷子寒刚好站在她身边,他的身高那么高,就这样不幸的代替她被柱子砸到了。
看着痛的皱眉的冷子寒,水草心里除了愧疚之外还有一丝丝的庆幸。
这么大根棍子要是砸到娇小的她身上,那不得砸扁她。
哎!可怜的冷子寒,好像遇到他之后自己的霉运没少,但是却从没受过伤,所有的伤都被他受了。
“老大,你没事吧?”陈谦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扶起冷子寒,焦急的嚷嚷,“还不快叫救护车。”
早有人一溜烟的去叫车了,余下的人也都献媚的跑过来嘘寒问暖。
陈谦见冷子寒一直怒瞪着水草,以为他生气水草没有去扶他。
“水草,你还不快来扶着总裁,”陈谦冲着水草喊。
水草一听,愕然的看着冷子寒,对方也明显愕然,眼里有一丝抗拒。
而陈谦则解读成了开心,一把拉过水草就往冷子寒身上凑。
身体接触的同时,水草清晰的看到了冷子寒眼神下的幽怨。
她忍不住想笑,这么酷的男人摆出这样的眼神真的很不协调啊!
可是介于目前的处境她忍住了,积极的随着众人把冷子寒送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