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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攻陷(2/2)

作者:阿IN控骨力

摸不著头绪的小插曲,不过总算让讲者顺利将话说完,而且气势也逐渐在回升,此时众人的通讯器也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原来是龙狱传了里世界的地图到每个人的通讯器里,超能力公会依照每个人任务完成次数多寡,分成五个小组进入,第一批与最後一批都放上主战力,中间则是将战力给平均,众人都蓄势待发,而孤木夜与崇重混入第二批进攻部队中,相隔五分钟便送进一批超能者,此刻大家已经在旦汀的引领下前往能源室了。

    公会服外面搭了一件缝有连帽的半身斗篷,斗篷上若隐若现的红色边线,会随著使用者身上的超能力发出淡光,能源室的大门早在众人到来之前便已打开,当初蓝修所开辟的通道犹在,女首领首当其冲的在站在众人前面,她伸出手探入银白光团之中,随後回头看著她身後大批的超能者,一个颌首整个人被吸入银色光团之中。

    後方接收到女首领眼神的超能者们则对著彼此的夥伴点点头,从最前方开始发动超能力,斗篷边线上的红光乍现,接著後方的超能者也一一将超能力发动,能源室前的长廊霎时变的一片通血红,明明光的颜色看起来是如此炙热,空气中的温度却冻地令人忍不住瑟缩,旦汀就跟在队伍最後方,她紧张的抬头想看清前方的状况,可惜眼下有几千人就站在她的前方,让她无法看清,站在後方的还有一名男首领,他是个身型高大的黑人,一开始旦汀并没有看到他,直到他主动向旦汀打招呼,两人才开始小小的寒暄。

    「唷!这不是洁吗?这几年来都没看见奶再回公会,连找老朋友都没,怎麽?这次的战争又让奶闪过啦?」

    「对啊,真是不幸,历年来「伤兵不上战场」这规矩每次都用在我身上,每次我只要一出事隔没多久就有战争,就是天也要我活久一点,反倒是你们,这几年相当失常,抓那群人魔跟半种抓的特别紧,甚至连稍微有点违规的超能者都不放过,连我都快看不下去了,这回战事过後,能不能放松条规?不然死的都是我们,没事的都是你们公会的人。」

    旦汀毫不避讳的赏了黑人首领白眼,刚才致词没有看见他,看来他是到致词快结束在发会服的时候才出现的,公会的三个首领基本上她都认识,但偏偏她跟黑人首领最熟,另一名身为黄种人的女首领则是里面看起来最难亲近的,不过就论实力上,能够复制别人超能力占为己用的女首领,在战斗上实力可是最强的,白人男性首领则在计画策略、分析与处理事情上拥有最佳速度,眼下的黑人首领外貌看起来虽与普通人没两样,收集情报速度可以黑空宅女韩一泉高上好几倍。

    三者各在不同领域上占有一席之地,但在真正遇到战事的时刻,会前往战场的只有女首领与黑人首领,这两个人在合作後能将战力达到巅峰,由於黑人首领优秀的情报搜集速度,在搭上能够大范围传递讯息的超能力,一面将所获得的敌军情报在第一时间传递给所有人,让所有在战场上的超能者能够快速的想到对付敌人的办法,以往只要有公会投入的战争,公会几乎都是稳操胜卷,而这次与人魔的战争大家似乎也认为是如此。

    「这话可不对了,好歹我们也是为人类著想,这几年他们那群人魔动的手脚可真不少,要不是有公会努力的挡下来,地球早就被攻陷了,表面上公会下手好像太过残酷,其实不会,有好几个重要的国家,元首早就变成人魔手中的魁儡,在以前可不会这样,这一百年来傀儡元首的问题日趋严重,才会爆发几十年前的国际战争。」

    「我们都知道战争迟早要开打,只差一个引爆点,而那名半种少年便碰巧成了引爆点,要是他没出现,表世界极有可能会在无声无息之中被人魔占据,因为魁儡元首过多的关系,一些政策将人民的思想给洗脑了,渐渐地,人类都不再是人类,想法都会趋向人魔,虽然争斗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但却是最有效率的。」

    听起来这场战役好像是人魔自找的,当下旦汀提不出任何的疑点以及反驳的话,黑人首领的话立即切入核心,断绝她的请求,任谁也无法担保制度改变後会没有漏洞,宁可谨慎行事,愿意遵守规定的大有人在,像上官映跟海登这样的人只是少数的例子,一名本身为半种却到超能力觉醒後才有自觉的超能者,海登则是因发送与搜集人魔相关资料遭到通缉,感觉好像都不是什麽大事,如俗语说的小病不医成大病,小事也有机率酿大祸。

    就在他们谈话的期间,第二批超能者已经完全进入里通道,後方的三批超能者也在陆陆续续的移动著,接下来的话题几乎都是聊过去或者与战争无关的事情,他们讲到过去人类最得意的发明、最风光的时刻,甚至连阿姆斯壮登陆月球都谈到了,那时连旦汀都还没有出生,最後她听著黑人首领越讲越起劲,渐渐闭上嘴不说话了。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的他们只是一群想从逐渐煮沸的水中跳出的青蛙,从黑人首领伪装的神采暗藏担忧,彷佛已经大略知道战争结果,一直到队伍传到第五批,也就是最後一批,黑人首领才主动断绝对话,他朝著旦汀微微一笑,挥挥手没入剩下的人群中,连句再见都没说。

    旦汀的目光紧盯在黑人首领的身上,他是最後一位进入银白光团中的超能者,直到亲眼见到所有人进入银白光团之後,双腿一软,她无力的跪了下来,这一次她又没帮上忙了,她的同伴都在奋战,身为人类她还能做些什麽,口袋中飞行船系统遥控器冰冷的金属外壳,将刺骨的温度传达到她的皮肤、血液,似乎不断在提醒她要尽速将飞行船引爆的事情。

    她不愿、她不想,飞行船已经是她唯一的家了,炸毁後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哪里,住在这里有几百年的时间,这时候要亲手摧毁掉一切,让她内心被受煎熬,可是她没有办法,炸毁飞行船是势在必行,这时旦汀後方出现了一双带上毛线手套的大手,将她整个人扶起,手掌宽大的程度与那熟悉的温度,使她不禁想起了海登。

    「洁,地板很久没擦了,脏兮兮的不要跪在那里,不过┅┅才过些日子没见,奶减肥成功啦?」

    习惯性的伸手巴掉扶著自己的两苹手,闻声旦汀又惊又喜的回过头,当她看见来人为海登的时候,感动到差点连眼泪都掉了下来,在一声惊叫之後,她看见海登後方冒出了贝洛,这才禁声停止原本冲上去反抱的夸张动作,贝洛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畏畏缩缩的躲在海登身後,他穿著白色的医袍,推动韩一泉所坐的轮椅,从海登後方走出来,此时的韩一泉手中还不断的按著小型电玩打的相当起劲。

    「啊!死了──」

    在手臂爆筋与一阵尖叫之後,韩一泉失望的拍著轮椅扶手,但在她注意到旦汀之後,眼神就彻底改变了,一别刚才不正经,态度变的相当严肃,海登身上尚未溶化的细雪,表示他是匆匆忙忙的赶来,旦汀不晓得,海登是韩一泉跟贝洛特地找来为她打气的,若不是因此,海登可能不打算回来了。

    他因通缉逃亡的这段期间,到了偏僻的北方小国,人民不到百万而且极缺医疗资源,在那里跟其他先进的国家相比,是与世外隔绝的另一片美丽天地,虽然科技远远落後别人一大截,没有林立的大楼,最天然的雪地景色与寒带树林成为美景,当地的美景沉淀了他遭到通缉时紊乱的心灵,居民的亲切重新唤起他心里对人类的那份信任,使他志愿在那里当医生,不一样的是,海登现在医治的不仅仅是黑空的数百名超能者,而是一整个国家的人民。

    原本要在哪里住到老,并忘却一切与超能者有关的事物,没想到他却接收到超能力公会的「全体通知」,不仅仅是他,任何在表世界的超能者都会接收到这样的通知,本来要装做不知道有通知这回事,在这个时刻韩一泉却来了通讯,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获得海登新的通讯器码,但通讯都已经拨到自己通讯器里了,他能说不接吗?尽管屋外气候正下著暴风雪,他还是要前往黑空一趟。

    不过他作梦也没想到亲自登门接他回飞行船的人会是贝洛,贝洛变的比过去坚强,若不是那张娃娃脸跟矮小的身形,海登差点就认不出来那是他过去的工作夥伴,撑著一把索卡奈特制的挡雪伞,贝洛就穿著医生袍站在海登住家外不远处的路灯下方,朝著他招手,神情不再是以往的胆怯,而是一抹真诚欢迎朋友归来的笑容,完全没有责怪海登当初的不告而别。

    风尘仆仆的赶来,连雪都来不及拨掉,这次他回来可是相当光明正大,看不出是个已遭通缉之人,飞行船上的景物依旧,但人事全非,索卡奈不在了,不仅如此以往还会出现在飞行船上谈天、歇脚的超能力管家们也都失去踪影,只有韩一泉一人坐在轮椅上,静静地在大厅等候他。

    「我们打算引爆飞行船。」

    海登接到这消息时心里是无比震惊,尤其这句话还是从黑空干部的口中说出,韩一泉的反应倒是相当冷静,或许是她长年住南极基地而不住飞行船的关系,与飞行船感情并不深,不过炸飞行船的旦汀可就不一样了,她常居飞行船百年寸步不离,对这里产生感情相当正常,如今她将亲手摧毁这地方,当然需要相当大的勇气,索卡奈失踪,黑空这时能尽量找回来的干部,只剩下海登了。

    大约知道自己是为了什麽被找回来之後,海登立即义不容辞的前往能源室,才过些日子不见,旦汀瘦了好大一圈,也许是因为要烦忧的事情变多了,她整个人看起来相当憔悴,从前的旦汀总是喜欢露出俏皮的笑容去欺负那些新人,面对其他管家执行完任务回来也总是会上前寒喧个几句,从未离身的相机这回竟然锁在房间里,他不喜欢这样的旦汀,但愿战事结束旦汀能恢复往日的笑容。

    「海登回来了┅┅」

    「为了我的朋友所以我回来了,我已经从小泉那里得知ㄧ些事,让我改变主意,打算带你们回到我现在所住的地方看看,走吧!至於引爆飞行船的事情,大家都感到很遗憾,并不是只有奶一人有这样的感觉而已,飞行船没了以後有的是重新建造的机会,但奶若因此在这一步心软,甚至放弃对未来的希望,奶将会一辈子後悔。」

    「是啊,旦汀姐,回忆这无形的东西,是永远会收藏在心里的,就算飞行船消失了,另一艘「永不毁灭」的飞行船,仍会在奶心中环游地球,或许我们的身影也会在那艘飞行船中,永远的陪著奶,奶跟一泉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应该比我们这些才活几十年的人还要见识过更多的生死离别,我相信奶能将它放下。」

    身高纵使与旦汀相差一大截,贝洛还是很努力的将手伸长,安慰似的拍拍旦汀的肩膀,听完贝洛与海登的话,旦汀伸出手从口袋里拿出飞行船的遥控器,她凝视了遥控器好一会,忽然转头就奔往索卡奈的房间,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在场的三人一大跳,但在发声解释完跑开的原因之後,众人的心里变松了一口气。

    「我去拿索卡奈的东西,等等大厅见!」

    索卡奈不会回来了。

    这点身为索卡奈搭档几百年的但丁最清楚,故此她得拿走索卡奈最具纪念性的一样东西,虽然有些犹豫,但三人还是决定相信旦汀,先到大厅等待,索卡奈的寝室就在他的办公室附近,没有锁门的习惯,站在门板前轻轻一推,直接地走了进去,房间内一片昏暗,灰尘与咖啡的气味弥漫於房间之中,索卡奈总是爱喝旦汀的咖啡,平日心情一好总是要喝上五、六杯,沾了灰尘的咖啡杯就放在饮水机旁,但这些都不是旦汀要拿走的东西。

    她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只装戒指的小盒子,这本来应该是卢克的东西,但是卢克在离开飞行船前将这枚会发光的戒指交给了索卡奈,上面镶了一颗绿色的石头,能够感应拥有超能力尚未觉醒的人进而发光,往年到一定的时刻索卡奈就会离开飞行船去寻找新的超能者,他们选择设立公司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那些拥有超能力却不知如何运用、彷徨的人,若拿走这东西,索卡奈心底应该会感到安慰吧?总比她拿走他暗门里那堆用破铜烂铁做出来的无聊发明还要好的多了。

    缓缓退出索卡奈的房间,旦汀站在门外安静看著房门内的景色,云拨日出,原本被乌云挡住的旭日在不到十秒的时间,从外面的窗户照入索卡奈的房间,刺眼的晨光让房间的景物亮的彷佛被覆上一层白色的积雪,不知是否为幻觉,在她心满意足的将门关上那瞬间,她彷佛看到索卡奈的人影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对她展露笑颜。

    心灵在霎那间得到了救赎,没有再打开过房门确认过房里的人影,旦汀直接的前往大厅与其他人会合,当海登看到她的时候心底有些讶异,眼深中的坚强让他不禁思索刚才旦汀究竟去做了什麽事情,不过在日後当他问起这件事时,旦汀都只是神秘的笑著以其他话题带过罢了。

    飞行船在旦汀等人离去後过没多久於高空中引爆,但是他们并没有看见飞行船爆炸时的样子,因为飞行船距离他们抵达的地方差了半个地球的距离,飞行船在南方、他们人已经到了北方,没有听到声响,心里却已经下起一场无形的大雷雨,雷声隆隆的掩住爆炸声的刺耳,却止不住大雨将遗憾打入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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