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缉凶（一）（1/2）
作者：抒灵
清醒的当天下午我就出院了，毕竟自己往自己身上扔几个治疗术不是难事，但要斟酌治疗的程度就有点困难了，虽然我很努力在身上保留一点小伤口，但还是让替我检查的医生护士大呼小叫，直说我的复原能力根本就是奇迹。
刀出了医院之後始终在闷笑，老实说，看到一个平时不怎麽笑的人不断闷笑根本诡异。
「┅┅人家说要再把我敲成脑震荡，重新测试一次复原能力，这样很好笑吗？」我语带埋怨地问。
他瞥我一眼，摇摇头。
「所以是我要他们去洗洗脑，看思考通路有没有堵塞很好笑棉？」我无奈，而他居然点头了。
我也不晓得当时怎会突然伶牙俐齿起来，大概是觉得身为医疗人员却拿人的身体开玩笑很可恶吧！不过┅┅几个替我检查的医疗人员傻在当场的模样，的确挺好笑的。
或许是我走得太靠近马路，刀忽然伸手往我肩上一揽，「过来吧。」
我愣了愣，而他将我带往内侧，让两人位置互换。明白用意之後，我抬眸看他一眼，彼此目光接触，我的脸颊又蓦地一烫，赶紧别过头闪避。
即使已经明白自己的感情，但我并没有坦率说出口的勇气，而在医院里，除了那个令我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的吻，以及那句「我不要再失去奶了」之外，刀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示，让我不敢笃定自己的猜测。
「他对我的感情，是否和我对他的相同？」
说我太苛求也好，吹毛求疵也好，总是明确的话语才能让人安心。
比较糟糕的是，稍早我完全没有拒绝，反而还迎合，再加上现在的反应，就刀那麽聪明的头脑，说不定早就把我的想法摸透了。
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我偷偷用馀光觑他，却发现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这样瞄立刻被逮个正著。
「别猜了。」毫无预警地，他牵住我的手∶「是。很久了，久到我也不清楚究竟多久。」
还没能考虑要如何应对，这句话又让我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
回过神後，我掩住自己的下半脸，有点难为情又有点感动，但一方面也因为自己真的完全被看穿了而有些困窘。
长久以来，我从不明白那种想与一个人有紧密联系的感觉，被人表白心意无数次，也没有任何一次感到心动。但今天被刀直接的情绪排山倒海淹没，看著他居然在我眼前落泪，心底陡然窜升的情感便无法遏止地倾巢而出。
──这个人，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有这种念头。
我曾经以为，我可能永远不会懂什麽是爱。
「等奶遇上一个爱奶，奶也爱他的人，奶就会懂的。」当把那个想法告诉奕安哥时，他如是说道。
我忆起他在说这句话时，眼底闪烁的熠熠光辉。
那一年，我十四岁，他十八岁。我仍不懂的事情，他却已然知晓。
或许他的「很久」，早在那一年就已经开始，只可惜我没能看出来。
而过没几天，因为遭遇了第一次死劫，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绝迹。
步伐缓下，手中力道一紧，有股凝滞的气流在我胸口积聚。刀察觉了，也停下脚步回眸看我，表情暗藏著不解和担忧。
「我也不要┅┅再失去你了。」当情绪到达顶点，快满溢出来时，原来这几个字也可以那麽自然而然就说出口。
在生死交关徘徊的痛苦，我们都曾经历过。劫後馀生，还能够再度遇见彼此，这也许就是我们两人之间斩不断的缘分。
刀走到我面前，我又望见在他眼里浮动的流光，一如当年，唯一不同的是，这当下在我心湖扩散的涟漪，一圈一圈，彷佛无穷无尽。
「小善，愿意把奶自己交给我吗？」他执起我的手，包覆在双掌之中，看似平静的话语中有著抑不住的盼望。
这一年，我二十二岁，他二十六岁，他所明白的事情，在经历了许多刻骨铭心的际遇後，我也终於能够理解。
所以，「我愿意。」
❈
而对据点的夥伴们，我跟刀有志一同地决定将彼此的事保密到家。
一方面那跟公事无关，一方面┅┅我实在不擅长面对别人的关注，他也是。
不过，有些人终究是瞒不过，就像身为我血契对象的言。
一回到据点，我就把自己关进休息室里，打算将全身上下保留的小伤口通通处理好。
听说在住院昏迷的那几天，莉德和其他人都来探望过几次，并带了另一名会治疗的天赋者想来替我疗伤，但後来发觉我的伤势没有太过严重，她索性顺理成章地不治了，就当是给个惩罚，让我继续躺医院，免得太早醒过来又会狂找事做累坏自己、弄伤自己。
┅┅原来这就是我醒过来时，居然还在住院，且伤口仍没痊愈的理由
刀出了医院之後始终在闷笑，老实说，看到一个平时不怎麽笑的人不断闷笑根本诡异。
「┅┅人家说要再把我敲成脑震荡，重新测试一次复原能力，这样很好笑吗？」我语带埋怨地问。
他瞥我一眼，摇摇头。
「所以是我要他们去洗洗脑，看思考通路有没有堵塞很好笑棉？」我无奈，而他居然点头了。
我也不晓得当时怎会突然伶牙俐齿起来，大概是觉得身为医疗人员却拿人的身体开玩笑很可恶吧！不过┅┅几个替我检查的医疗人员傻在当场的模样，的确挺好笑的。
或许是我走得太靠近马路，刀忽然伸手往我肩上一揽，「过来吧。」
我愣了愣，而他将我带往内侧，让两人位置互换。明白用意之後，我抬眸看他一眼，彼此目光接触，我的脸颊又蓦地一烫，赶紧别过头闪避。
即使已经明白自己的感情，但我并没有坦率说出口的勇气，而在医院里，除了那个令我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的吻，以及那句「我不要再失去奶了」之外，刀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示，让我不敢笃定自己的猜测。
「他对我的感情，是否和我对他的相同？」
说我太苛求也好，吹毛求疵也好，总是明确的话语才能让人安心。
比较糟糕的是，稍早我完全没有拒绝，反而还迎合，再加上现在的反应，就刀那麽聪明的头脑，说不定早就把我的想法摸透了。
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我偷偷用馀光觑他，却发现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这样瞄立刻被逮个正著。
「别猜了。」毫无预警地，他牵住我的手∶「是。很久了，久到我也不清楚究竟多久。」
还没能考虑要如何应对，这句话又让我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
回过神後，我掩住自己的下半脸，有点难为情又有点感动，但一方面也因为自己真的完全被看穿了而有些困窘。
长久以来，我从不明白那种想与一个人有紧密联系的感觉，被人表白心意无数次，也没有任何一次感到心动。但今天被刀直接的情绪排山倒海淹没，看著他居然在我眼前落泪，心底陡然窜升的情感便无法遏止地倾巢而出。
──这个人，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有这种念头。
我曾经以为，我可能永远不会懂什麽是爱。
「等奶遇上一个爱奶，奶也爱他的人，奶就会懂的。」当把那个想法告诉奕安哥时，他如是说道。
我忆起他在说这句话时，眼底闪烁的熠熠光辉。
那一年，我十四岁，他十八岁。我仍不懂的事情，他却已然知晓。
或许他的「很久」，早在那一年就已经开始，只可惜我没能看出来。
而过没几天，因为遭遇了第一次死劫，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绝迹。
步伐缓下，手中力道一紧，有股凝滞的气流在我胸口积聚。刀察觉了，也停下脚步回眸看我，表情暗藏著不解和担忧。
「我也不要┅┅再失去你了。」当情绪到达顶点，快满溢出来时，原来这几个字也可以那麽自然而然就说出口。
在生死交关徘徊的痛苦，我们都曾经历过。劫後馀生，还能够再度遇见彼此，这也许就是我们两人之间斩不断的缘分。
刀走到我面前，我又望见在他眼里浮动的流光，一如当年，唯一不同的是，这当下在我心湖扩散的涟漪，一圈一圈，彷佛无穷无尽。
「小善，愿意把奶自己交给我吗？」他执起我的手，包覆在双掌之中，看似平静的话语中有著抑不住的盼望。
这一年，我二十二岁，他二十六岁，他所明白的事情，在经历了许多刻骨铭心的际遇後，我也终於能够理解。
所以，「我愿意。」
❈
而对据点的夥伴们，我跟刀有志一同地决定将彼此的事保密到家。
一方面那跟公事无关，一方面┅┅我实在不擅长面对别人的关注，他也是。
不过，有些人终究是瞒不过，就像身为我血契对象的言。
一回到据点，我就把自己关进休息室里，打算将全身上下保留的小伤口通通处理好。
听说在住院昏迷的那几天，莉德和其他人都来探望过几次，并带了另一名会治疗的天赋者想来替我疗伤，但後来发觉我的伤势没有太过严重，她索性顺理成章地不治了，就当是给个惩罚，让我继续躺医院，免得太早醒过来又会狂找事做累坏自己、弄伤自己。
┅┅原来这就是我醒过来时，居然还在住院，且伤口仍没痊愈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