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徒劳无功地摇摇头。
「不知人心险恶!」哼了一声,弓很不客气地道∶「奶还有得学!」
我抹了把脸。的确,弓说的是事实,无可反驳;在进入毁灭以後,我对於人性有了许多新的认知,然而,却还是不够,很多人们复杂的想法,我还是没能充分理解。
紧接著,大厅外传来另一个脚步声。听步履的节奏轻快随兴,我大概已经可以判断出来者何人。
「唷!三位,在吃饭啊?有我的份吗?」果真,一手勾著披挂在肩上的外套,剑相当悠闲地走了进来┅┅我怀疑他还不晓得自己的休假飞了。
「想吃苍蝇自己去抓!」弓撇了撇嘴。
将外套往椅背上挂,剑大剌剌地在我身旁坐下,笑得光辉灿烂,「我不跟幼稚的小孩一般见识。」
弓倏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了好一阵子,话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坐到屁股麻了,站一下┅┅」
明明就是知道打不过对方。我很没良心地闷笑。
虽然都是最早一批的天赋者前辈,但晚辈成员们面对刀跟面对剑的差异很明显。刀虽然偶尔会发傻,但晚辈很一致地不敢对他放肆,剑就不一样了,也不知该形容他亲和力过高还是容易装熟,跟晚辈们几乎是混成一片。
「对了,你们要我帮忙看什麽人?」随後,剑很突兀地提问。
我怔了下,「你知道了?」
「刚跟莉通过电话,她要我帮你们看个人。」剑耸了耸肩,「但她带著刀要南下处理一点事,所以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谁要说给我听?」
「莉这几天不在吗?」我追问。稍早好像没听莉德提过她要南下。
「两、三天吧。大概不是什麽值得担心的事,所以她也没向你们交代。」停顿了下,剑还掩著嘴打了个呵欠,「言归正传。是哪个人害我假期飞掉?本来打算明天在家睡他个昏天暗地┅┅我现在心情可是非、常、不、好、喔!」
┅┅从他的表情还真看不出来。
「你看起来也累了。不如明天路上再说吧?」我提议道。
话音甫落,剑就直接往我肩膀上一靠,眼睛一闭,「那我睡了,晚安!」
我往旁边看了眼,没什麽反应,倒是言跳起来惊呼,满脸的泫然欲泣,像是有人抢了她的专属位置。
不只男生对女生哭很没辙,我也对女生哭一整个没辙!
「我要出去丢垃圾。」伸长了手拿起泡面碗,我又补上一句,「不移位的话,会顺便把你扛出去丢掉。」
没等剑反应我就自顾自地站起身,让他自己栽到沙发上去。
然後,身後传来的除了他的埋怨,还有言的笑声以及弓震天撼地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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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前往那女孩家的途中,我把弓抄写跟影印的纪录拿给剑,顺道跟他解释想请他帮忙的内容。
「我以前不晓得,原来你┅┅」我欲言又止。因为自己本身是「看不见」的,所以我总像自欺欺人一般,看不见就当不存在。
「我也不是一直这样啊。」剑的神情显得无所谓,似乎看不看得见,对他而言都没有差别。「重生前只是偶尔看见残影,重生之後才完全开发出来。或许也算天赋的一种吧?」
「天赋真多。」我低喃道。
「怎麽?」他很痞地抛媚眼,「羡慕嫉妒恨?」
根本懒得回应这句玩笑,我直接转向旁边正在思索的弓。
「快到了吗?」我问,而弓恍神半晌,才意识到我的提问对象是他。
「那栋的七楼。」弓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大楼,那是栋外观相当崭新的建筑,「从对面顶楼可以看进去,跟我来。」
我正在心里暗暗调侃弓竟然连偷窥地点都找好了的时候,走在旁边的剑就煞住了脚步。超越了一小段距离,我狐疑地回过头,发现他正仰著脸,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正巧是女孩家所在的大楼七楼。
从我们这里只能看到七楼阳台的一小部分,隐隐约约地,可以见到阳台上有前一天洗好晾著,随著微风轻轻飘扬的衣服。
「剑,怎麽了?」我的目光在他跟大楼之间来回,并没有看到什麽不寻常之处,但剑的眼神却变得和刚刚路上不太一样了。
「在七楼外面的阳台,我看到了。」这句话像在回覆我们,却又像自言自语。
「看到什麽?」弓很快地追问,我猜他也跟我一样,除了衣服外什麽也没看见。
「一个老人┅┅男的,大概六、七十岁左右。」低下头来,剑面对著我们,伸手指向自己左额的额角,「他的这里,有个还在流血的伤口。」
我僵住了。又往阳台上确认了一次,确定上头只有衣服,哪有什麽额头正在流血的老人!
「还有。」在我吃惊的当下,剑又出声说道。
「居然还有?」弓的语气充满不可思议,他的眼睛已经瞪得跟两颗贡丸一样大,「还有什麽?一次说完啦!」
「一个女人,长头发,二十来岁左右。本来应该长得满漂亮的┅┅就是脸泡得有点肿。」剑非常镇定地说,但却让现场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