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迷惘（一）（1/2）
作者：抒灵
过了那天之後，有好长一段日子，我活得完全没有实感。
不只因为音死在怀中的震撼，还包括刀和剑赶来之後所发生的事情。
「扇！」一冲进满是血腥味的屋里，两人都被眼前的状况震慑。刀率先回过神来，蹲下身去探音的脉搏，神情凝滞了会，便将音的身躯自我手中接过。
「来不及了┅┅」出声同时，我觉得自己的嗓音好遥远，「是我的错。」
低头看著自己双掌上的鲜血，我的视线瞬间模糊，很快地，双眼就下起雨来。
如果我能更早赶到，如果我能迅速阻止，也许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不是奶的错。」伸手往我眼睛前方一遮，剑揽过我的身子，将我的头按在他肩膀上，「这是音自己的选择，奶不用帮她承担责任。」
抓著他的衣襟，我几乎在下一秒就痛哭失声。生离死别，就算早就明白了人生绝对逃不过这四个字，却不代表我能够承受。
就在我还未将情绪调整过来时，一个纤细而微微颤抖的说话声便传入耳里。
「这是怎麽回事？」该怎麽形容我对这声音的感觉？似乎┅┅就像有面墙破了个洞，洞的另一头是无止尽的黑暗深渊。
抽了口气，我转过头，发觉被音催眠而昏睡的女工作人员竟然已经醒来。面对著满室血色，她的双眼瞪大到极限，目光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扫过一遍，接著缓缓移到另一具已经气绝的尸体上丨丨那是他父亲的尸首。
然後，她同样颤抖的双手摸上她的面颊，即刻尖叫出声。
但对我们几个天赋者而言，恐怖的并不是尖叫声，而是尖叫同时，在女工作人员身边如同爆炸一般被轰得老远的正元素，以及以惊人速度膨胀的负元素。
「小心！她失控了！」正如同剑稍早时开玩笑的猜测，庞大的灭能量在刹那间成形，比起我跟斧应付的那一次，还要多至三到四倍。
一把搂住我的腰直接往後跳，剑的左手一晃，那柄锋利的长剑就出现在他手里。
「刀，把音搬过来让扇护著，我们再上去处理！」剑拉开嗓门大吼，随後又拍了拍我，「回神！结界架起来，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闻言，我连忙点点头，在刀将音的遗体交给我後，我也赶紧扬手架设防护结界，并抬头关注刀和剑两人的状况。
现场已经完全被蓬勃起来的灭能量掌控，整个空间甚至发出刺耳尖锐的摩擦、碰撞声。我往窗边望去，窗外景色已被一片紫黑色的浓雾所取代，视线再一移，站在远处的女工作人员两眼无神，眼眶里却不断泉涌出汩汩热泪。
她肯定很爱她的父亲┅┅就算是那样的父亲。
「别让灭能量形变，会更棘手。」刀简洁地说，而後双手一握，双拳往前往後延伸出两道光束，最後凝为一黑一红的两把长刀。
「双┅┅刀┅┅」在刀的武器映入眼帘当下，我脑海中似乎有什麽画面闪过，但倏忽即逝，快得教我措手不及。
刀几乎在说完话的同一时间就动了，提起双刀连斩，快得我几乎没看清楚，再加上一旁剑支援的猛烈速攻，不消半分钟就将灭能量压制下来。我按著胸口，尽量迫使自己稳下情绪，目前最要紧的是将灭能量处理掉，我不能乱了心神，还给刀跟剑多添麻烦。
在两人的联手破坏下，灭能量逐渐分崩离析成一片片碎块。但┅┅明明是很正确，也是天赋者惯用对付灭能量的处理方式，然而，当看著面前在分裂开来後依然庞大可观的灭能量，我心中的警铃突然开始作响。
为什麽，我总觉得┅┅不太妙？
自地上站起身来，我的眼珠从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到左，就在我意识到这些灭能量在被切块後，并没有散开来的趋势，反而开始聚集且自体化形後，已经慢了一步。
「快退开！」我张口大叫。
「什麽？」刀和剑还没来得及转头看我，问清楚是怎麽回事，就分别有数团形变完成的灭能量往他们扑去，将他们的身影遮蔽。
猎豹，居然形变成一苹又一苹的猎豹！绝对敏捷的狩猎者。灭能量被分散後还能形变的状况，我头一次碰到，难道跟那名女工作人员有关吗？她现在等同於灭能量的宿主，是她的怨与恨让灭能量的力量增强了？
「该死。」隐隐约约地，我听见刀咒骂了一声，接著，就有三苹猎豹让他一刀两断，幸好，猎豹在被斩之後，灭能量就是真的溃散，没有再度聚合。
不过，斩了三苹，却又有更多苹接替著扑上去，就算是手脚俐落的刀，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缠上竟也顿时手忙脚乱。再看另外一边的剑，完全就是满头大汗的状况，丝毫无法分神。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有几苹猎豹居然往我的方向走过来，虽然我设了结界，但防护的结界并不算我的强项，面对几苹猎豹，不晓得可以撑多久。
「扇，把结界补强！我们很快就──」貌似注意到我的困境，刀偷了点空对我叮嘱，可是话还没说完又被猎豹绊住。
补强结界，那又能够挡多久？我往怀里一揣，本打算掏出那把掌心雷，却发觉它不在外套内侧的暗袋里。诧异的我馀光一瞥，就瞧见它掉在音自刎的那摊血泊中。
收回手，我的脸色一沉。
故意拿掌心雷，就是为了削弱我的魔法攻击
不只因为音死在怀中的震撼，还包括刀和剑赶来之後所发生的事情。
「扇！」一冲进满是血腥味的屋里，两人都被眼前的状况震慑。刀率先回过神来，蹲下身去探音的脉搏，神情凝滞了会，便将音的身躯自我手中接过。
「来不及了┅┅」出声同时，我觉得自己的嗓音好遥远，「是我的错。」
低头看著自己双掌上的鲜血，我的视线瞬间模糊，很快地，双眼就下起雨来。
如果我能更早赶到，如果我能迅速阻止，也许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不是奶的错。」伸手往我眼睛前方一遮，剑揽过我的身子，将我的头按在他肩膀上，「这是音自己的选择，奶不用帮她承担责任。」
抓著他的衣襟，我几乎在下一秒就痛哭失声。生离死别，就算早就明白了人生绝对逃不过这四个字，却不代表我能够承受。
就在我还未将情绪调整过来时，一个纤细而微微颤抖的说话声便传入耳里。
「这是怎麽回事？」该怎麽形容我对这声音的感觉？似乎┅┅就像有面墙破了个洞，洞的另一头是无止尽的黑暗深渊。
抽了口气，我转过头，发觉被音催眠而昏睡的女工作人员竟然已经醒来。面对著满室血色，她的双眼瞪大到极限，目光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扫过一遍，接著缓缓移到另一具已经气绝的尸体上丨丨那是他父亲的尸首。
然後，她同样颤抖的双手摸上她的面颊，即刻尖叫出声。
但对我们几个天赋者而言，恐怖的并不是尖叫声，而是尖叫同时，在女工作人员身边如同爆炸一般被轰得老远的正元素，以及以惊人速度膨胀的负元素。
「小心！她失控了！」正如同剑稍早时开玩笑的猜测，庞大的灭能量在刹那间成形，比起我跟斧应付的那一次，还要多至三到四倍。
一把搂住我的腰直接往後跳，剑的左手一晃，那柄锋利的长剑就出现在他手里。
「刀，把音搬过来让扇护著，我们再上去处理！」剑拉开嗓门大吼，随後又拍了拍我，「回神！结界架起来，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闻言，我连忙点点头，在刀将音的遗体交给我後，我也赶紧扬手架设防护结界，并抬头关注刀和剑两人的状况。
现场已经完全被蓬勃起来的灭能量掌控，整个空间甚至发出刺耳尖锐的摩擦、碰撞声。我往窗边望去，窗外景色已被一片紫黑色的浓雾所取代，视线再一移，站在远处的女工作人员两眼无神，眼眶里却不断泉涌出汩汩热泪。
她肯定很爱她的父亲┅┅就算是那样的父亲。
「别让灭能量形变，会更棘手。」刀简洁地说，而後双手一握，双拳往前往後延伸出两道光束，最後凝为一黑一红的两把长刀。
「双┅┅刀┅┅」在刀的武器映入眼帘当下，我脑海中似乎有什麽画面闪过，但倏忽即逝，快得教我措手不及。
刀几乎在说完话的同一时间就动了，提起双刀连斩，快得我几乎没看清楚，再加上一旁剑支援的猛烈速攻，不消半分钟就将灭能量压制下来。我按著胸口，尽量迫使自己稳下情绪，目前最要紧的是将灭能量处理掉，我不能乱了心神，还给刀跟剑多添麻烦。
在两人的联手破坏下，灭能量逐渐分崩离析成一片片碎块。但┅┅明明是很正确，也是天赋者惯用对付灭能量的处理方式，然而，当看著面前在分裂开来後依然庞大可观的灭能量，我心中的警铃突然开始作响。
为什麽，我总觉得┅┅不太妙？
自地上站起身来，我的眼珠从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到左，就在我意识到这些灭能量在被切块後，并没有散开来的趋势，反而开始聚集且自体化形後，已经慢了一步。
「快退开！」我张口大叫。
「什麽？」刀和剑还没来得及转头看我，问清楚是怎麽回事，就分别有数团形变完成的灭能量往他们扑去，将他们的身影遮蔽。
猎豹，居然形变成一苹又一苹的猎豹！绝对敏捷的狩猎者。灭能量被分散後还能形变的状况，我头一次碰到，难道跟那名女工作人员有关吗？她现在等同於灭能量的宿主，是她的怨与恨让灭能量的力量增强了？
「该死。」隐隐约约地，我听见刀咒骂了一声，接著，就有三苹猎豹让他一刀两断，幸好，猎豹在被斩之後，灭能量就是真的溃散，没有再度聚合。
不过，斩了三苹，却又有更多苹接替著扑上去，就算是手脚俐落的刀，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缠上竟也顿时手忙脚乱。再看另外一边的剑，完全就是满头大汗的状况，丝毫无法分神。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有几苹猎豹居然往我的方向走过来，虽然我设了结界，但防护的结界并不算我的强项，面对几苹猎豹，不晓得可以撑多久。
「扇，把结界补强！我们很快就──」貌似注意到我的困境，刀偷了点空对我叮嘱，可是话还没说完又被猎豹绊住。
补强结界，那又能够挡多久？我往怀里一揣，本打算掏出那把掌心雷，却发觉它不在外套内侧的暗袋里。诧异的我馀光一瞥，就瞧见它掉在音自刎的那摊血泊中。
收回手，我的脸色一沉。
故意拿掌心雷，就是为了削弱我的魔法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