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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点二∶复杂化·上〈重写版〉(2/2)

作者:悠悠空蓝

勇者不是帝君大人的後代,可是让这种人当勇者,我有点接受不能。」

    「我也无法接受,看看勇者大人的仪容,看起来就不像个正派。」

    他的确不是正派。以煌默默在心中想。

    「不仅勇者大人,连这次勇者的夥伴也很奇怪,居然有小女孩,她有战斗能力吗?」

    「大概只有那名男子是最正常的。」

    「是啊,虽然没什麽表情,不过是最正常的,不像勇者大人那头造型独特的发型,身上的穿著很高贵,感觉是个少爷,不像勇者大人如此邋遢,实力应该也没问题。」

    听到对方正在讨论自己,以煌不自觉地抬起视线,却不凑巧的和对方的视线对上。

    沉默半晌,以煌冷静地开口,「你们认错人了。」

    再次的沉默後,对方比他更镇定地说∶「我们什麽话都还没说。」

    「这是流行。」以煌淡定地丢下一句,不顾背後哑口无言的两人,随即付钱离开。

    回到热闹的街道上,他的计画宣告失败,没有得到关於扒手的消息。

    正要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时,一名少女从以煌面前经过,顿时吸引了他的目光。不是因为少女美貌,而是少女给他曾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年纪看来比凤央大一、两岁,俏丽的短发、晒黑的健康肌肤以及冷冬中仍旧单薄的穿著,无不给人运动少女的印象。

    以煌想起来曾在哪里见过少女,他们来到艾尔城第一天对他们行窃未遂的扒手。

    莫尔帝斯所惹上的大麻烦让以煌完全遗忘他们曾遭遇扒手的经历。

    自己还没被上天舍弃,竟让他遇到扒手少女,只要尾随跟踪就可以把少女以及其共犯一网打尽。

    以煌迈开步伐,随著少女的踪迹混入人群中。

    ※※※

    「艾尔城以皇宫为中心分成四大区块,南区的商人街不用再多解释,北区集合重要的设施,竞技场、精灵教会、骑士驻地等等,我们现在的住所勇者宅邸也在那里。至於东区大部分都是住宅,以及全国最大的御术士学校也在那里,最後的西区是废弃地带。」

    以煌出门後,莫尔帝斯和凤央随後也踏出勇者宅邸。

    莫尔帝斯曾住过艾尔城,对家乡的事情非常了解,现在正在对凤央讲解城内的结构。

    凤央一直维持非常微妙的神情听完莫尔帝斯的话,然後冷淡地说∶「莫尔哥哥明明就很了解艾尔城,为什麽还会迷路?」

    莫尔帝斯「唔」了一声,回答不出来的他心虚地转移视线。

    因为莫尔帝斯住过艾尔城,所以应该很熟悉城内结构。凤央以这理由请莫尔帝斯带路,结果他们走不到一小时就走到死路。

    莫尔帝斯本来的目的地是去骑士团驻地去打探关於扒手的情报,自信满满的他带头领路,不知道哪里走错了路,来到南区的商人街,接者开口说要走捷径,却不断碰到死路,最後两人在错纵复杂的巷弄内迷路。

    「主人,需不需要我去探路?」莫尔帝斯的精灵缤露自告奋勇的说。

    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让缤露去探路,以解决迷路的窘况,但莫尔帝斯不太甘心。

    〈怎麽会这样?我明明记得是走这条,该不会是在我离开之後新辟了道路?〉

    「莫尔哥哥在这拖拖拉拉下去,会被以煌哥哥抢先喔。」

    莫尔帝斯彷佛听到什麽笑话般大笑出声,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赢得绝对是我,以煌那家伙要抓扒手还早八辈子呢。」

    以煌本人虽不在现场,凤央仍为他打抱不平,「莫尔哥哥不要小看以煌哥哥,小心会吃亏,以煌哥哥的实力也是很强的。」

    「我是不否认以煌的实力,但抓扒手不只需要实力。」

    以煌过著隐居的生活,久到已经出现恐人症状,从他来艾尔城後对人多的地方表示不舒服可以得知,他不喜欢接触人群,更何况是和陌生人打交道,他肯定是做不来,也很难想像他会做这种事。

    不巧的是,信君所提出的任务最大困难的地方就是收集情报,无法和人群沟通就无法收集情报,结论就是以煌无法抓到扒手。

    莫尔帝斯基於此而老神在在,顺著巷子向右转去,结果又是个死路,但他眼睛突然一亮。

    「又是死路呢。」

    莫尔帝斯拉著凤央,指向位於巷子尽头的澡堂∶「呐呐!凤央,我们去泡温泉吧!」

    凤央被拉著往前几步,赶忙出声提醒∶「莫尔哥哥,我们还要抓扒手呢。」

    「那种事不急,走这麽久的路开始觉得冷,刚好有家澡堂,进去泡泡再说。」

    莫尔帝斯硬拉著凤央拖进澡堂内。

    大厅内只有莫尔帝斯和凤央他们,不见老板的踪影。

    「该不会是没开店吧?我们还是离开吧。」

    「不、要!」

    任性妄为的莫尔帝斯哪会管这家店今天有没有对外开放,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止他。

    「莫尔哥哥!」

    不理会凤央在後头的叫唤,莫尔帝斯一脚踏入更衣间,他脱下身上的衣物丢进篮子中,拿著澡堂备置的毛巾,哼著歌走进热气弥漫的温泉。

    扑鼻而来的硫磺味,莫尔帝斯感受著迎面而来的热气,开心得无以附加。

    〈和使用精石所泡的热水澡不一样,有种天然的味道。〉

    头次的温泉体验可以让他独占,他可要好好泡个过瘾才行。

    耳边传来精灵们的嬉笑声,无需用双眼确认,光听那打闹声就可以知道精灵们也很喜欢泡温泉。

    隐约传来的水声,莫尔帝斯以为是精灵在互相泼水,不以为意地靠近岸边,挥开厚重的热气,印入眼帘的是一抹熟悉的身影,对方也在同时发觉有人进来,抬头往莫尔帝斯的方向看去。

    视线相交,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是妍红,第五骑士团的团长,早上才和莫尔帝斯见过面,没想到又在这里碰上。

    〈呃,等、等一下,为什麽妍红会在这里?〉

    整个人呆掉的妍红张大了嘴巴,反应因这意外的状况而迟缓,脑袋慢了半拍才理解到现在的状况,泡温泉而红润的肌肤因为羞耻变得更加通红,她整个人缩进泉水中,用双手捂住眼睛,以免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情绪慌乱到说话结巴起来,「你为、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吧?为什麽会在这里遇到妍红?〉

    莫尔帝斯尴尬地转开视线,困窘得抓著脸颊,在本能的驱使下,逃避最有可能答案,说出让妍红神经断裂的结论∶「原来你是男的,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我之前还在想这世上怎麽会有又凶又暴力的女生呢。」

    要不是因为条件不允许,妍红的表情就是一副想拿刀砍了莫尔帝斯的凶狠状。

    「谁是男的啊!我现在也才知道魔王原来是个下流无耻的变态!」

    妍红的怒吼完全没有气势,她在这一连串的叫骂声中仍维持著捂住双眼、全身通红的样子。

    终於肯认清现实的莫尔帝斯哈哈打圆场∶「就只是走错地方,干麻这样数落我。」

    「既然知道了还不快滚出去!」

    妍红气喘吁吁地吼出声後,隔壁随即传来惊心的尖叫声。

    正当她以为发生什麽大事件,要去看个究竟的时候,莫尔帝斯抬头望向尖叫的方向,「噢,是凤央。」

    可以想像隔壁发生什麽事情的妍红瞬间沉默下来。

    听著隔壁传来男性尖叫声,妍红觉得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混乱脑袋,又开始痛起来。

    ※※※

    经过一番动乱,莫尔帝斯如愿的泡了温泉。

    他身穿澡堂提供的宽松衣服,脖子上围了一条毛巾,脸色红润地回到澡堂大厅,然後随即受到在场众人的注目。

    无视凤央羞愤的视线以及骑士团的怒目以对,莫尔帝斯吐出满足的叹息∶「好舒服喔!我好像爱上泡温泉了,我记得书上是说泡完温泉要喝上一杯牛奶,在哪里呢?」

    莫尔帝斯朝安置冰系精石的柜子走去,从里头拿出一瓶冰凉透顶的牛奶,仰头就是一灌。

    「莫尔哥哥,现在不是喝牛奶的时候,有点危机意识啦!」

    凤央欲哭无泪的提醒莫尔帝斯,语气都带著哭腔,她一个人被丢在大厅和虎视眈眈的骑士团相处,紧张到手脚发软,好不容易等到莫尔帝斯出来,没想到对方居然在悠哉喝牛奶。

    莫尔帝斯豪迈地用手抹掉嘴上的牛奶,然後终於看向了妍红。

    妍红脸色铁青地坐在长椅上,半湿的长发垂落在身穿浴衣的肩头上,平时给人强大印象的骑士团团长,此刻的她却让人兴生保护欲,当然只限於外表,她仍旧是那位团长。她现在正以杀人的眼神狠狠瞪著莫尔帝斯。

    「你好,凶巴巴团长。」

    嘴上漫不经心地打招呼,莫尔帝斯其实正在转动脑袋思考该怎麽解决自己惹下的麻烦。

    妍红正要开口纠正,向景却先跳出来,站在他敬爱的骑士团长身前,抽出长剑直指莫尔帝斯∶「可恶的魔王,你来艾尔城有何目的?我决不会让你得逞,各位弟兄我们一起上!」

    骑士团团员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团团包围住莫尔帝斯,紧张的气氛一触击发。

    「绝对不会让你们欺负主人的。」

    尽管没人看得到她,缤露还是挺身面对众骑士团团员,决心保护莫尔帝斯的安危。

    凤央瞪大眼睛,整个人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不知该做何反应。

    被团团包围的莫尔帝斯一点也不害怕,轻松的神情彷佛没发现他正陷於危机中。他发觉向景的话有些奇怪,听起来并不知道他现在的身分,而且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反应出奇的大,就像是他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为了确认自己想的没错,探头对妍红发问∶「凶巴巴团长你该不会还没告诉他们吧?」

    「魔王的话是什麽意思?团长。」向景代表骑士团团员发问。

    莫尔帝斯见妍红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好心替她回答∶「简单来说,魔王暂时休息中,现在的身分是第十一代勇者。」

    「什、什麽──!」

    众骑士彷佛能穿破屋顶的大音量惊叫,以及精彩万分的表情,足可见这件事有多令人震惊。

    「所以团长之前说的不是玩笑话,魔王真的当上了勇者?」向景自言自语道。

    看见在场众人的夸张反应,莫尔帝斯终於理解过来妍红早上异常举动的原因。她之所以没当场揭穿莫尔帝斯的身分,不是要包庇,而是因为还没接受现实罢了。

    向景身体晃了一晃,花了不少时间才总算振作起来,再度挡在妍红面前,以免眼前的魔王会对骑士团团长不利,他重新握好剑柄,再次指向莫尔帝斯∶「可恶的魔王,你到底有什麽阴谋?甚至不惜当上勇者肯定是邪恶的恐怖计画,赶快给我从实招来!」

    「我不会让你伤到主人一根寒毛!」

    缤露张开双手挡在向景面前,尽管很努力表达她的决心,但在场只有莫尔帝斯听见她的话。

    〈不妙,事情越来越麻烦了,接下来该怎麽办才能掩饰过去。〉

    「承扬,去找支援过来!」

    向景把莫尔帝斯的沉默当作默认,对站在他右侧的承扬下达指示。

    「知道了。」

    承扬转身正要往外跑,却被一直默不作声的妍红阻止,「住手,全部都放下武器!」

    「可、可是!」

    「这是命令!」妍红从向景身边走过,回过身站在莫尔帝斯面前,朝她底下的骑士发出命令,展现出骑士团团长的丰采。尽管觉得困惑,但没人反抗她命令,纷纷收起武器。

    莫尔帝斯吃惊地注视著妍红的背影,意外於她又再度包庇自己。

    〈早上可以说是还没接受现实的话,那现在又算什麽?〉

    妍红背对莫尔帝斯对她的团员说∶「向景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团长,要是魔王对你不轨怎麽办?」团员们不甚赞同的说。

    「这是命令。」

    骑士们心不甘情不愿地遵从妍红的指示,在离开前不忘对向景说∶「副团长,你要拼死保护团长啊!」

    骑士们离去後,现场只留下莫尔帝斯、凤央、妍红和向景四人。

    妍红终於转身面向莫尔帝斯,「好了,是不是该好好向我们交待一下,你们成为勇者的理由还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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