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梦境变得奇怪起来,厨房还是那个厨房,趴在地上的小狗不见了,舒友辉戳着拐杖慢慢移动,舒思涵听见动静,忙丢下手头的活儿去扶他。
“唉呦、唉呦。”舒友辉小声呻|吟。六十不到的他看上去像|八|九|十岁的人,疼痛让他面容扭曲,曾经有力的臂膀变得消瘦不堪,腹部上方肋骨变形,在衣服上支起一个角,舒思涵极力克制着发抖的手,小心翼翼搀在腋下。
藤椅上铺了厚厚的垫子,尽管如此,舒友辉依然疼得面容扭曲,舒思涵忙调整位置。
“我觉得现在好些了。”舒友辉靠在椅子上,侧头努力冲她笑道,“爸爸这次应该也挺得过去,就是病太久了,有点急。等病好了,我再给你做吃的。”
“好啊。”舒思涵强忍悲伤,心底却诞生出一丝小小的希望,她像小时候舒友辉哄她一样,握住对方的手,那双手虽不再有力却依旧温暖,“肯定没事的,病去如抽丝,我们慢慢来。”
梦里的时间仿佛停在这一刻。
那一刻,舒思涵无比安心,无比庆幸。然而她很快意识到这是一场梦,她忍不住大声呼喊,拼尽全力,声嘶力竭。眼前一片模糊,她徒劳地抓住对方的衣角,绝望地想留在这里。
梦醒时分,残留在脑海中的画面像一张褪色的照片。朱谨低声喘息着,嘴唇微微发抖。宾馆的天花板很矮,在黑暗中仿佛压了过来,梦境中复杂而鲜活的感情如海浪般重叠而至,在心脏冲刷出道道痕迹。
第二天一早,舒思涵便醒了,她关掉还没响的闹钟,轻手轻脚下了床。寝室里只有一个室友,正蒙着头呼呼大睡。她站在洗漱台前,觉得眼皮有些跳。一定是太累了,这些天她都睡得不怎么好。
昨晚的梦已模糊不清,但那些叹息仿佛留在了心底。舒思涵的动作停了片刻,随后用冷水冰了冰眼睛。她看着镜子,里面的人五官清秀,尤其一双眼睛,像会唱戏般灵动有神,别人都说她的眼睛像极了舒友辉,这话大部分是说给对方高兴的,但他们的眼睛确实很像,俗话说“吃一家饭像一家人”,舒思涵就是舒友辉唯一的亲人。
因为出门早,时间就显得充裕。舒思涵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绿意在枝头绽放,轻风拂面,吹散了残留的疲惫。冬去春来,玉兰花开,生活总在不经意间展露出美好的一面。等这件事彻底过去,舒思涵想,自己就重新开始,坏人得到了报应,从此他和我们再没关系了。
这样想着,舒思涵脚步轻松起来,千辛万苦她终于修复了破碎的心,宁静重新驻扎进来,她又做回了那个愿意用爱意对待世界的女孩。
她怀着希望走进办公室。深色的警服在浅色调的背景下格外显眼,一瞬间,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室内温度怡人,空调送来清新凉爽的空气,她今天带了开衫。
舒思涵眨着眼,表情显得单纯又困惑,直到手腕传来冰凉的触感,她才如梦初醒。
“为什么要抓我?”舒思涵先是没明白过来,随后便想努力挣开,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架住她,“为什么要抓我?!我什么也没做!”
“不许动!”一个声音喝道。
舒思涵停止喊叫,她手脚发软,看着男人举起一张光屏,给她看上面的字。
“舒思涵,你涉嫌侵犯冠莲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商业|机|密,现被s市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