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信赵承嗣确有不满之意,为她愤愤不平。不过在太子和楚襄那怕不是这么想的,拿她当靶子被人万箭穿心,正合适。赵灵运忽而想到那日要赵灵兮做的事,从容不迫地端起茶盏,隐去了唇边讥笑。
“英国公府那边是谁?我记得容瑗未满十五吧?”赵灵运抬眼过去,“平江侯府……是韩黛玥吧。”
赵承嗣先点了下头又摇头,“姐姐说的不错,英国公府今无适龄姑娘入宫,不过倒是有一人要去得。”
赵灵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面色淡然,不动如山。
赵承嗣勾了勾唇角,笑的和善,慢慢道:“容桓。”
赵灵运抵手支颌,心知他在试探,不以为意,“容桓娶我本就是做戏,他是该去的。”
赵承嗣一双眼直盯着赵灵运瞧,似乎想从她脸上寻到些蛛丝马迹。容桓到底与她做过夫妻,可看她那神色都不像作假,只能作罢。
赵灵运拿起一边的扇子遮住半张脸,只一双与赵承嗣一样的美目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你去和楚襄商议该如何阻拦赵灵霄吧,就不留你用午膳了。”
赵承嗣刚走,赵灵运就有些烦闷也是按了按眉心,一直不动声色地莲玉过来扶住赵灵运,问道:“大姑可要睡一会?”
赵灵运冷笑一声,拂开莲玉缓缓起身。她一面走到檐下,一面举高了团扇,遮住上顶的日头。面容大半都隐藏了起来,谁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莲玉陪着站了一会,脑袋里转了转,拣了件事说道:“大姑,三姑娘那边说枝茜和芙风恢复得很好,那两个丫头自清醒了后都要回来伺候您。”
赵灵运的手腕,行动间要比之前好了许多,却也不能长时间使力。莲玉见状,接过扇子挡在额际,另一手则拿了帕子,细细地擦拭着姑娘额角发鬓的汗渍。
“不必让她们回来,先养着吧。”
“嗳。”
赵灵运又站了一会,这才觉得有些累,侧过身按住莲玉的胳膊,随口问了句,“咱们家也没养什么名花,我也不会什么弹琴跳舞的,你说,进献什么好?”
莲玉觉得大姑这话说的太自谦,“您只需往那一站,就把其他贵女都比下去了。”
赵灵运瞥了她一眼,“就你成天给我灌迷汤。”
莲玉笑了笑,又想了想,出主意道:“大姑,奴婢看您画的山水就很好,不如拿这个去?”
赵灵运擅丹青,尤擅山水,讲究写意。这点倒随了赵定,只是赵灵运本来兴趣不大,更不屑崭露头角,在她看来为了那么几个男子拈酸吃醋不适宜她这老姑娘。也就随意打发了:“哪有绘山水的,要画也是佛像,只不过今年不是皇后娘娘主持,做这东西太老气了。”
“大姑是有什么打算?”
“我进宫也不是为了甄选,就随便拣两本抄写的经书罢。”
话虽这样说,莲玉却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总是处处透着自相矛盾。最后只能摇摇头默不作声了,大姑的心思不在这上,至于在哪上,谁也猜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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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下旨要韩黛玥三日后参加赏花大会。
她自在英国公府住下,有些时日,这次传讯的内侍也是和小侯爷一道直接来的英国公府。等送走内侍监,平江侯及夫人也来了。几人在大门见过礼,男人去了公爷书房,女眷则一道去了晨雾园,侯夫人与华荣夫人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