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的路上。容桓看到“户部下拨粮饷三十余万石,由京畿五州府兵私扣挪用二十万石……”突然想到五州府兵多为诚王势力,而他自己又有所掌控北衙,相比之下太子只有东宫六率,算上镇远将军的军队,也只勉强够的上势均力敌四个字。
容桓外祖的虎狼军乃北境治州军队,是外祖的亲卫军。容桓虽打定主意要一部分兵力对付楚襄,却也不敢贸然行事,联想到太子近期朝中动作,他若不是得了什么,也不能与诚王放在明面上剑拔弩张。县主府在这时候冒了头,是幌子还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恨湘红被拔的太快太干净,没来得及查出更多东西。
便是要极早去往北境,还要带着一个人给诚王看,到时也好挂职军中。
赵灵运这时候也该有所动作了,她此时该是与赵承嗣或者楚襄相谈。容桓收好文书,身子靠向椅背,捏了捏鼻梁,阖上双目。
无用在外面道:“世子,韩姑娘来了。”
容桓动了动眼皮,到底不曾掀眼,歪在一侧,看起来倒有些疲色。韩黛玥进来就见如此样子,赶紧挥退了下人,自己慢慢过去,站到了容桓身后。
一股淡淡的桂花沉香若有似无地浮荡在鼻端,拂在肩颈的手指轻软地似棉花一朵。容桓倏然出手,一把握住已经滑到胸前的手,缓缓睁眼瞥过,韩黛玥一张面上晕红一片,半趴在他身上,见他看了自己,推托也是挣了挣手。
“世子……”韩黛玥勾过眼角,含情脉脉,“还请放开。”
容桓的眸色深不可测,讥笑着斜睨了韩黛玥一眼,缓缓松开手,“我不喜人靠的过近,且我这书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韩姑娘记着了?”
韩黛玥刚还红着的脸这下也白了几下,眼眸闪烁着,张了张唇半晌只吐出一句,“还请世子恕罪。”
“恕罪算不上,”容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本是我英国公府上的客。”
韩黛玥知他不喜自己,以前是没任何心念的不喜,不过碍于兄长韩七的关系,见过几次而已。后来不喜,是他眼里只有赵灵运,自然不把她人放眼里。不过,赵灵运已经走了,且赵灵运念着的是娶了自己庶妹的楚襄。
韩黛玥略稳了稳心绪,迎视容桓的目光,“其实,黛玥来此处是要告知世子一件事。今日楚襄去了县主府,赵大姑娘亲在门口迎的。”
容桓听罢挑了挑眉,饶有兴趣道:“你想说什么?”
就见韩黛玥像是鼓足了勇气,贴身到自己跟前,双臂抱住容桓的腰,“世子,明人不说暗话,我兄长同您是个什么关系,黛玥多少知道一些的。只是,您也知,兄长并不信你,想您也要证明自己的衷心。黛玥这许多年来对您多有爱慕,您何不就此与我一起,也算了了这桩心事?”
容桓像是听了什么有趣的事,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摩挲了两下玉指环,罢了挑起一指勾起了韩黛玥的下巴,眸光犀利。“时隔多日,当真刮目相看。看来贤妃娘娘,没少为你出谋划次啊!”
韩黛玥似乎对容桓能知晓自己被贤妃点拨并不意外,她也确实正如容桓所说,与惊蛰那时的韩黛玥大为不同。贤妃说,想做世子妃,全靠自己。眼下赵灵运已被休了,容桓又不可能不再娶妻,况且还有她平江侯府和贤妃助力,无论何种原由都是娶了她才是上上策。
这笔买卖,容桓不亏。
韩黛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