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存了什么心思,连宫里都派了内侍总管,这么大一份荣恩近来已经不多见了。
还是因着县主府这次结亲大有来头,公孙世家里头的百年世爵,又是嫡世子,听说还是英国公请旨圣上赐婚的。一厢对比起来,谁不知县主府的嫡女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子,她是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才嫁得这样的人物。
便是那些个姑娘姐儿们,无论对容桓钦慕与否,嘴里说着赵大姑娘与我如何如何,打着父兄幌子都一股脑涌了来县主府。冯舅妈特僻了间院子给她们座,分身乏术下还要应付客套,可想赵灵运管着这么大一摊何种辛苦。
后院已是这般模样,前头更是人声攒动。
赵承嗣穿一身玄红宴服,站在一派喜气洋洋的雕梁画栋下,同每位过来的权贵拱手揖礼。
“赵会元府上双喜临门,恭喜恭喜……”
“什么双喜?是三喜!”
“对对对,三喜!三喜!”
……
便是明捧暗讽的道喜,赵承嗣不卑不亢一一承下,“这位大人,里面请。”
侧身让过去,就见红绸缠绕,喜字印眼,镶了南海夜明珠的八角琉璃宫灯挂在檐下,把门楣上“御赐顺安县主府”几个大字应得通通亮亮。门内空地上摆着几十来台嫁妆箱子,每个上面都是箔金封红,火树银花中,人潮川流不息。
松明从远处一路跑来,说来了来了,英国公府的人来了。
这边刚说完,坊门口已燃起了爆竹。噼里啪啦,足足一百来响,遍地红花过后,迎亲队伍慢慢驶来。打头的骏马浑身乌黑发亮,头顶一束大红花,那清脆的马蹄声磕在路上有回响阵阵,容桓一身玄红绣金丝暗纹喜服坐在上面,头戴一顶赤金镶玉冠,发末缨络结绦垂下,一眼望来俱是睥睨风流,只唇角噙抹淡笑。
县主府门口围的水泄不通,只留一条窄路够车马行进,就有人喊着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尾随容桓身后的是八匹战马并架的朱轮华盖马车,其上铺就茜红织锦缕金幔,晨光熹微映就恍若星子。而后是一骑玄衣暗红的队伍,再后面是抬箱,奴仆若干,浩浩荡荡。围观众人见了,哗然四起,英国公府劳财劳力,只为了县主府这一位赵大姑娘。
此等热闹传到了后院,那间招待了各家姑娘姐儿们的地方顿时炸了锅般,其中对容桓心怀好感的,当下哭出声来。好在此处离听啼馆不远,容桓接亲也要途径这里,就抹了眼泪,挨到门边墙下,看他脚下生风,喜上眉梢。
容桓过来前,赵承嗣叫松明去通知冯舅妈。于是等他到了听啼馆门口,大门是严实合缝的,窥不到半分里头内容。
无用给四下的使了个眼色,众人齐声呼喊:“新妇子!”当是振聋发聩,惹得门内莺莺燕燕笑得娇俏。
容桓上得前面去叩了两下门扉,听到姑娘问道:“谁呀?”
“子猛来接你了。”
门内,冯舅妈朝应门的棠姐儿和婉姐儿点点头,那婉姐便又大了胆子问道:“子猛是谁?又来接谁?”
容桓一面应对,一面使力推开了门,“英国公府容桓来接赵灵运。”
那些见过容桓多次的听啼馆婢女,也耐不住他这番英挺模样,冯舅妈更是满意地连连不住点头,回身叫珍鸟去正屋请赵灵运出来。
珍鸟一来二去,跑得极快,脸上通红一片,冯舅妈以为她是高兴的,岂料她附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