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息微沉,眯了眯眼,“所以你讳疾忌医?”
他脸色越发阴沉,瞳孔像黑洞。
“现在就跟我去疾控中心!”他眼神锐利,态度不容人抗拒。
“如果我不去呢?”她挑起下巴,与他作对。
周锐眸色沉沉,说:“绑也把你绑去!”
她轻声问:“你凭什么?”
她平静地看着他,眼底却含有询问,好像要探进他眼睛深处。
两人之间,隔着那层薄薄的纱。
谁也没有往前进一步,谁也没有往后退一步。
“余绯,”有人喊她。
周锐放开她,转过身去。
余绯揉了揉被他捏疼的手腕,去开门。
许萦走了进来,关上门,看了眼周锐,欲言又止。
“有事?”余绯问。
许萦蹙眉,“我听白浩然说,你受了伤?”
“嗯,”余绯脸色淡淡的。
周锐说:“被那个男人用注射针筒划伤的。”
许萦脸色如常,说:“别担心,这个病人我一直在跟。他来戒毒时,就做过体检,他没有感染hiv。”
周锐问:“那个针筒呢?谁敢保证那个针筒没问题?”
许萦说:“针筒是他在我办公室偷的,放心吧,新的针筒,没用过。”
“你确定?”周锐目光敏锐。
许萦慎重地点头,“我确定,我看了监控。”
周锐沉默一瞬,说:“我知道了。”
许萦把背包挎在肩上,说:“那我就先走了,如果不放心,就到疾控中心去做检查。”
“好,”余绯应了。
她脱了白大褂,叠好,放进衣柜里。
周锐站在一旁没动,一双眼睛黑黝黝的,盯着余绯。
余绯拨了拨耳边的头发,说:“我不是说了嘛,不用你带我去疾控中心。”
周锐审视着她,有些无奈。
外面下了雨。雨水哗啦啦地冲刷着玻璃。余绯摸到了柜子里的伞,又放开,把柜子关好。
她说:“我下班了。”
周锐出了办公室,往大门外走。
余绯跟上去,看见他的那辆小型货车停在大门外。
她问:“没开那辆越野吗?”
周锐说:“越野太招摇。怎么?不喜欢小货车?”
“没,”余绯勾唇一笑。
她在屋檐下停住,茫然地看着街面上的积水。
周锐开了车门,冒着雨回来,说:“上车,我送你回去。”
余绯踢了踢鞋,说:“我的鞋会湿。”
她穿着一双单鞋,根本没办法淌过满地的积水。
她就那么看着他,脸色平静坦然。
周锐走回来,她本以为他会抱她上车,至少是公主抱。
可他骤然一弯腰,手臂勾住她腿弯,往肩上一扔,直接把她扛了起来。
她尖叫一声,肚子被他宽厚的肩膀铬得一疼。
“周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