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话。”他指着树林最角落的那块牌子。
于是年轻的先生摇着轮椅从路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借着夕阳的余晖,看清了上面的字:
希望小树长成大树的时候,你还在人间,活的圆满。
班主任说:“当时我让她给这片林子起名,她说不会起,只想到一句诗,人生若尘露。我说这名字也可以,她想想拒绝了,说太长干脆不起了。”
他扭头,看到那位先生眼角有些泪。他不再说话,后退几步走了。
那位先生想起很久之前,某人很幼稚送给他一盒千纸鹤,每一个里面都写着这句诗,她还很开心地告诉自己,“若尘哥哥,你看这句诗里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哦。”
自己没忍心告诉她,这句诗的意思大概是说,人生美好的东西就像露水和尘土一样,总是消散的很快。
生命也是,感情亦然。
人生啊,真是好不公平。
45、晋江独发
许露结婚前一天未回家,季先生打电话问陆悠露露的下落。陆悠只听许露说过自己要去散散心,其他的她还真不了解。
季先生有些急,担心许露会不会逃婚。这些年他也听了些传闻,知道许露的心里埋着一个人。
陆悠对季先生说:“你别着急,我去找她。”
季先生很感谢,“悠悠,那真是谢谢你。”顿了一顿,他又冒了一句,“她会不会后悔?”
陆悠笃定地和他说:“许露决定的事情,从不会后悔。”
她知道许露在哪里,江里这么大,许露能待的地方却不多。二尺巷,一条破旧的古街,许露家以前就在这,在巷口深处一家挺破的小卖铺。
小卖铺现在变成了便利店,那条巷子开始慢慢地被翻修,那股难闻的油漆味在巷子里飘荡。还好那条巷子人不多,就算许露披了一件黑外套坐在便利店的玻璃窗里,也没有人认出她。
她在抽烟,一根根地抽,大理石几上满是烟灰。她想了想,借着酒劲打了电话给江若尘。
几秒后,江若尘的手机通了。她枕着自己的胳膊问电话里,“若尘哥哥,我要结婚了。”
她说:“你能不能祝我幸福。”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吐出一句话,“你打错了。”
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一颗颗砸在乳白色的大理石板上,她怎么会打错,江若尘的声音就是化成灰她也能听得出来。
后来陆悠就来了,带着季先生。季先生半蹲着擦干许露的泪,“露露,你还想结婚么?”
他说话的时候,语调平静又温柔。许露倾身去环住他,“老公。”
陆悠知道,季先生对许露是认真的,不带任何除了爱情之外的情感。他们相互搀扶着上了车,从二尺巷开了出去。
陆悠说自己要再待一会,便在那家便利店坐下了。她手边还有半瓶度数不高的啤酒,静置在玻璃瓶里。她摇了摇啜饮了一口,目光看到对面。
对面是一家ktv,陆悠清楚的记得那是拳击俱乐部以前的位置,于是她举起半瓶酒敬向对面,“江教